第124章 就少一次
这让阿桂想起了登场那个风仙姑娘。风仙姑娘终被子自己巧安排,借强盗金绣匪帮之手除掉,抛尸浦江边上的乱坟岗,而这个王三婆娘,会不会也和那个风仙姑娘一样重蹈覆辙?
阿桂一直牢记着,江湖有江湖规矩,帮中有帮中言语,只求财,不索命。
可是,哎,好像这一准则,实施起越来越难了。阿桂决定还是以规劝为主,实在不行再看。她立即也冷冰冰地盯住了王三婆娘:“不是说得好好的,还签了字吗?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卖。”
不料,对方猛一挺身,一大口浓痰朝她吐来。
伴着切齿的痛骂:“你这个杀人魔鬼,丑老女人,敲榨勒索,巧取豪夺,逼良为娼,你不得好死。”阿桂躲避不及,胸襟上立时挂了散发着腥臭的一大陀。
慌得阿喘妈咪和管事跑上去,一左一右地围着师母,用绸巾用力揩着。
阿桂生气,但没吭声,只是冰冷冷的盯着王三婆娘,牙齿间迸出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贱骨头。”替师母揩完后,阿喘妈咪和管事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阿喘妈咪一扬头,管事七手八脚地扒掉了王三婆娘衣裤。
阿喘妈咪就挥起了手中细竹条儿,朝王三婆娘双腿之间狠狠抽去,边抽边问:“还从不从良?接不接客?女人长着这宝贝就是接客赚钱的,有x不卖,故意装怪!老娘这是帮你亲娘教训考教训你……”
女人私处,本来就弱不禁风。
细竹条儿抽打,一抽一条儿细红痕迹,貌似下手不重,却直直疼入心肺。连那管事也看得肩膀一缩一缩,可王三婆娘硬是咬紧牙关,没哭没叫,只是死死的瞪着阿桂老板。
阿桂眼光也咬住对方,四相相碰,电光火石,什么都在其中了。
王三婆娘在想什么?自然无法知道。可阿桂想的是,必须要打,必要时杀掉,一床席子裹着,趁夜扔在乱坟地就是了。不压住这王三婆娘,就会有跟着闹事的姑娘,那我这花馆还怎么开下去?
终于,王三婆娘昏了过去。
下身鲜血淋淋,皮绽肉裂。握在阿喘妈咪手里的细竹条儿,早已血肉模糊……阿喘妈咪没辄了。她喘息着,怯怯地瞟瞟伫立着不吭不声的师母,突然叫道:“你,不是爱偷嘴吗?给我爬上去。”
管事惊呆了。
莫说当着师母。
就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血肉模糊毫无知觉的女人体,也丝毫提不起兴趣的。阿顺妈咪有些疯狂了,冲过去就狠狠一脚:“上啊,给老娘上啊!不上,你就给老娘滚蛋的呀。”
要说这个小管事,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哄女人。
那次在登场,与阿喘妈咪里应外合的事儿露了馅,稀里糊涂地被人当头一闷棒,给捆成个粽子扔在了厕所的蹲位里。醒来,自己视为靠山的阿喘妈咪,也被一脚踢出了烟花馆,自身吃饭都成了大问题,哪还顾得上曾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当下,这对宝贝洒泪而别,各奔东西。
在神秘莫测上海滩的各条街坊小巷,里弄堂口,这小混混算是吃尽了苦头。眼看着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东倒西歪,小命儿就要玩完,突然接到了阿喘妈咪托人送来的信儿,里应外合,重操旧业……
这次不同凡响,阿喘妈咪真正掌了权,手下有几十号人马听从调遣。
管事从此唯阿喘妈咪的马首是瞻,倒是过上了神仙日子。现在?哎呀,真给老娘滚了蛋蛋?管事刹时清醒过来,一咬牙,脱了衣裤,朝昏迷中的王三婆娘扑了过去……
阿桂看在眼里,忍不住哼哼,转过了身。
开始,她的确是为阿喘妈咪的无能,有点生气,尽管她认为阿喘妈咪也难。后来,看到阿顺妈咪如此下得了手,不禁精神为此一振:治乱世,用重刑。不听话,就该打。
如果身为一个花馆头儿,几十号人交给你,连最基本的打人都不会,还要你来干什么?
再看到现在,阿桂忍不住在心里叫绝,好,这一招太好了,不是要从良吗?就得让她知道,她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一日为娼,终身为妓。
从良?
下辈子吧!
当然,师母这鼻子一哼哼,阿喘妈咪放心了。熟悉阿桂老板脾气的她,知道师母对自己的努力,作出了满意的评价。花馆头儿的位子保住了,可阿喘妈咪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天知道这王三婆娘,会不会就此屈服?
如果她宁愿被活活折磨死,也不愿意再接客赚钱,自己就还是花馆头儿,可权力和威信却受到了空前的挑战,这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是不利的……
在管事疯狂的蹂躏下,王三婆娘苏醒过来了。
一见精赤条条趴在自己身上的管事,悲愤莫言,目裂眦爆,尖叫一声,一口咬住了管事的左耳朵。痛得这厮一声惨叫,左拉右曳,就想挣脱。阿喘妈咪也扑了上去帮忙。
好歹终于把耳朵拉了出来,却只剩下了小半截。
另小半截,正在王三婆娘的嘴巴里,被嚼得卡巴卡巴作响,津津有味。惊怒痛交加的管事怪叫一声,白眼皮儿一翻,扑通!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阿喘妈咪后退几步,惊恐的瞪大眼睛,有点束手无策,不知所措了。
阿桂也被深深激怒了,她抢上一步,逼近阿喘妈咪,怒声道:“花馆里不是有猫吗?”阿喘妈咪猛醒过来,疯狂的冲了出去。一只张牙舞爪咪咪咪乱叫的大黑猫,被二个伺役逮了上来。
按照阿喘妈咪的吩咐,二伺役给王三婆娘穿上了裤子。
然后,扎紧二只裤脚带,把大黑猫塞了进去,再扎紧了腰带。阿喘妈咪又挥起了竹条儿:“说,还从良不?愿接客不?”王三婆娘瞪着惊恐的双眼,愤怒得一声不吭。阿喘妈咪朝塞在她裤里的大黑猫,猛然抽去,咪咪一声大叫,大黑猫拚命抓挠起来……
在阿喘妈咪抽到第四下时,王三婆娘的尖厉嚎叫,变成了语不成音的哀求。
“我不,不从良了,愿,愿意接客赚钱。”非人的折磨,王三婆娘终于打熬不过,屈服了……阿桂下楼时,发现自己的背心都湿透了。
她高兴中带着迷茫,出了花馆,来到酒楼。
正是上客的高峰,聚宝兴酒楼里,笑声飞扬,客人络绎不绝,沈丫头站在门口应接不暇,姚少则临时客串起了服务员,引领着客人入座,上楼,下楼,忙得不亦乐乎。
阿桂也不惊动他们,自己进了酒楼,在一楼找一角落处坐下,静静的看着。
沈丫头像唱歌般一声声地叫着:“某某老客三位,请上二楼大包。”“新朋友六位,请上三楼小包。”“新朋友二位,请在一楼。”
女服务员就忙忙碌碌,秩序井然地引领着客人入座。
客人入座后,拎着大茶壶的小姑娘右手一撩,长长的壶嘴向下一点,隔着直径10米的大圆桌,一圈儿不断气地点下来,墨绿色的茶杯全部斟满水,却不会洒一丁点儿。
负责上茶的小姑娘退下,唱单的小姑娘及时插上。
把菜谱往桌中间一摊开,手中的纸笔一拿,犹如在上台演唱,抑扬顿挫的开始了唱单:“客人客人你看好呀,本店特色菜多的是呀,油爆河虾,油焖笋呀!清蒸大闸蟹,盐水虾哇!红烧黄鱼,清蒸鲫鱼啊……”
客人们听得眉开眼笑,七嘴八舌地嚷嚷着点菜。
小姑娘则不慌不忙,一面优优美美的唱着,一面在纸上迅速地写着,然后,递给早候在身边的男服务员,不到10分钟,菜就一一传了上桌……
阿桂边看边点头,暗想这沈丫头还真是能干。
在笙崽的帮助下,把这三层酒楼经营得如此出色,下来要好好表扬表扬。这时,三个年轻客人进来了,沈丫头笑容可掬地引进来,三客人指明就在一楼。
一楼散席基本坐满,服务员好歹在靠近厨房处,给挤出了三个位子,安排客人坐下。
这时,二楼三楼的客人也坐得差不多了,一直在二,三楼忙忙碌碌的姚少,就下来帮着传菜上菜。显然,姚少从没做过餐饮。虽然力大无穷,端着放满各种菜肴的大木盘,卖力而轻松地跑上跑下,对缓解上菜难很是起了大作用。
可是呢,说来好笑,看起着急。
那像是在草地上练功,时而碰着楼栏杆,时而擦着客人的笨手笨脚样,委实让阿桂感到担心。前几天,也是用餐的晚高峰,上菜员上菜时,不慎把一碟“腌笃鲜”擦着了客人,那油腻的汤水洒到了客人衣服上。
客人叫将起来,拉着上菜员要赔偿损失。
沈丫头好说歹说,好容易才以打个八折优惠的代价,抚平了客人怒气。阿桂知道,自己给沈丫头的打折权限最低也就是八折,每月合计起来,沈丫头的打折总额也不过才一千块。
也就是说,她是打折一次,自己的打折总量就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