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阳可不管,自己爸妈还有老婆做生意可以,自己来帮点忙,就会犯错误?
国家有这规定?
肯定没有,这也太牵强了。
于是,为了享受天伦之乐,为了能跟老婆、父母在一起,陈朝阳周日也跟他们一起来看店了。
高温天差不多快过去了,董晓丹已经通知工厂,让接下来不要发夏装过来,可以开始清秋装了。
关键七折的力度不给力,要是真能有后世的手笔,不要说一折甩卖,二三折甩卖的话,一定会销得更多。
不过,秋装正当季,接下来还有好长时间的黄金销售时段。
从库房搬衣服,已经请了专职人员。
生意也没好到,连搬衣服都来不及的地步。
因此,陈朝阳过来,也不需要当搬运工。
倒是对切水果来了兴趣,依然把切水果的任务揽了下来。
这时候,西瓜、甜瓜已经退了场,需要切的也就是哈密瓜了。
不过橙子、柚子开始上市了,拼盘中原来西瓜的地位被它们取代。
陈朝阳乐此不疲,切得不规矩的边角料直接扔进嘴里,半天下来,水果倒吃了不少,还跟陈维可开玩笑:“难怪你们在家玩都不乐意,天天一大早就到水果店里来,原来有这好处啊。”
董晓丹笑道:“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爸妈他们都不喜欢吃水果,说太甜了。”
这年月,他们还没需要到担心血糖高的地步,之所以这么说,事实上是他们舍不得吃。
即使是边角料,他们也总觉得吃掉的都是钱。
没办法,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节省已经成为习惯。
即使是陆海燕是曾经的资本家大小姐,但那个奢侈的岁月已经远去得太久太久,这些年她也跟所有百姓一样,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
虽然还是有一些老底在,但即使手里有货,也不敢花啊,虽不说夹着尾巴做人,但还是不敢高调。
长久以来,就成为习惯了。
这边忙得还很开心地,到下午的时候,张静思又过来了。
“陈学长,我去你家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又到这边来了。你的演讲稿子写好了吗?”张静思追着陈朝阳问。
陈朝阳终究没能推卸掉这一“光荣”任务,校学生处找他谈话,说这次抗洪救灾,其他同学都没亮点,唯有他救张静思这段最为感人,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临危不惧,反应敏捷,冒着生命危险,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奋不顾身跳入洪水中...
这样的事迹不弘扬,还有哪个事迹能让人热血沸腾?
而张静思作为这次抗洪救灾中唯一的一位女性,与陈朝阳一起面对困难,在危险中,不放弃,凭着坚强的毅力,与陈朝阳一起互相鼓励,终于战胜了困难......
每一个细节展开来,都可以写得可歌可泣,催人泪下。
所以,学校最终决定让他们俩作为代表,在市各高校之间巡回演讲,弘扬新时代大学生精神,激励和平时代大学生的斗志,做一个坚韧不拔、助人为乐、有担当的新时代接班人。
“今天是周日,是休息的时间。”董晓丹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
“可他并不在休息啊。”这不是在干活么?张静思挑衅地看着董晓丹。
“他为我干活就等于在休息,甚至比休息还要开心。”董晓丹说着双手挂在陈朝阳的脖子上,“你说是吗?”
“是的。”陈朝阳虽说讨厌张静思这样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但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就转头对董晓丹说,“你平时既要学习,还要兼顾看店,我难得有一天能帮你,你就不要在这里了,去后面好好休息吧。”
张静思没眼看了,她敲敲柜台:“陈学长,不是我要找你,是学生处交给我的任务,让我催促你赶快把稿子交上来,学校还要给你把把关。”
“知道了,明天回校我交上去。”陈朝阳说。
“不行,学生处交给我们学生会的任务,让我们今天就要拿到稿子。”张静思说,“你最好现在就跟我回去拿稿子。”
“那他要是稿子还没写好怎么办?还能变出来?”董晓丹嗤笑着问。
“要是还没写,那现在就跟我回学校写稿子。”张静思板着脸说。
董晓丹看看陈朝阳,又看看张静思:“我老公什么时候要被你管了?”
张静思也冷笑:“对不起,我是学生会的,校学生处把这任务交给学生会了。”
然后骄傲地抬起头:“我们军校学生,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同样也属于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董晓丹也冷笑着:“我确实不懂你这逻辑,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是陈朝阳的领导,他要听从你的命令,服从你的指挥?你们军校的学生会还有这权利?”
“我没说学生会有这权利,我只是说校学生处让我们学生会收一下稿子...”张静思语气收敛了些。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写作水平,那就另请高明吧。”陈朝阳见此,也冷着脸对张静思说。
董晓丹再冷脸,张静思都不在乎,但陈朝阳一冷脸,张静思就紧张了,连忙解释:“陈学长,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有的地方,学校要把把关。我的稿子早就交上去了,学校帮改了几次呢。”
“反正要下周六才开始演讲,周一我交上去也不迟。谢谢你特意来通知我,你现在可以离开了。”陈朝阳说。
“陈学长...”张静思不满地看着陈朝阳,“我真的是特意来通知你的。”
董晓丹意味深长地笑着递给她一个拼盘:“谢谢你特意来看我爱人。”
这笑容太意味深长了,张静思哪可能接,只是委屈地看着陈朝阳。
“不然呢?还要怎样?希望陈朝阳送你去公交车站台,陪你走一段路,诉诉衷肠?”
董晓丹前面说得还行,张静思都要点头了,可后面的话讽刺太明显了,张静思哪有听不出来,一下子就恼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刻薄?白瞎了陈学长的光辉形象了。”张静思气得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