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是钟儿的声音。
“嘘!”佩雯作了手势,示意她轻声一点。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可秦俏还不见醒,而且额头上冒着细汗。
“这是怎么了?”钟儿担心地问到。
“大抵是做噩梦了吧……公子还不见回来,管家已经去找大夫过来了。”佩雯说到,也是满脸担忧地看着秦俏。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佩雯又问到。
“是……是罗府,那……那旧宅,被烧了……”钟儿犹犹豫豫地说到。
“什么?”佩雯皱了皱眉,“你和姑娘昨天去的那府邸?”
“是啊,我也不清楚怎么就被烧了……”钟儿苦着脸说到,“烧得干干净净,里面似乎还……”
“还什么?”
“……死了人……”钟儿说到。
“王爷,姑娘她……”
外面是华桑的声音。
是顾宴温来了。
顾宴温走了进来,看见昏迷不醒的秦俏,神情严肃,又急急走了过来。
手脚冰冷,额头也冒了冷汗。
“怎么回事?”
顾宴温问到。
“王爷,姑娘自昨夜回来,便睡下了,一直到现在也未醒。”佩雯说到。
“去了哪里?”
顾宴温又问到。
钟儿忐忑不安地说到:“罗府……旧宅……”
“你仔细说来。”顾宴温坐在了床边,手握着秦俏冰凉的手。
“昨夜,我和姑娘在放莲花灯,就看到对面有一名白衣的男子,便也没有理会,出府的时候,又碰见他过来了,姑娘同他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钟儿想了想说到。
“白衣……男子……”顾宴温念念有词。
这时管家也回来了,听到了钟儿的话,立即惨白了脸。
“这……莫不是前朝的罗丞相么?”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听闻……他年轻有为,不过是个薄命人,年仅二十五,便撒手人寰了……”
“管家,您可别吓我……”
钟儿害怕地说到。
“我也不过是听说……具体怎么样,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管家摇了摇头。
顾宴温说到:“此事待查,勿要过多猜忌。”
这事……太过蹊跷。
“管家,您可请到大夫了?”佩雯又问到。
“到了,到了,”管家说到,“在门口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
顾宴温伸出手示意到。
约莫一刻钟,大夫才将银针重新装好。
“如何?”顾宴温问到。
“回王爷的话,秦姑娘似乎是惊吓过度了……”大夫说到。
“怎么会?姑娘昨晚回来还好好的。”钟儿说到。
“这……”大夫摇了摇头,“也或许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一介医者,怎的还信这些鬼神之说?”顾宴温说到。
“王爷,小的不敢胡说,贵府大公子既是太医,也会些外道,”那大夫跪下来诚恳地说到,“小的无能,还是请大公子再看一看吧。”
“佩雯,送大夫出去吧。”顾宴温说到。
想了想,确实是蹊跷。
“王爷,那宅子被烧的事情……您看怎么办?”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到。
“王爷。”
佩雯突然喊到。
顾宴温向她看去,就见她又说到:“您不在凤城的时候,姑娘便发生了不少祸事,或大或小,奴婢想……定是有人对姑娘不利,才如此陷害姑娘。”
“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宴温皱了皱眉,似乎也想起了好些事。
之前,顾朝舞吃血燕窝一事,也是经过了秦俏之手。
“似乎是从王爷您去陇城之后,就……”
佩雯想了想说到。
门外响起了躁动的声音。
管家率先出了门,不一会儿又神色紧张地进来了。
“王爷……是官府的人。”
定是来询问那罗府的事情。
顾宴温站了起来,几步便出了门。
“原来裕王爷也在,小的在此见过王爷了,王爷万福。”那人谄媚地笑到。
“曲大人客气了,”顾宴温说到,一脸神态自若,“不知大人来秦府所为何事?”
曲大人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呈了上来。
这是……
这是写着秦俏名字的纸条,周边都被烧过了。
“下官去罗府翻查的时候,便在凤尾湖找到了这个,还有六盏莲花灯,只有这纸条上面的字迹还在,便留了下来,好与秦姑娘作对证。”
曲大人说到。
“不过一张纸条,何以定罪?”顾宴温轻瞥了那纸条一眼,也没有接过来。
曲大人见顾宴温如此,又觉得他是定要护着秦俏的了,又急急上前了一步,将纸条递得更近了,“王爷,您再看看,这是秦姑娘的字迹没错。”
顾宴温抬眉,接过了他手上的纸条,佯装仔细地看着,“你怎知道秦俏的字迹?”
“下官……下官刚刚在府里管家那里查证过了。”
曲大人已经满头大汗了,连气都不敢喘。
“是么?”顾宴温怀疑地看着他,“管家在这里,你不会连秦府管家也不曾见过。”
方才管家一直在秦俏屋里,又怎么会拿出秦俏的字迹来呢?
“真是……”那曲大人已经愁苦不堪了。
“王爷……”是宋伯。
曲大人一见他来,便面露喜色,“是这人……”
“老奴可不是管家了,曲大人贵人事忙,想必是记混了。”
宋伯说到。
“是了是了,王爷,您看……”曲大人看着顾宴温,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话刚落音,就看见顾宴温动手将……将那纸条撕碎了……
“王爷,王爷啊……”曲大人估计心里快哭了吧,“您不能这样做啊……”
“曲大人拿给本王,本王以为是曲大人不要了赠与本王的呢。”顾宴温忽然一笑。
平时本就不见顾宴温笑过,先是他撕毁了纸条,可现下又见他笑了,曲大人心里甚是害怕……
“王爷,这……”曲大人说到,“您总要让小的给皇上交差吧……”
顾宴温将撕毁的纸条往他手里一放,“曲大人放心,皇上那边有本王在,不会让大人为难的。”
曲大人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佩雯,去沏壶茶给曲大人。”顾宴温说到。
“不必,不必,下官还有要事处理,这就走了。”
曲大人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走了。
“王爷,姑娘不会有事吧?”佩雯还是不放心秦俏。
“不会。”顾宴温说到。
又往屋内看了看,才说到:“照顾好姑娘,本王去皇宫一趟,晚些时辰再来。”
“是,王爷。”
佩雯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