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珈泽婴身边,他也拿起了酒,灌了半坛。
珈泽婴抬眼看了他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可能觉得此刻有个人来陪自己喝酒也不错,于是他又递了一坛过去。
两人就这样不说话,喝了半宿。当珈泽婴发觉刘政不对劲的时候,刘政已经都快站不住了。珈泽婴发现他摇摇晃晃的靠着自己,还抱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满脸的委屈。
珈泽婴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刘政扶到旁边的贵妃榻上。
“师尊,我心里难受”,刘政眼角含泪,拉着珈泽婴撒娇。
“你喝多了,自然难受,睡一觉明早便好了”。珈泽婴拍拍他的手,心道自己走神想心思,竟忘了阿政的酒量并不好。
刘政却不依不饶的拉着师尊撒娇,“不是的,不是喝酒才难受,是我心里难受才想喝酒的”。
珈泽婴听着他一串绕口令的话,想着果然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随即一个招手,将床上的被褥移了过来,准备就让他睡在这贵妃榻上了。
却不想给刘政盖被子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刘政的脸因为醉酒而红晕,眼睛却是雪亮的可怕。
“师尊,我看他同你说话,同你接触,我就难受。”
“我见他看你的眼神,我就难受。”
“我听到他叫你的名字,我就难受。”
“我想到,他曾经在没有我的时候,就同你认识,我就难受。”
珈泽婴感觉刘政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似乎快呼之欲出了,他突然有点胆怯,不想再让他说下去了。
他抽走手,转身准备出去。却猛然被人从后抱住,很激烈很大力的那种拥抱。刘政的身体已经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了,珈泽婴猝不及防被撞在结实有力的胸膛上,竟还微微有点疼。
“你不许去找他,不许见他。让他走,他在这里,我就犯病,心里就开始疼。”
“阿政看得出来,他不一样。我不许,我不许他在这师尊这里不一样。”
“我难受的要疯了。师尊,我心里好疼,比练功岔了真气还疼百倍,阿政好疼。”
少年的胡言乱语和微醺的酒气,一起拍打在珈泽婴的耳畔,让他脸庞微微发热。两只手臂用力的钳制着他,似乎是一种围剿,让他无路可退。
也不知刘政哪里的力气,他突然扳过珈泽婴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
滚烫的额头抵了过来,两人的呼吸贴的极近,珈泽婴只看到刘政两片睫羽颤抖。
“只有我,能不一样。例外和偏爱,都只能是我一个人”。
“你是我的”。
承影仙君被一个十七岁刚结丹初期的孩子,逼的有点狼狈。不是真的挣脱不了这少年的禁锢,而是珈泽婴的心,已经快丢盔弃甲了,所以身体无法反抗。
刘政的酒量实在太差了,强弩之末一般说完这些,再也撑不住瘫软了下去。
珈泽婴本能的接了一下他倒下去的身体,又想到刚刚刘政那志在必得口气,和盯着猎物的眼神。
竟然第一次开始发觉,很多事情也许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很多东西就像雨后的春笋,一不留神,就已经要长成参天大树了。当你发觉那个东西存在的时候,其实他之前已经存在很久了。
珈泽婴安顿好刘政,出了门,一个人坐到外面的长廊的桅杆上,继续喝酒。
“叶景舒,你当我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吗?”珈泽婴回忆起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