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伯没管下面的三个弟弟怎么想,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开始算账,主要是葬礼花了多少钱,这几个月的医疗费和赵老头留下的钱都算一遍,堂屋肯定是长子继承。
赵广仲掏出本子以及一把发票和钱,“这些是爹在医院的花销,之前筹的医疗费还剩下228块8毛钱。”
赵岁岁看着赵广伯不断地算错钱,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赵广伯第四次算错时,赵广仲看不下去抢过算账的本子,“给我算,等你算清楚鸡都打鸣了。”
赵广伯想要反驳,不过自己确实算不对。
葬礼置办的东西都是赵广仲出的钱,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长子先垫付,可是赵广伯以上次预先支付过100块钱医疗费为由说家里没钱,最后由赵广仲先垫付。
医疗费的账单和发票赵广仲一早整理好。
赵老头留下钱盒子在赵广季的手里,钥匙在赵广仲的手里。
赵广仲把葬礼费用算清楚后,看向弟弟,“老四,把爹的钱盒子拿出来。”
赵薇薇得到她爹的示意,回屋把爷爷闭眼前交给他们家的木盒子拿出来,“二伯,给。”
刘招娣看到盒子就兴奋,大儿子以前告诉过她公婆存有一些银元宝,公爹去市里的时候她去堂屋里面翻找过没有找到,准备闭眼之前把盒子交给四房保管,当时她就不乐意,“等会,我要检查锁头有没有坏。”
赵广季听到大嫂的话脸色一沉,本来刚送他爹上山回来就开始算账他已经很不满,没想到大嫂现在还怀疑自己,“随便你,反正爹交给我的时候钥匙没给。”
刘招娣像模像样的检查木盒子,发现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放下。
“等会,光你一个人检查不行,每一房的人都要检查。”余佳佳看到赵广仲要把木盒子打开,连忙出声制止,亲兄弟明算账,现在不清不楚后面刘招娣能在吵架的时候搬出来。
“小文,你去。”赵广叔使唤大儿子去检查。
赵岁岁觉得大房一定会闹,想体体面面的算账恐怕是不行。
四房都同意开盒子后,赵广仲把木盒子打开,里面是几个银壳子和银元,“银壳子有9个,银元有12个。”
“还有呢?”刘招娣听到赵广仲报出的数量,质问道。
钱春芬不想让丈夫和刘招娣这个泼皮对上,在丈夫开口前站出来,“就这么些,不信你自己来数。”
刘招娣不相信二房两口子的话,走上前去数了好几遍,“不可能的,立金偷偷看过到过娘数,光银壳子就有30多个,还有一对金戒指。”
赵岁岁听到后有些惊讶,没想到赵老头和赵婆子也是有家底的,“咱们家能分这些么?”
“能,分家的时候说好的,木盒子里的是你爷奶的压箱底,要等到他们过世之后才能拿出来。”陈秀禾小声的告诉小女儿,这么些年过去,她早就不期待公婆的东西,不过自己要是不分的话大房就会多分,所以她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这个。
刘招娣确定木盒子里面找不到其它东西,把苗头转向四房的人,“肯定是你们偷了。”
“你放。。。木盒子是爹闭眼前给的,钥匙又不在我们的手里,从爹把盒子交给我们之后就没有打开过。”余佳佳听到刘招娣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他们家偷东西,立刻站起来反驳。
“盒子放在你的屋子里,只有你能拿走里面的东西,除了你们家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刘招娣想也不想就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我们只知道爹娘有东西要分,具体是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你说赵立金告诉你有金戒指,你叫他出来说,别张口就说有金戒指,再说赵立金的话能不能相信还是一回事。”余佳佳也不惯着对方,他们家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银壳子和银元也值不了几个钱。
“那就是你们二房和四房合谋偷了。”刘招娣不肯退让,最值钱的金戒指没了,她都盘算好分东西的时候他们大房至少要拿一个金戒指。
“东西就这么多,你说你看见了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就是你胡说想多分东西。”余佳佳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先假装东西少,再指证保管东西的人偷藏,最后他们就能凭借东西被偷占大头。
“就是,就算是赵立金现在在这里说我们也不信,一个坏种的话没有可信度。”钱春芬想到她和四房是统一战线,帮忙一起说话。
三个女人就这样在堂屋里吵嘴,眼看着要上演到动手,赵广叔出声制止,“谁都不知道爹娘的盒子里有什么,既然现在开出来是什么我就认,爹才上山你们就要打起来,是想让别人看笑话么?”
说完,赵广叔眼里带着刀子射向赵广伯。
“对,现在打开是什么我就认什么。”赵广仲跟着附和道,锁木盒子的锁头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还有些生锈,很明显已经长时间没有开过,他愿意相信弟弟。
“我也认。”赵广季也跟着附和。
兄弟四人里面有三个人统一战线,只有赵广伯一人没有说话。
赵广伯接收到赵广叔凌厉的扫射后忍不住后背发冷,咽了咽口水,“招娣,你少说话。”
有赵广叔的强势干预,接下来分钱分东西的事情很顺利。
分完东西后,除了大房的人外其他人纷纷离去,很快堂屋就剩下大房的三口人。
赵立仓看到人都离开,开口道,“娘,那我可以自己住一个屋子了吧。”
“再过一年,堂屋这里要空一年才能住人。”刘招娣没想着公爹一走就住进来,万一晚上对方回来怎么办。
赵岁岁回到自家屋子里,看向前院的方向,“娘,前院以后还能去么?”
“最好不要去,前院现在已经是大房的地盘。”陈秀禾叹了一口气,当初分家的时候要求把前院也一并分了才对。
“咱们又不经常回来,把三窗户都关上也够了。”赵广叔觉得把窗户封起来采光会不好,虽然他们家可能好几年都不回来一次,不过他们的根还在是这里的。
大房有两间青砖的屋子,人口又少,是不会来惦记其他三房的屋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岁岁觉得罩在他们家头顶的一个无形的罩子慢慢的消失,赵老头的去世让他们和大房最后一丝牵绊就此被斩断。
等赵老头的头七一过,二房和三房的人纷纷离开。
下一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家里的门窗户都被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