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出来寻了秦俏。说是有带信的人来了。
秦逍的信终于回来了,只有一个字。
“可。”
秦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摸着信脸上一阵欢喜。
她本是犹豫不决,放心不下顾宴温,放心不下秦逍,放心不下梁白弟。
现下有决定了,至少逍哥是支持她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白澄呢?”
华桑说到:“他被大王爷带走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场。
“你哭过?”
“白……白公子他不在了……”
说起来又是一阵哭。
“好了好了,总归是要来的,你下去吧。”秦俏摆摆手,走进了书房。
将书信放进了抽屉。
军营。
顾宴温和谢奉怀坐在桌子旁,旁边是温好的酒,和几盘小菜。
“吃一点?”谢奉怀说到。
“你先吃吧。”顾宴温举起了筷子,又放了下来,说到。
谢奉怀笑了笑,“你放心不下秦俏?”
顾宴温点了点头。
“快则一月,慢则半年。”谢奉怀喝下一口温酒,拿起了筷子。
“她若是周全还好,可现下大皇兄的人盯着她,我怕她有差池。”
“那就带着她。”
“岂不是更危险。”顾宴温摇了摇头。
“堂堂裕王啊,怎么如此优柔寡断了,”谢奉怀摇了摇头叹息到,“这储君幸好不是你当得,若是你,指不定三日不到就被皇上给撤了。”
顾宴温抬眼看了他一眼,谢奉怀悻悻地闭上了嘴。
“那女子的事情解决了?”顾宴温问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半解决吧。”
“如何?”
“她答应回西关,并不再入凤城,只是……要我护送回去。”谢奉怀惆怅地说到。
“这……”顾宴温狠狠地瞪着他。
“我可是费尽了力气才……”谢奉怀慌忙地解释到。
“这么麻烦么?我已经送回去了。”一个人掀开帘布走了进来。
“宋羡鱼?”谢奉怀惊讶地说到。
被唤作宋羡鱼的男子一身红衣,走了过来坐下,才笑着说到:“我已经让人打晕送回去了,谢兄你不必担心。”
顾宴温看着谢奉怀的眼神更加深了。
谢奉怀讪讪地笑着,连忙扯开话题,“你何时回来的?”
“昨日啊,秦川琐事繁多,不然我能赶在过年前回来。”宋羡鱼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你不冷的么?”顾宴温瞥了一眼他的长袍,问到。
“还说呢?秦川哪有这里冷啊,一路来这边,我都快得风寒了。”宋羡鱼说着还顺势搂住了自己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行了吧你,可别装相了,那是你没去过潼州。”谢奉怀说到。
“就你话多。”宋羡鱼说到,然后又对着顾宴温说:“这不是听说你要率兵打仗了么?我特地赶回来支援你的。”
“临渊知道么?”顾宴温问到。
“管他呢,我走了一年多,也没见他怎么样啊。”宋羡鱼撇撇嘴说到,然后又伸了伸懒腰。
“老子好久没打仗了。”
“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谢奉怀说到。
宋羡鱼大笑了两声,又扯开了话题,“你们俩的小媳妇呢?我还没见过呢?什么时候给见见?”
顾宴温抿下一口酒,面无表情地说到:“不给。”
谢奉怀哈哈大笑,附和着顾宴温的话,“对,我也不给。”
顾朝舞带着好几个人来了秦府,秦俏出门看的时候都快以为她是来干架的,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这是……”
顾朝舞好笑地看着她,拍了拍手,让婢女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掀开了公红布。
“是衣服啊……”秦俏走近去看,“还是男人的衣服……”
“对,你选一件,我们去换。”顾朝舞说到。
秦俏摸了摸顾朝舞的额头,又转着圈看了她好几眼,“你还是顾朝舞吗?”
“是我没错啊。”顾朝舞笑着说到。
“不,你不是。”秦俏伸出食指摇了摇,很坚定地说着,“你是秦俏吧,你才是秦俏!”
然后手搭着膝盖笑弯了腰,“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们去投军。”顾朝舞拉起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光。
“你是公主当腻了,还是谢夫人做着不习惯了?”秦俏发着愣,似乎她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我……”顾朝舞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到,“我不放心皇兄,也不放心他,我得跟着去。”
“用这种方式?”
秦俏指了指那些婢女手上拿着的衣服。
“对啊,我都想好了,那负责将士的人我认识,之前在宫里牢狱任职,后来调去的。”顾朝舞说到。
又看着她,诧异地问着,“你不去吗?你不想跟着皇兄么?”
秦俏毫不犹豫地说到:“当然要去啊,”又看着她笑着,“哪里知道你什么都给我想好了。”
顾朝舞傲娇的扬了扬脸。
“你是不是故意找我,到时候发现了就推给我,好让顾宴温和谢奉怀都责怪我?”秦俏鄙夷地说到。
“你要这么想,本公主一个人去便是,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吧。”顾朝舞说着便要走。
“哎呀,好了,嫂子开玩笑呢。”秦俏两手拉住了她,讨好地说到。
两人进了屋,换了衣裳。
“不错不错,是个帅小伙儿。”秦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顾朝舞。
摇了摇头,又是眼红又是嫉妒,“你这身就差远了,哪有男子这么细的腰啊?这小脸也太白了吧,一看就是女的……”
顾朝舞就看着她指指点点,脸上也是堆着笑,看着铜镜。
挺不错的。
至少能混在军队里一两日了。
宫里消息传了出来,明日便出发。
顾宴温作为领兵的人,一大早便起身了。
谢奉怀和宋羡鱼分别在他的左侧右侧。
真好啊,时隔多年,他们三个又可以一起打仗了。
当年的顾宴温,谢奉怀,宋羡鱼还有崔临渊,四个一起上战场杀敌,那气势磅礴,鲜衣怒马少年郎。
只是崔临渊伤了筋骨,不能再舞刀弄棍了,便离开了军营。
行军的队伍很长,后面还跟着些新招的男子,大多都是从凤城附近来的人。
秦俏和顾朝舞去参军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从宫里牢狱跳槽到军营的人,居然是绯生。
秦俏扮着男装,才没叫他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