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猛然这样,周庆云还很不习惯,一时愣愣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孔团长,你怎么来了?”蔡世林真没想到。
“校长,这段时间我没上课,但我备了课。”周庆云一看到校长来了,有点不安,会不会因为我老是不回去上课,学校不要我了?
本来残存的一点骄傲,就是自己现在做了老师,虽然没像董晓丹考上大学,但总算有了一个还算体面的工作。
“你备课了?”作为一校之长,手下老师的爱人负了伤,早就该来探望,可一直被各种事耽搁了行程,这次听说蔡世林的团长来看望他,就约了一起前来。
哪曾想,周庆云竟然还备课了,这真是敬业啊!
周庆云不知校长的心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就立刻把她的备课本拿出来,翻给校长看。
其实也就象征性地备了一两节课,但也能证明自己没闲着。
校长接过来,翻了翻,点点头,正欲交给她:“你安心休息就行,以后回岗位了再好好工作。”
董晓丹这时拿出两封举报信,及时递给校长:“你给看看,这两封信的笔笔迹与这备课本是不是一人所为?”
“你说什么?”周庆云一看董晓丹手里的信件,哪有不明白的,立马就伸手去抢。
董晓丹人高,见周庆云来抢,立刻举高。
房间里几个人,除了董晓丹、周庆云两个当事人和陈朝阳,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俩。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校长,把备课本给我。”周庆云抢不了董晓丹手里的举报信,还不能拿回自己的备课笔记?
“怎么回事?”校长犹豫着把笔记本递给周庆云,董晓丹眼疾手快,立刻拦截,抢了过去。
“董晓丹。”周庆云见状大吼一声,“你干嘛抢我的笔记本?”
说着就不顾形象一把抱住董晓丹,扒拉着她的手臂。
“你慌什么?不就是一个笔记本吗?”董晓丹退后一步,把手里的笔记本和两封举报信扔给陈朝阳。
陈朝阳立刻会意地接过去。
董晓丹两手空空地拦在周庆云面前:“怎么?心虚了?敢做不敢当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周庆云强装镇定。
“不需要你懂,只要他们懂就行。”董晓丹使个眼色,陈朝阳立刻把手里的笔记本和两封举报信交给孔团长。
这下周庆云没法像刚才那样耍赖了,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到孔团长手里抢。
“孔团长,说来话长,现在你只需要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就行。”董晓丹见孔团长皱着眉头,已经在开始翻看笔记本,就提醒他说。
孔团长正不知从何下手,听了董晓丹这话,立刻把那两封举报信展开,和那个笔记本上的笔迹对照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是。”
然后孔团长又把手里的资料交给校长:“你再帮确定一下。”
此时,蔡世林心里已经有数,董晓丹手里的这几张纸肯定与周庆云有关。要不她不会这么紧张。
而且一定不会是好事。
此时孔团长已经初步确认,周庆云再抢也失去了意义,她只好气呼呼地看着董晓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等会儿不管怎么说,自己打死不承认就是。
校长看完后,不吱声了,这太明显了。
这肯定是一个人所为啊。
再一看信的内容,不就是造谣诽谤么?
蔡世林很尴尬:“给我看看。”
校长一脸为难地看着周庆云。
孔团长阴着脸:“给他。”
既然闹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周庆云妈妈见有领导来看望他们,立刻去打水泡茶,此时正好进来,她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笑着招呼大家随便坐。
又责怪周庆云:“杵在那里干什么?让他们坐下啊!”
周庆云撇撇嘴,没说话,此时蔡世林脸色阴沉,杨丽娟这才发现房间气氛不太正常。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杨丽娟小心翼翼的问。
“阿姨,没有大事,你放心。”董晓丹看着杨丽娟,倒有点于心不忍,可怪谁呢?只怪她生了个不省事的女儿。
蔡世林一目十行,已经把举报信从头看到了尾,他也是个聪明人,还有啥不明白的?这不明显是自己老婆栽赃陷害,造谣生事么?
“你说说,你想做什么?恩将仇报吗?”蔡世林瞪着周庆云。
说实话,两人结婚以来,虽然也吵过不止一次,也冷战了好久,可蔡世林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责问过周庆云。
以前两人吵架,都是为家庭经济发面的琐粹事,无非是周庆云嫌他家穷,父母是个拖累,不准蔡世林给爹娘寄钱。
而蔡世林是个孝子,不给父母寄钱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有家了,要以小家为重,可以酌情少寄一些。
两人基本都是为这样的事情吵架。
蔡世林因为家世确实不如周庆云,所以气势上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虽然吵架,但没有这么严厉、冰冷。
一直无所畏惧的周庆云,面对蔡世林这样的眼神,第一次感到浑身发冷。
杨丽娟也是第一次见识女婿的冷冽,连忙走过来:“怎么了?世林你好好说话。”
“你问问她做什么了。”自己受伤这段时间,尽管部队里安排了士兵在照料,但生活细节上,多亏了丈母娘,在这里嘘寒问暖,蔡世林很是感激,所以对丈母娘,他高声不起来。
“庆云,你又惹世林生气了?”杨丽娟充当和事佬惯了,就把女儿拉到一边。
“我没有,是董晓丹莫名其妙,拿了两封举报信,偏说是我写的。”周庆云意图先发制人。
董晓丹冷冷一笑:“到现在你没看到这两封信吧?你怎么知道是举报信的?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我,我猜的。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么。”周庆云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孔团长和校长此时两人从蔡世林手里拿过举报信,一人一封看了起来,看完又交换着看完。
孔团长和校长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也太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