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京都大街小巷全都在谈论不言公子,说他昨夜是多么的英武不凡,如天神降临。
随着他高呼一声,蛊虫们竟纷纷自人体而出,前仆后继地奔向火海。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不言公子已被百姓传的神乎其神,更有甚至说他乃神仙转世,特地来拯救世人的。
而毫不知情的当事人还在摄政王府呼呼大睡,直至午时,他被脑海中系统不断播报的消息吵醒。
初醒时他并未听清系统说了什么,只揉着太阳穴咒骂道,
【老子脑子都要被你吵炸了!你是犯病了吗?】
【特大好消息啊,宿主!】
【......你是吃了多少复读机......】
此刻系统完全处于亢奋状态,若它有手怕是要搭在沈言的肩膀上,用力将沈言前后摇晃。
【我亲爱的宿主啊!您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沈言原本还半眯着的眼一下子睁开,他慢慢坐起,透过支开的窗户,看到了院内巡逻的黑甲卫。
他皱眉道,【什么意思?】
【恭喜宿主,完成复国任务!宿主现在只需将秦渡那仅剩的1%黑化值刷掉,并杀了他,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啦!】
沈言愣住了,他不确定道,【复国任务完成了,什么时候的事?】
【介于宿主昨夜的英勇表现,如今在盛京子民及官员心中已上升到了神一般的高度!
今日满朝文武商讨如何给您封赏时,秦渡提出封您为异姓王,并将原残月的领土赐予您!】
秦渡确实曾答应会给他残月的领地,如今刚好趁着昨夜之事,倒是完美地堵住了悠悠众口。
这任务完成的太过轻巧,当然,沈言心中甚是开心,感觉像是白嫖到的。
顿时,他开心地在床上打着滚。
“怎么,做什么美梦了?”
秦渡只穿了一件里衫,半干的黑发散在身后,看着像是刚沐浴完。
沈言趴在床上,双眼放光地盯着秦渡手中黄灿灿的圣旨。
秦渡举起手中的手指,笑道:“猜猜本王为你要了何赏赐。”
沈言假装不知,他将视线移到秦渡的脸上,未挽发的秦渡看起来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柔和。
再配上那轻薄的里衫,那性感的锁骨。
还有他这个角度看到的,滚动的喉结!
沈言转过身仰躺着,他眯起双眼,眼神放肆又黏糊地扫过秦渡身上的每一处,直至停留在那处。
秦渡原本一脸正色的讲赏赐之事,可被小妖精这般勾着,他可是个正常男子,如何能忍?
他眸底染上危险,将手中的圣旨丢到一边,上床压住了那挑衅之人。
他声音沙哑道:“看来,言言是想下不来床了。”
沈言抬手抓住秦渡的湿发,拿到鼻前闻了闻,他笑道:“美人儿,你可真香~”
秦渡呼吸加深,他拉下帷帐,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惩罚着这个白日纵火的罪魁祸首。
院外,黑甲卫们默默移到远一些的地方......
先是午时之前,又是午时之后。
两位主子啊,咱有什么事是夜里不能办的?
唉。
汪!
汪汪!
大盛五年秋,一道圣旨传遍天下。
前残月质子月不言大展神威,以一人之力救万千百姓,实乃天降英才。
陛下赐名‘’沈言‘’,封神武王,领地为之前的残月国土。
这等于将大盛国土划分出一块,但对此满朝文武及百姓皆无异议,甚至还求陛下再多给些赏赐。
总归,大家的认知是——不言公子是摄政王的,就算大盛国土划分出去,归根结底还是大盛的!
消息很快便传入了盛南残月军的耳中。
吴越召集大家,并宣布即日起他们将启程归故里。
不少残月军掩面而泣,这么多年他们奔波在外,可他们的妻儿老小皆在残月,如今得以归去,他们心中甚是欢喜。
唯独一人面色沉重,那便是残月副将,古甫。
他观将士们大多喜极而泣,便并未发表任何言论,心中却开始暗暗筹谋。
几日后,沈言坐在院中,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礼物不断叹息,这时只见盛晨曦与温游絮笑着走来,手中还提着两篮子民间特产。
“神武王,百姓们盛情难却,我们只好给你带进来了。”
见两人打趣,沈言叹息道:“别送了,再送下去我都能出去摆摊开张了。”
盛晨曦在院中那一堆中提起一个篮子,将篮子放置到石桌上,从里面拽下来一个葡萄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填入口中。
她眉头一挑,伸手又拽了一个擦了擦塞到了温游絮嘴中。
沈言已习惯这俩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他自己也拽了一个葡萄,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填入口中。
真甜啊!
自那夜被圣族人逃了之后,秦渡便一直忙着寻人,城中城外百里内更是戒备森严。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活捉圣族人,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让他一箭将人射死。
秦渡近日早出晚归,正常该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可令沈言不解的是,秦渡他究竟哪来那么多精力,每日夜里反复折腾他!
“你俩今日怎有空过来?”
盛晨曦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她搂住温游絮的手臂,头靠上去对着沈言炫耀道:“我与阿絮要成婚了!”
温游絮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请柬,双手递给沈言道:
“不言公子,一月后长公主府,望您与摄政王一同莅临。”
沈言打开请柬,见里面并排写了他与秦渡的名字,他合上请柬,笑道:“好说,我与秦渡定然给你们包一个厚厚的红包。”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后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大喜日子,却变成了鲜血染满大地的悲伤日子。
那一日的沈言,于千军万马中狂奔而来,他手持长剑杀红了眼,用力砍向阻挡他的人,直至走到倒地那人身侧。
他跪地,双手颤抖地将那人扶到腿上,看着他干净的脸被鲜血染了大半,他抬起衣袖为他擦拭,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渐渐地,他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不断地重复着,
“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那人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沈言的脸,尽管口中的血仍在不断溢出,可他仍笑着说道,
“......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