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窝,寒衣正在给娃娃包布片,她一来,寒衣立马起身,坐立难安的样子让她也有几分尴尬。
她只好接过孩子,早产的孩子小小的一团,惹人怜爱,孟月晚不由得声音都放轻了问:“可有奶水了?”
寒衣脸爆红,孟月晚也猛然发觉,自己这样问太失礼,就像一个男的问别人的老婆有没有奶,问题这人辈分上还大自己的……我去,这样一想,更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秦池佑走过来,接过孩子:“妻主向来不拘小节,多是关心则乱了。”
寒衣点头应是,这两人都是自己晚辈,也没那么拘束了。
孟月晚也舒了口气,言多必失,她就只适合干活。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的,天色依旧很暗,电闪雷鸣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雨。
但雨势一旦变小,大张头也是会催促着赶路,延误了时间抵达安县,她们也要一同问责。
三人坐着一处小空间,孟月晚很不自在,她油炸了一碗竹虫,本来想看看孟清她们能不能吃得下,也算是物有所值,寒衣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我能不能尝尝……”
“当然可以,你不怕的话,其实这个真的很营养。”
天知道,搁现代要吃这都得高价买呀!
她又问秦池佑,美男子表示吃不来,他正在努力缝制两人的裤衩。行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寒衣一连吃了几个,眼里满是笑意,小声说道:“酥香脆口,很好吃!”
“寒衣,你们那几个有娃娃的,咳咳……如果他们不害怕,这个对孩子是很好的……”
寒衣明白她的意思,立马道谢,端着碗里的竹虫去问了。
他们既然被单独锁开,妻主没理会,多半是不受宠或者是生的男孩。
女人们有些钱财的,自然先紧着自己,待嫡子女们可能尚好几分,毕竟她们秉持的是只要自己活着,以后多的是人给你生孩子。
像孟月晚这样会下厨,抱着夫郎走的,那就女人里的奇葩了。
很快寒衣就拿着光碗回来了,孟月晚见状也是很开心,安利的美食有人认可。
她正打算看看空间里头还有多少竹虫,突然目瞪口呆……手上的碗被她掰成了几块……
“松手……快松开……”耳边传来秦池佑焦急的声音。
她回过神,失态地抱着秦池佑狂亲……又被他推开狗头……在原地蹦哒不止……魔幻的笑声震耳欲聋……
“到底发生何事?”秦池佑气息不稳的拾起掉在地上的布,重新找到缝了一半的裤衩,无奈问道。
“没……没事……就是突然很开心。”
怎么能够不开心呀,空间本来是三乘以三的立方格,可是旁边多了一个一立方的小格子,虽然多出的部分很小,但说明这是个成长型的空间啊。
刚才做了什么?
给那些人送了竹虫?
善,生机在善门!
是的,行善积德!她不过是看不得那些孩子就这样活活饿死,稍作帮助而已,竟然得到如此厚报,实在惭愧。
孟月晚把空间里的竹虫都取出来,十几个竹节里的虫子有半锅,一点一点的过热油炸,放一边冷却后再过第二次油,会更加酥脆,撒上一点点盐,味道更不错。
和池佑打了声招呼,又找大张头借了雨披出去了,自愿给她们官差送柴火。
大张头也是没有二话同意了,都不担心她跑了,这里荒山野岭,没有舆图,跑了也是被野兽吃掉的命。
没有户籍,加上逃犯上报通缉,连山民都不敢收留她,连坐之罪可不是开玩笑呢!
留下的族人,必受牵连的就是她最亲近之人,所以大张头不担心人跑了。
孟月晚正兴奋,多出来的一立方还不知道种些什么好!
生姜已经叶子发黄了,根茎粗壮,挖出来都是成熟的老姜了。姜块按芽点分开,种了一小排,剩下的生姜可以煮鱼吃。
斧头砍了几棵枯树,虽也湿透了,总没有刺眼睛的烟。
送了柴火再出去,就去了竹林。
生了虫的竹子是长不大的,竹子发黄,有虫眼,天气好时可以摇晃判断虫子聚集在哪一节,下雨天里面水多,干脆砍了回头还能烧。
一捆二十多根细竹,空间里还放了一大捆,又取了一只处理过的竹鼠,回了就给小张送过去了。
小张哪有不开心的,昨天的野猪还没吃完,又有嫩滑的竹鼠。
看着自家妻主前前后后的忙着,一身湿气,斟酌片刻,秦池佑还是开口提醒:“妻主还是为了那些孩子找的?以后日日如此么?”
孟月晚想着反正有空间,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吧,不在意的点点头:“反正也是闲着,那些奶娃娃也怪可怜的。”
“佑并未说你帮人有错,但与人为善也要讲究法子,”秦池佑将手上的四条裤衩一一叠好,又开始和寒衣一起裁布给孩子做尿片,“升米恩斗米仇,时日一长,他们便会认为这是应当的。他日一旦断了赠予,反而招来怨愤。”
寒衣的孩子很乖巧,哭也是猫儿似的呜咽几声,有奶喝立马就不哭了,平时睡觉也不闹人。
因此寒衣也有时间帮着做点活儿:“池佑说的对,今日他们感激涕零,因为饿了几天,实在是孩子饿不得了,时间长了的话,恐怕真的会变成池佑说的那样。”
“那池佑可有什么好法子,我听你的。”
“妻主不是想做千层底布鞋嘛,针线和布都有,之前所言那棕皮是何物看能不能寻来,浆糊也不难做,让他们做些活作为交换,是否更妥,妻主觉着呢?”他的眼神深邃沉静,声音温润如水,孟月晚随口一说的话,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嘻嘻,听你的。我这就去剥棕毛叶,后山上好多棕树来着。”
孟月晚出去前,又去后院打了两桶水来,洗好的小米和红枣,熬粥另一口陶锅中半锅都是洗干净的野猪肉和木薯,食材交给池佑之后,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