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才看到对面的屋子,根本不是屠夫所住的。
外面整洁干净,一点血腥味儿都闻不到。
外面倒是摆了两个摊子,可那上面放的是摊糖人的工具。
顾宴温看向顾晏书。
“皇兄,臣弟没有说谎,这话也是老皮子告诉我的啊……”
顾晏书十分诚恳地说到。
“老皮子告诉你,他住在屠夫家的对面?”
顾宴温问到。
“是啊,是啊。”顾晏书直点头。
顾宴温便没有再问话,两人又去了驿站,接应了大兴侯。
秦府。
安正月已经先行将那抄写好的纸张交给了秦逍。
秦逍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忍住没有暴走。
这……这老头子……
没事做这么多的毒出来干嘛?
“大公子,崔临渊也是制毒的高手,要不,让宋公子去请他来看看?”
安正月说到。
崔临渊……
“崔公子?”秦逍朝他看去。
崔临渊,何许人也?
秦逍只是听秦俏说过,那人和宋羡鱼关系匪浅。
其余的,他便不知了。
“好你个安小子,尽打小爷的主意。”
宋羡鱼踢开了门,现在外面不满地吼到。
“宋公子。”秦逍喊道。
安正月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顾宴温就拧着他的耳朵进来了,“论年龄,安正月比你大几岁,你应该称他一声兄长才是。”
“狗屁兄长……”宋羡鱼不满地嘟囔到,“我就喊安小子了,怎么了?你还要不要求我办事了?”
顾宴温差点捏紧拳头,安正月便说到:“王爷,宋公子向来爱开玩笑,无事的。”
见安正月发了话,宋羡鱼更加得意了,“顾小子,你听到了没。”
“宋公子真的能请来崔公子么?”秦逍问到。
宋羡鱼看向他,“当……当然了,小爷我面子多大啊,他指定来……”
这话说得实在没有底气,安正月在后面忍不住笑了。
顾宴温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秦兄,解毒的事情先交给你们了,我还是先去找老皮子的下落。”
“好。”秦逍点了点头。
前几次说客套的话,总被顾宴温说着一家人不必如此的话给搪塞过去了,现下,便也不说了。
见顾宴温和安正月都走了,宋羡鱼也伸了伸懒腰,说到:“等着小爷的好消息吧。”
大摇大摆出了秦府,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又赶回了宋府。
进了院子,便看见崔临渊在那里喂鱼。
宋羡鱼捏了捏手心,才走到他身边。
劝他去给秦俏解毒,他不一定能劝动。
“崔临渊,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宋羡鱼说到。
“她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帮她?”崔临渊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就拒绝了。
“她是顾宴温的媳妇儿,顾宴温是我兄弟。”宋羡鱼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你能明白吧?”
“你喜欢她?”崔临渊又往池子里扔了一把鱼食。
宋羡鱼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临渊看向他,“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谁?”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宋羡鱼退后了一步,伸出手颤抖地指着他说到。
“你不说我便不去。”
崔临渊这样说。
“崔大爷,你是我大爷好不好?”宋羡鱼垮下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到。
“你先告诉我,你喜欢谁?”崔临渊很是执着这个话题。
“我喜欢……我喜欢大爷行了吧?”宋羡鱼没好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要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崔临渊问到。
“我去求别人,我还就不信了,就你一人会制毒,会毒死人了不起啊……”
宋羡鱼气鼓鼓地说到。
“你说对了,凤城里外就我一人会。”崔临渊说到。
宋羡鱼停下了脚步。
“走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去看一眼。”崔临渊说到。
“好,好,大爷这边请。”
宋羡鱼立马狗腿地笑着。
刚出宋府,就有一条狗冲着崔临渊跑了过来,他满脸嫌恶,一脚踢开了。
一旁的宋羡鱼看在眼里,下意识抿了抿嘴,他想问他来着,可……
崔临渊不喜欢狗,也是因为他么?
就像他在醉生梦死的时候一样,明明后院全是池子和一些观赏的水缸,只是寥寥几片叶子,也不曾养鱼。
宋羡鱼没有说话,只是同着他一起,赶去了秦府。
……
出了秦府,安正月便再次去了城西,挨家挨户问着。
顾宴温刚回到裕王府,就被皇上召进了宫里。
“不知皇上找臣弟前来,所为何事?”
行了礼,起了身,顾晏温还未坐下便问道。
“听闻你和八皇弟一同去迎接了大兴侯,怎么回来的,却只有八皇弟一人了。”顾西棠问到,“皇兄很是担心,便派人去你府上问了。”
“多谢皇上关心,宴温很好。”顾宴温坐了下来。
接过顾西棠手中的茶水,只是看着,也不曾喝。
“秦姑娘的事我都听说了,她可有好些?”
顾西棠问到。
“俏俏的兄长便是太医,皇上不必挂心,”顾宴温心里虽有不悦,却还是回答了,“只是惊吓过度,休息多日便好。”
顾西棠点了点头,“如此,朕与皇后便也放心了。”
顾宴温没有说话。
“对了,有人说,在礼苏城看见过朝舞,她给你来信了吗?”
顾西棠又问到。
顾宴温抬头向他看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如春风拂面。
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
顾宴温不禁想要重新审视一下他,他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朝舞已经一月不曾来信了,定是又去了其他地方罢。”顾宴温回答到。
“如此便好,也希望她这次能好好的去玩一趟,宫里束缚了十几年,如今嫁了人,也该过得快乐些。”
顾西棠说到。
“皇上若是别无他事,臣弟先告退了。”
顾宴温站了起来,见他应允,便拱手退了下去。
安正月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了。
上了马车,顾宴温便问到:“可查到些什么?”
“城西共有十二家,因屠夫整日杀猪卖肉,四周一片腥臭,所以住的地方对面一般都是空地,要不然就没有人住。”安正月说到,“只有一家,对面的门落了锁。我问了那位陈姓的屠夫,说是对面的人三天后才回来。”
“好,崔临渊他……去了秦府了么?”
顾宴温又问到。
“去是去了,只是……”安正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只待了片刻,说了句解不了,便甩手走人了。”
“走吧,”顾宴温说到,“去秦府。”
“王爷,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先回王府吧。”安正月说到。
“本王自有分寸。”顾宴温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安正月知道劝不了他,只好摇了摇头,调动马车往秦府去。
昨天夜里,顾宴温才从城外回来。
他……是去见了一个人。
罗天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