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江、吴用、关胜等人率领梁山泊残余部队顺利地渡过了黄河,查点兵马。阵亡将领3名,分别是韩滔、李忠、周通;余19名,分别是堂主宋江;总统帅,关胜;副统帅武松;军师吴用;副主管张清、花荣、朱武;将领魏定国、陈达、杨春、裴宣、萧让、时迁、宋清、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孙二娘等,计十九员。军士两千余众,家眷三百余人。宋江悲泣,遥祭了韩滔、李忠、周通等三人,这才合并队伍,交由武松指挥,踏着风雪,向芒砀山进发。
也是天意,后边的追兵停了下来,归德府没了常驻部队,他们便如入了无人之境,一路之上,除向一二富户借粮之外,秋毫无犯,部队顺利地前进着。
山东地那边,张邦正全力清剿着梁山泊余寇。孔令孟一部,迅速占领了宛子城忠义堂,愤怒的官兵进行了无情的屠杀,可怜数百妇孺死于非命,一把大火掩盖了罪行。郑山虎部眼见宋江的大部队过了黄河,再往前就是汴京路直管之地,他自不敢再追,只好率领兵马回师郓城。张邦管辖各部已经多有战报报上来,济州、东平、东昌三府治下,匪患全部清剿,张邦大获全胜。急忙行文上报朝廷,朝廷大喜,上下庆祝,论功行赏,多是程式化的事,自不必多说。
其实,不要说剿匪,很多事情大抵也是如此,有一个词便叫守土有责,各自清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唇亡之时,麻木不仁,更不要说去帮上一把,不帮倒忙已经是万幸了,等到自己齿寒之时,也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明知别人也不会帮忙的。因而,大局意识、整体意识、天下一般棋意识便成了大一统天下的统治所要迫切灌输的,然而多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墙外的红花代替不了墙内的杂草,他人的政绩填不到自己名下,社会就这样矛盾地进步着,谁也怪不了谁,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好变。
不只一日,宋江等人率部已经到了芒砀山下,停住了脚步,吴用换了一身新衣,带领萧让、陈达、杨春,令几个军汉抬上沿途打劫而来的厚礼,赶往芒砀山张飞大寨。吴用一路走来,但见那芒砀之山:平野雄山其势孤,蟒蛇出没鬼神哭,高祖紫气东来地,斩蛇举义定九五。孝王聚得天下财,富了曹瞒称魏武,张飞筑寨守雄关,分鼎徐州做门户。林木冲天鸾鹰起,沟壑纵横走龙虎,历史烟云聚散地,多少豪杰英雄出。
吴用一行走来,好不感慨,不多时便到了张飞寨山门。原来这张飞大寨,为汉时名将张飞为对抗曹操,把守徐州西门户时所建,被孙空借用来,又略加改造,便成了坚不可摧的大寨。小喽啰见有人来,还抬有厚礼,急忙过来,问了来处,吴用递上了帖子,表明了对孙空等人的敬仰之意。一个小喽啰头目让他们等候一时,自己便飞也似地跑向大寨,不多一时,芒砀山寨主齐天王、大圣孙空,副寨主结巴朱八、和尚沙十满心欢喜地出寨相迎。
吴用等人随同三位寨主到了芒砀山寨,但见那山寨情景:四面山势亦不平,树木郁郁又葱葱,山泉潺潺起歌舞,飞禽异兽话升平,好大一个张飞寨,汉时名将非虚名,四壁高耸隔望眼,易守难攻石头城。
众人进了聚义大厅,孙空急忙让吴用首坐,就要下拜。吴用笑道:“我梁山泊众人前来,实在是避难,有求于三位首领,并地鸠占鹊巢之心,更无兼并杀伐之意,我家堂主及时雨宋公明,为人仁厚,一再交代于我等。如若三位寨主有什么为难之处,我等自可远行,绝不会与芒砀山众英雄为敌。”
那孙空说道:“宋首领之名,如雷贯耳,吴军师神算,令人心惊,山东众豪杰之名,更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年蒋敬等好汉相劝我们一同过黄河入伙梁山泊,那时本应前去相投,只是我们三个智术短浅,又贪家恋眷,故尔未能成行。如今宋堂主大军到来,我等当箪食壶浆,远道相迎才是,怎能在此装大?”
吴用听了,再三相让,提议两军合并之后,孙空仍为寨主,宋江等人名列沙十之后。孙空三人跪地,流泪说道:“还请先生饶我三人一命,我们三人之中:孙空,一孤儿也,无父无母,被一和尚收养,长大成人,后,寺院被强人所毁,老和尚被活活烧死,孙空乖巧,又被强人收为义子,上了这芒砀山,做了贼人。朱九,一农夫尔,说话吐字不清,人称朱结巴,并无十分本事,只会耍耍铁笆而已。沙十,同是那寺院里的一个小沙弥,能使得一根十余斤重的铁禅杖,人送外号沙和尚,是我们三个中最能打的,不过也是个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后来,老寨主死了,众人推我当了寨主,于能力、于德性,孙空实在不配此位啊。如今这山寨之上,共计有大小喽啰五百余人,家眷三二十人,现在将名册托付给军师阁下,望收纳。今后我等三人与众喽啰,愿听堂主号令,同生共死,在所不惜。”
吴用见三人言语恳切,随即说道:“那好,我等先恭迎宋堂主及各位首领上山,再议位次不迟。”孙空三人听了,甚是高兴,急忙洞开寨门,列队迎接宋江等人上山。
不大的聚义厅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宋江见了孙空,刚要下拜,孙空等三人早已匍匐于地,拜了宋江,认了堂主。宋江让之再三,众人拥护他首席坐了。吴用再请孙空上坐,孙空总是不肯,吴用也就坐了第二位。关胜再让,孙空更是不敢,关胜无奈,也就坐了第三位。
轮到武松,哈哈大笑一声,用力一摁孙空的肩膀,说道:“孙寨主勿要再让,我等坐在你下面就是了。那孙空瘦弱身材,如何禁得住武松的力道,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众人看了,也就不再相让,朱九、沙十自与时迁等人一同坐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众人畅谈之时,吴用举杯祝贺了两军会师之重大意义,随即宣布了裴宣、萧让刚刚拟好的人事安排令:
甲、芒砀山众人排名如下:宋江、吴用、关胜、孙空、武松;张清、花荣、朱武、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横、裴宣、萧让、魏定国、陈达、杨春、朱九、沙十、时迁、宋清、孙二娘等,计22员。
乙、职务职责:堂主宋江,为芒砀山总领袖;军师吴用,为军机行使;总统领关胜,统领三军;副统领四人:武松分管步军,辖朱武、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清负责骑兵,辖魏定国、陈达、杨春;花荣负责聚义厅卫队,辖张横,孙空负责山寨事务、辖宋清、沙十;副军师,朱武,参赞军机,兼负粮草督办;裴宣负责军纪;萧让负责笔记,时迁负责走报军情,另开芒砀山探报酒店,孙二娘、朱九担任正、副店长。
丙、队伍实行混编,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所需给养,由军师吴用、副军师朱武从梁山泊带来的财富中支出。
一时之间,芒砀山兴旺发达,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