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陈朝阳远远不够,海量资料,才理出来一点头绪,接下来还有很多资料要查找,不过也不急,今天本就不在计划内,本来打算年后常驻海岛,用一两个月时间来查找、整理。
今儿个提早进场,完全是为了陪董晓丹过来。
而瞿厂长,今儿个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自己才是最大的金主好吧?
可这些大嫂们眼里就完全没有自己,满眼都是董晓丹。
不过,也没啥嫉妒的,毕竟董晓丹就是从海岛出来的。
好在今儿个要办的事,要解决的问题,基本都顺利完成了。
“今儿个第一次与陈长官见面,我请你们在中央街为民酒店吃饭。”回程的路上,瞿厂长对陈朝阳说。
“瞿厂长客气了,我现在只是军校的一位学生,不是长官。”陈朝阳先是纠正瞿厂长的称呼,然后就笑道,“今天承蒙瞿厂长一路开车送我们,这顿饭我请吧。”
“不用,说实话,今儿个这顿饭有人请。”瞿厂长笑道,“我们厂与大东北一个国企订立了长期合同,接下来我们的产品要增加加厚抗冻的系列。现在这个大东北工厂派来一个业务员,常驻我们市,准确地说,是常驻我们单位附近,也就是我们厂的招待所,今儿个就是这位业务员,受他们的领导之命,与我们接洽,约我们在那里吃饭。”
“那日后我再请你吃饭,今儿个我们就不去了,会影响你们交流。”陈朝阳说。
“不,具体事务已经谈好,今儿个其实就是吃顿饭,喝喝酒,交流一下感情。”瞿厂长看看董晓丹,“我发现我现在好像老了,判断力不行,我就想让小董为我把把关,看看合作靠谱不靠谱。”
“瞿厂长说笑了,你经验丰富,我们只是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比较莽撞而已,哪有啥判断力?”董晓丹也笑着说。
“不管,反正你们夫妻俩今儿个给我把把关,毕竟我们跟他是第一次合作。小董,请你了。陈长官,你慧眼识金,帮我参考参考。”
瞿厂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有点忸怩了。
董晓丹就轻轻捏了捏陈朝阳的手,应承了下来。
再说,不就一顿饭么?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再回请。
瞿厂长的车一路开到中央街为民酒店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也已经有了包厢了,当然也不叫包厢,就是一间小屋子,大概就是为客人谈业务用的。
董晓丹特意和陈朝阳放慢脚步,让瞿厂长先行。
瞿厂长的驾驶员很有眼力见,他们放慢脚步,他也放慢脚步,始终跟在他们后面。
一进包厢,瞿厂长和东北客人自是一番自我介绍,然后瞿厂长也把陈朝阳和董晓丹介绍给客人。
一番客气寒暄,东北客人自我介绍:“我叫陈林松,家住黑省绥芬河...”
董晓丹一听,下意识地抬头:陈林松,绥芬河,这名字和地名很熟啊。
对了,想起来了,这人在后世,是个大骗子啊。
当然,这时候的他,身份是没问题的,工作认真,为人热情,但十几年以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每一个角落,把他 的心思也吹动了。
原书中,渣男二白子杰与原主分手,找了一个小十几岁的女孩后,就意气风发地准备做事业,亲朋好友借遍了,好不容易买了几台针织机,打算织后世的长筒丝袜,把家当都搭上了,还欠了很多原材料货款,充满期待地把货发出去了,说好,收到货后就打款。
这在当时来说,算是暴利,一车货,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到手就是几十万了。这在九十年代,几十万也是个不小的一笔,单位的福利房只要出两三万就可以到手了。
就是省城的房子,也可以全额付款了。
做着发财美梦的渣男白子杰,发完货,就在家里等款子,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在算,车到哪里了。
七天以后,就开始期待了,天天往银行跑。
十天后,就开始急了,然后开始打电话给白子杰。
那时候,已经开始有手机了,可白子杰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最后急得没办法,只好找到他单位的电话,打过去,才知道,这个白子杰早就辞职了。
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
不行,他签订的合同,还是他们单位的公章。
请教了懂法律的人,说因为陈林松的原先身份,还利用原单位原合同做原来工作范围内的事,单位没有明确告知的情况下,必须承担责任。
然后白子杰就又想办法借了路费,北上东北,找他原单位算账,结果,到了那里,合同拿出来一看,合同章都是假的,最后无功而返,白白损失了路费。
也就因为此,原主与他生的儿子,本来被他揽在身边的,最后因为这件事变得一穷二白,儿子也养不起了,只好扔给了原主。
呵呵,世界之小,原主上辈子只听说过他,没想到这辈子,董晓丹倒真遇见了。
看来瞿厂长请自己来吃饭,是请对了。
自己还真得给他把把关。
此时的陈林松,正在自我介绍,见董晓丹突然猛地抬头,就笑问:“董女士有何见解?”
“不敢不敢,只是见你长得高大,又住在边境,本以为你会是那个少数名族,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汉族。”陈林松,多普通的名字啊。
谁知道,九十年代后期,他竟然会是那边的一个地头蛇。
在这边用同样的手法,骗不了不知其数的货物,在边境开了个贸易商场,其中很多货物,都是空手套白狼得来的。
“嘿嘿。我们是一家人,我是如假包换的汉族。”陈林松说道。
“我们五十六个中华民族都是一家人。”董晓丹笑着说。
比大气?我比你更大气。跟我套近乎,套得过我吗?
“那是,那是。”陈林松转换得很快。
陈朝阳也一脸含笑地看着董晓丹:老婆真不赖。
“哈哈,陈长官,小董觉悟可不必你低啊!”瞿厂长就欣赏董晓丹这样的睿智。
“哪里哪里?我是近朱者赤。”董晓丹看着陈朝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