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易冷冷地看她一眼:“我是向着理,向着法。你想犯法杀人,我还向着你?”
最后周锦胜又狠狠把周庆云教育了一通。
周庆云听得心烦,就找借口回家。
周锦胜想了想,还是想办法派了车,叮嘱驾驶员要亲自把周庆云送到家,交到她爱人蔡世林手上,担心她脑子一热,做不该做的事。
周庆云想到春节的时候,叔叔派了专车接董晓丹回家,自己一家却没这个待遇,现在因为叔叔担心自己会做出对董晓丹不利的事,竟破天荒地也给自己安排了车,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我怎么了?就这么比董晓丹差么?
周庆云气得,肚子都疼了。
到了家里,更是摔摔打打,逮着谁骂谁,连孩子都未能幸免。
晚上,肚子更是难受,但想着自己一天都在奔波、生气,又没好好吃饭,大概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折腾了一夜,实在撑不住了,一早起来洗漱了,跑到单位请了假,就去了医院。
医生一检查,说是流产了:“你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怎么连自己怀孕都不清楚?这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
这段时间脑子里全部是厂子倒闭的事,压根就没留意身体方面的异常,周庆云被医生骂得无话可说。
做完手术,周庆云让医生给蔡世林打电话来接她回家。
蔡世林也是无可奈何,本来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跟她好好说道说道,现在也只能作罢。
周庆云在家里坐着小月子,心里有气,身体也没养好,更加憋屈了。以后的多少年里,还一直愤愤不平。
……
而此时,周庆东的日子也不好过,老婆天天没好脸色,倒是老丈人心态比较好。
劝女儿:“这还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周庆东身上,我们也太大意了,我们监督不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丈母娘也心疼,但还是安慰女儿:“破财免灾,说不定是好事呢,只要我们大家都安好,损失点钱就算了吧。”
而刘元凤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天天在家哭闹,骂周荣光:“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挣几年钱?好不容易攒了点,留着给两个小崽子将来结婚成家的,现在全被你那大崽子亏掉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我又不是没工资,你也还在上班,养两个孩子不够么?”周荣光也心烦,可有什么办法?
“就养两个孩子吗?那以后你那一个月四十块钱不要寄了。”刘元凤说。
“我一个月二百多块工资,寄了四十不还有一百多吗?怎么就不够了?”周荣光一直在上位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左右。
刘元凤见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又哭了:“五千块啊,就这么被他拿走,谁知道是被他花了还是存了?谁也没见,说不定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目的就是骗我们钱啊!”
“你别瞎猜了。”虽然周荣光这么回了老婆,但心里还是暗暗地抖了一下,会不会真有可能?
然后自然是把周庆东审问了一番,周庆东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最后赌咒发誓全用上了。
“行行,以前的事就这样算了。以后可要小心点,我可是再没老底了,你小妈闹死了,说以后你的孩子你自己给生活费,你妈的一个月三十块钱我照给,你孩子一个月十块钱,我不给了。”
周荣光还是扣下了十块钱,不过他也没打算给刘元凤,自从经过几件大事过后,他发现刘元凤也不靠谱,明明存了这么多钱,以前庆东庆云结婚的时候,死也不肯拿出来。
现在这一个月扣下的十块钱,自己存起来,当做私房小金库,关键时候还可以派一点用处。
另外也给儿子一点压力,以后做事靠谱点,这下大家的老底都掏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再出差错。
周庆东觉得,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老婆现在对自己抓得就紧,给女儿十块钱都骂骂咧咧地,现在再开口要拿出二十块?怎么可能?
周庆东就不打算对老婆开口,再说一个小孩子,一个月有十块钱生活费也够了吧?
不管怎样,即使不够的话,也只能蹭一点妈妈的生活费了。
这就是周庆东对女儿的担当。
……
老家那边,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清算完毕,剩余资产折算的价格,连工人工资和原材料供应商还有政府的房租都不够,投资者更不可能分到钱了。
这边算是尘埃落定,董晓丹也对小钱发了聘书,聘用他为副厂长,协助侯厂长工作,毕竟侯厂长是一个国企退休的厂长,各方面都比小钱经验更足。
而小钱很年轻,三十岁不到,执行力很强,董晓丹很看好他。
在设备安装好一周后,董晓丹的工厂也正式开业,经过各方讨论,最终确定为晓阳针织厂,董晓丹的晓,陈朝阳的阳,听上去像个人名,不过很有生机,生机勃勃,象征着未来一片光明灿烂。
后来,政企分开,瞿厂长那个外贸局名下的企业,彻底从外贸局分离出来。成为一个自负盈亏、国家不再干涉的企业。
再后来的几年,国企改制,瞿厂长找到董晓丹,希望她加盟,两厂重组,成为一个股份有限公司,又几年后,成功上市。
董晓丹、陈朝阳两个大学资深教授在各自的领域投资,设立教育基金会,被多方颂扬。两人的孩子更是集其双方的优点,漂亮帅气还有聪明能干,一家人生活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