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蔡九儿火急火燎地赶到家中,听说丈夫到王府尹家吃酒去了,急忙着人唤回,那梁中书学富五车、官居三品,并非什么“气管炎”,那蔡九儿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也不是什么母老虎。见下人说夫人如此着急让他回府,心想肯定有什么大事,是不是京城那边岳丈大人那里又有什么新指示了?这一阶段,不停地传来梁师成、宿元景与岳丈对峙的消息,让他好生头痛,听说宿元景、赵子昂又兵败济州府,恐怕斗争将更加激烈甚至有可能白热化,这个时候,做为地方的大员,哪一个也不会安生的。最起码,这队一定要站稳了。
梁中书匆匆忙忙地赶回府时,夫人蔡九儿却给了他一个蓝色的竹签儿,说是了然和尚让他自看的,那梁中书也是当年的解元郎,一看那竹签的颜色,就大吃一惊,也顾不了许多,再看那签上的文字,正面写道:“史自三皇五帝,文自周公孔丘,恭敬不如从命,造化从来无形。”背面写道:“芦花偏遇秋风,俊杰黄昏独惆,义旗翻卷不动,反了共工不周。”
梁中书何等聪明人氏,急忙命人,暗暗去拿了卢俊义,再追查这个叫史文恭的。卢俊义从山东前线弃军而逃,他是心知肚明的,朝廷追究是一定的,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卢俊义而影响了自己的前程,更何况,这卢俊义的作派,无论如何看,都令人生疑,更何况这次是神灵启示呢。
那将领得令,不敢怠慢,急忙带领一队军士,前往王府尹家,去拿卢俊义。而此时,卢俊义也已经接到了吴用代李固写给自己的信,说是史文恭已经到了大名府,要取他富贵,更要取他项上人头,卢俊义见从来稳重的梁中书急匆匆地离席而去,便又生出诸多疑心来,也急忙向王府尹告退了,匆匆往家里赶去。
卢俊义还没有走出多远,却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带队的正是史文恭,众人把卢俊义拉下小轿,史文恭当街宣读了宿元景太尉对他的缉拿令,令人绑了,便要向城外撤去。
就在这时,梁中书的人马也早已到了,听说宣读文告那人,就是史文恭,大笑道:“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大名府。”急忙命令数百军士,把史文恭等人给围了起来。史文恭刚要反抗,尾随而至的梁中书于马上大声叫道:“史文恭,你要造反吗?你既奉宿元景的命令,就应当听我调遣,难不成是宿太尉教你学得这样的规矩,要在我大名府的地盘上,杀了我大名府的官兵,这与梁山贼寇何异?”史文恭听了,放下了手中的钢刀,拱手道:“那,就请梁大人允我押解罪犯卢俊义回济州府审问。”
梁中书冷冷一笑,问道:“你一个禁军教头,当懂得些大宋法统,这儿是捉拿罪犯之地,自然要在此处审理,然后呈文上报。来人啊,把卢俊义移送大名府大牢,等候本府判决。”史文恭拒不交人,依旧说道:“罪犯卢俊义,犯罪在山东济州,当押回判决,请大人放行.”
梁中书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是不放呢,你敢反了不成?史文恭,要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一个禁军教头,却被人当成一条狗,到一个村寨当了教师爷,还在这里给本大人口口声声讲什么法律,你算老几,你能代表济州府吗?让赵子昂、宿元景到大名府要人来!本大人再告诉你,你与那曾老者私自豢养兵马,私自向梁山贼寇开战,如同造反,我判你十次死刑都不为过。来人啊,一并给我拿下,打入死囚牢,我倒要看看,你史文恭的骨头有多硬。”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大名府衙役和另一队人马也赶将过来,史文恭看了看,只得放下手中的钢刀,束手就擒了。
有人会说,你这个说书的,胡乱说,就史文恭那“天下第一教师爷”的功夫,岂能束手就擒?我只能这样给你说,人家大名府那千余名兵马躺到地上,让他一个一个杀,看他能杀完不?还有人说,那他不会跑,笔者还是那句话,有活路谁会寻死路,有靠山谁会上梁山?依当时的情况,史文恭会想到梁中书敢杀他?他可是宿元景、赵子昂两位大员亲自派出的,有的是底气,也正如好多出事的黑恶势力一样,最后仰天向上望时,哪儿还有什么保护伞,要么是伞收了,要么是伞破了,连自己也保不住了啊。
站在众人身后的吴用等人见了,心内大喜,急忙回到旅店,商议大事。石秀说道:“我这就去找贾阿娇,让他交出那枚戒指印信来,我们即刻去取了那套财富。”吴用摇了摇头,说道:“石秀兄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火候稍稍凉一下,你传话过去,让贾阿娇先试试,那印信还能用否,我想,这么长时间了,卢俊义肯定会换方式的,若是我们的贪心暴露出来,恐怕梁中书连我们也要拿下了。”
石秀听了,觉得极是,便又急着去找贾阿娇,吴用笑道:“石秀兄弟,慌什么,让她主动来找我们,这一次,我们倒是有了许多借口,不仅要救她的老情人李固,还要救他男人卢俊义,我们稳坐钓鱼台,只管吃酒、睡觉,等我们的搬运工到来就是了。”杨雄、石秀二人对视一笑,说道:“高,实在是高!”
吴用已经倒在了床铺上,他有些瞌睡了,还不忘说道:“蔡福、蔡庆那俩小子,恐怕要为我所用了?”杨雄、石秀又大吃一惊,说道:“他不是史文恭的人吗?我们用他们干啥?”吴用睁了睁眼,无力地说道:“天下还有不吃鱼的猫儿?我们不用他,能进得了大名府监牢吗?这儿可不是你杨雄管理过的东昌府监牢。”说着话,竟然发出一阵鼾声,他确实累了,那小心眼,也不知转动了多少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