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思无益,看着秦池佑恬淡的睡颜,孟月晚也闭上眼,开始练功。
这一次的灼热感更加明显,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查看第二幅图。
“医者云人有四海——水谷之海为胃,十二经之海即冲脉,气之海即檀中,髓之海脑者是也。”
“武者言:冲脉即五脏六腑之海,主脏腑气血,精气相随,循环往复。通带脉,环腰周,约束纵行。内息不断,生机不绝,气机相生,任督自行。”
也不是很难懂,却说真明白吧,她也不敢打包票,照着图练是没错的,也就是说身体是一个立体循环的载体,现在才通了一半,另一半按照线路连起来,就能……
就能看第三张图了!
有了任督二脉的疏通,这图再练起来就快多了。
二月十一,早上锣声响起,孟月晚惊醒,外面天色熹微,竟坐了一夜。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并不觉得很累,反而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精力充沛。
就很迷,真的有武功?就像电视里的那样飞来飞去,一掌过去地动山摇?
秦池佑也很迷,自家妻主一大早就呆坐着傻笑,他探出手摸摸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她扣住池佑的手,笑得明媚:“外头在下大雨,只怕是不能赶路的,生火,咱早上吃葱油煎饼。”
空间里前天种的葱结了葱籽,只好拔了,葱籽又撒了一片,昨天刚种的嫩苗苗,也发得一大丛,拔了洗净。
柳枝条长得有她一般高了,小蓟和大蓟都成熟了,把种子放进一个竹筒里,这几株够用了。
把大陶锅里的猪油倒进竹筒,捆在一起,一张张葱油饼出锅,泛着奇香,有些太打眼了。
果然就有小孩跪在跟前连连磕头,哭得肝肠寸断:“我们饿得不行了,在牢里几天就饿着,在这样下去,我们姐妹都要没命了。”
“本来就是你们这支连带了我们受罪,现在自己有吃有喝,不管我们死活了。”
“就是就是,还有脸吃独食,祸头子吃独食。”
她只煎了六个饼子,可是眼前跪了十多个小孩,秦池佑拿着饼迟迟下不去嘴,孟月晚本不想理会,但这个事情这次不杜绝,一定会层出不穷。
也不是只有她一人吃得好,昨天的肉族里有人花了钱吃了,怎不见人去讨要,日日买炊饼的人那么多,怎没人讨要,无非就是欺软怕硬。
孟月晚大声唤来小五,有人闹事,一通狐假虎威,鞭子有没有真抽到人她也顾不上,得声势厉害些,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你这巴巴地送两张饼来,就是为了知道有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孟清撕下一小块递给孟芳珂,笑得像只老狐狸。
“这不是自小仰慕祖母大将军的威名么,就随便聊聊,呵呵,随便聊聊。”
孟清话头一转:“你当真不要那三个礼物?你想知道的,礼物其一便是了。”
孟月晚坐直了身体:“真的?”
“我一把年纪了,骗你做甚?”
孟月晚犹豫这笔买卖的可行性:“他们父子自己出事的就不能赖我,生病什么的问题要也管不到,顶多管口吃的,成不?”
“自然,我说过,生死自有命数嘛。”
“行,我现在就去把人弄来。”
花了十个小银锞子,把人带到秦池佑身边坐着,递给他一方布和针线盒子,这块布是她把被子的内衬给撕下来的软棉布。
“池佑,寒衣往后带着娃娃同我们一起哈,也可以给你做个伴。这步给孩子做尿片,还能给咱做两件换洗的里衣。”
秦池佑当然没有意见,温和的招呼寒衣,烧热水,给娃娃洗个澡,也算洗三了。
的确大人小孩都一股味道,尿了洗都没法洗,拉了也只能用树叶草草擦一擦,寒衣抱着孩子很不好意思。
孟月晚赶紧去取礼物去了,还带上了一坨绿色的糊糊,给老太太把脖子处理一下。
这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没个十几岁的娃娃会享受,谁能想到国之首将,她的中衣竟然用的棉布。
“费这工夫做甚,又死不了,”孟清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欣慰,“这三个礼物嘛,你先取这枚鱼纹墨玉环,这玉环便是你寻的那飞檐走壁的内家功夫的主人。咱孟家凭的是筋骨招式,属于外家功夫之流,练出来不比那内门弱,何况你那一把力气,莫要浪费了。”
“就不能内外兼修?”明明她秘籍上就是说内修外达,方为上乘啊。
孟月晚把黑色的戒指反反复复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玄机。
那触感和色泽,到和前世她手腕上那个镯子类似!
“年纪不大,心倒不小,你堂姐们自幼习武,如今也不过半吊子,”孟清上下扫了孟月晚一眼,“你这都十六了,还是个弱鸡崽子的体格,还想内外兼修?内修需要功法,乱来是要经脉逆流,或死或瘫。还要心志纯一的天赋,缺一不可。”
孟芳珂又凑上来:“好妹妹,内修固然听起来很不错,实际上千百年也不见得出个奇才,咱孟家的功夫呢,一招一式皆是杀敌的好法门,容易练成。我可以勉勉强强教你几招,你那饼子给我几张怎样?”
“我年纪大了,习不动习不动。”孟月晚连连摆手。
“这第二个礼物嘛,是一个消息,你生父来自富阳镇的大户华家,颇有些富贵。官差不出六日必会上富阳补给,富阳南来北往的商户多,官差也会带些物产销去北边。你自己想法子跟去,到东街的回春堂把这玉环给那掌柜的看一眼,自能取到第三件礼物。”
这么复杂?还神秘兮兮的,她心里怂怂的,没卷入什么阴谋里吧……有些意踌躇……但武功一事实在诱惑太大……
可孟知义听完自家母亲的话,眼睛瞪的像铜锣,就那样不可置信的望着孟清,孟清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多言。
孟知义嘴唇翕动,后又抓住孟清的手,声音低沉,饱含心酸和凄凉:“母亲!”
孟清却摆了摆手,满脸的疲惫:“我老啦,你们自个去奔吧!”
孟知义见母亲这般,便把头埋在膝盖间,像一头受伤的孤狼,默默自己舔舐伤口。心中悲凉,那玉环以及母亲所言第三件信物,如同嘱托后事一般,令人心神不安。
孟月晚把孟清的脖子和手都敷上药,拿着碗就走了,这里的后续她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