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凤城后,先去了梁家,送回了梁白弟,余照言和梁家夫人说上了几句,又回了余府。
秦逍身上有伤,请了大夫来上了药,第二日看不出破绽才回秦府。
天色渐晚,余照言送秦俏出了府,在门口,秦俏揪着他耳朵说到:“你说清楚吧,为什么要撬逍哥墙角?”
“春兰……俏俏姐,你先松开,特别疼……”余照言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秦俏松开,拍了拍手,说到:“你赶紧说。”
“是兄长授意的,我也只是照做。”余照言说到,脸上很是无辜。
秦俏气着气着就笑了。
然后说到:“你回去吧。”
同佩雯一起坐上了马车,骂骂咧咧到:“秦逍真是活该。”
秦逍每日都去裕王府,在太医署也不用干些没有意义的活,太医们也对他很是友善。
这些,都是沾了未来妹夫的光。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院里的桂花已经全部凋零。一场大雨倾盆而至,秋天就这样过去了。
已经是冬月中旬。
皇后娘娘差人送了很多冬天的衣裳来,说是备下,以防天色变冷。
秦俏不知怎的,格外怕冷。
在现代的时候,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特别潇洒。
如今还未入冬,她便裹着厚厚的衣服,不敢出门了。
秦逍说她这是冷惨了,在胥州时冬天生过冻疮,虽然已经治好了但还是怕冷,手上还会莫名其妙地发痒。
这些日子顾朝舞经常来。
仿佛已经把她当做七皇嫂了,来秦府就跟亲戚串门似的。
“翠花,公主来了。”佩雯推搡着瘫在沙发上的秦俏。
秦俏眼皮动了动,说:“你让她进来就好了,别晃我了。”
顾朝舞掀开帘子进来,看着秦俏这副模样,一脸嫌弃。
“这才入冬,你就已经点炭炉了,日后冷起来岂不是连门都不出了?”顾朝舞说到,然后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一旁的婢女,坐下来看着秦俏。
“我现在不是已经连门都不出了吗?”秦俏笑着说到。
她是不怕冷,她这破身子怕冷,她也很绝望。
顾朝舞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俏坐了起来,朝她移过去两步,“谢奉怀今天不是要回来了么?怎么你还来我这儿?”
“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你总有话说。”顾朝舞说到。
“这样妥么?”
“有何不妥?府里又不是没人,接风洗尘的都有,我在不在皆是一样。”顾朝舞说到,“而且他不一定乐意见我。”
“这才是重点吧,谢奉怀不乐意见你?你哄骗谁呢?我可是听说你大婚之日自己喝了合衾酒,抱着被子就睡了。”秦俏说到,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胳膊。
“难不成我还要等他到天明不成?我可是公主。”顾朝舞说到。
“对对对,公主殿下,当然没有你等他的道理,可你现在嫁给他了,应该多关心关心他的。”
“不去,谁爱去谁去。”顾朝舞不理会秦俏的劝告,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我听说军营里有很多好看的女子的,你家将军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回来不认你了怎么办?”秦俏说到。
偷偷地瞥了瞥顾朝舞,看她抿了抿嘴,眼珠子也转了转,手上的绢帕是越握越紧了。
“你回去罢,谢奉怀人还是不错的,长得也帅,说不定你同他多说两句,他就喜欢上你了,”秦俏继续洗脑,“你们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顾朝舞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看着秦俏,“你可是当真的,我……”
“赶紧去吧,误了时辰可不好。”秦俏说到,笑眯眯地看着她。
顾朝舞心一横,走了出去,身旁的婢女低低地笑着,也紧跟着出去了。
“你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你自己的呢?”佩雯问到。
“我哪有什么事?”秦俏耸耸肩,摊开手说到。
“那你为何不见王爷?”佩雯直直地看着她。
“我见他干嘛?”秦俏瞪大了眼睛,“他一个王爷,来秦府见一个姑娘合适吗?”
佩雯只好憋着笑,摇了摇头。
秦俏干过的事情不合适的多了去了,反倒到了王爷身上,就说出了这般推辞。
将近年关,各位王爷都被派出去体察民情了。
顾宴温被分去了潼州。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回来就年底了。
秦俏想了想,站了起来往内屋里走去。
佩雯跟着走了进去,就看见秦俏在选好衣裳往身上套。
佩雯眼底含着笑,替秦俏把披风拿出来。
然后两人出了门。
下了马车,从裕王府后门溜了进去。
那看门的两个侍卫,纷纷低着头,退后了两步,让出了路来。
秦俏扫视了他们两眼,然后进了门。
“你家王爷在哪儿?”秦俏问着佩雯。
佩雯说到:“这个时辰,应该在书房吧?”
秦俏点点头,往书房走去。
房门紧闭着,安正月看到秦俏,唤到:“秦姑娘。”
“嘘!”秦俏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到,安正月笑了笑抿住了嘴。
佩雯留在了外面。
秦俏悄悄地靠近了门,然后打开,进去。
左看右看,都没有人。
秦俏关上门,正转过身,就被一道力量拉了过去。
抵在了柱子上,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顾宴温,你……”
对方低低地笑着,声音很是好听。
“俏俏,想我了没?”他抵在她耳边低语。
果真是撩人的高手,秦俏羞得满脸通红,想要推开他手上却没了力气。
“你……你放开我。”秦俏弱弱地说到。
“不放,你先告诉我。”
“……流氓!”
顾宴温松开她,头低着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又敛了下去,认真地看着她。
“听说你要去潼州了。”
“是,”顾宴温颔首,又说到:“所以你是来送行的?”
“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
“那你……路上小心。”秦俏说到,她才想起来,她为什么要来王府呢?
为了见见顾宴温?
“好。”顾宴温说到,手又摸上了她的头发,然后揉了揉,松开,退后,仔细看了看秦俏,又说到:“潼州太冷,不然我一定带上你。”
秦俏今日穿得着实太厚,还披着披风,此时此刻额头都已经布满细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