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沈言的小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过他倒是很开心,迎上前笑道,“阿泽,你怎会来?”
萧泽身着便服,一身白鹤长衫显得他身型颀长,有种不食烟火的高冷感。
不过,他的高冷在看到沈言的笑脸时不自觉消散了。
他回笑道,“言公子,许久未见了。”
“你来的刚好,前几日我为你雕了个簪子,倒是与你今日这身衣服甚搭。”
沈言回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小长条盒子,为了送的体面,他还特地去城西买了个包装盒。
他将盒子置于萧泽面前,“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萧泽一脸温和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上雕刻了几枝松柏,倒真是与他今日这身白鹤衫搭的很。
“早就听闻言公子擅雕刻,这寒松雕刻的栩栩如生,今日来的匆忙,改日定给言公子回礼。”
沈言摆了摆手,道了句,“回不回的都行,不过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泽顿了顿,笑道,“请你进宫。”
沈言心有预感,蹙眉道,“进宫做甚?”
“摄政王近日心绪繁杂,已几日未能入睡了,现在宫内人心惶惶,想劳烦言公子去哄哄。”
闻此,沈言转身拒绝道,“我不去!”
萧泽将礼物收入袖中,他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秦渡他......从未爱过什么人,即便是当年的先帝,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先帝在时,他也不甚会表达。
可先帝走后,他排除万难,杀奸臣选忠臣,一个人硬生生抗起了整个盛安。
之后扶持幼帝,开疆扩土,两年兢兢业业,三年风餐露宿,所做一切不过皆是为了报当年先帝的恩情。
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便会对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言公子,如今他认定了你,或许他做了些令你伤心之事,但你要相信,他不会负你。
你与他说了右相害你之事,右相非常人,当年他扶持先帝,劳苦功高,所以秦渡不能直接毫无缘由得将他斩杀。
为了你他开始亲自参与调查右相,这几日更是为了将赈灾银两的相关证据和参与人员挖出来,日日都呆在书房。
至于许公子,你放心便是,他没事。
秦渡已查出他未参与任何事,许姑娘如今又记忆有损,秦渡已决定放过他们。
如今关着人,也不过是在与你置气罢了。”
听着萧泽这一顿输出,沈言皱眉道,“所以,你今日是来当和事佬的?”
萧泽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毕竟我肩上可是压着全宫人的期望。摄政王心情不好,全宫的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就连陛下近来也是畏首畏尾的。”
“哦。”
沈言冷漠的应了一声,方才萧泽那段话他也不是没有触动,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秦渡病态占有欲的事实。
眼看着沈言还不为所动,萧泽叹了口气,轻笑道,“主要此次前来,也有我个人的请求在里面。”
“哦,怎么说?”
萧泽难得露出困扰神色,他开口道,“此次朝觐大约会持续小半月,明日是首日,觐见的是盛南多郡官员,其中便包含灾情地域。
秦渡当下情绪不稳,我怕明日若是出现变故,他勃然大怒,当场把人给砍了,赈灾银之事的调查怕是会夭折。”
沈言下意识点了点头,按照秦渡那个暴脾气,说不准还真干的出来。
认可归认可,他看着顾自叹息的萧泽,总觉得这人故意这番作派。
“所以,你让我去哄他睡觉?”
萧泽面展笑意,眼眸轻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对着沈言点头。
沈言顿时无语,不过还是收拾一番,跟着萧泽一起进了宫。
毕竟朝觐是大事,秦渡若真是因为没睡好明日在朝堂上把人砍了,那之前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萧泽将人送到承乾宫门口便先行离开了,八名黑甲卫也各忙各的去了。
沈言叹了口气,慢慢走向秦渡的书房。
凭什么发疯的是他,被哄的也是他?
没天理啊!
承乾宫内的侍卫见沈言到来,皆抱拳行礼,一路走到书房,沈言迈了一只脚进去,便看到秦渡正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头皱成一团。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冷声呵斥道,“本王不是说过,今日不要来烦本王的吗!”
哦,火气确实不小。
沈言快步走到秦渡身边,抬手便搭上他的太阳穴,随后给他轻轻按摩着。
秦渡身体一僵,那双嗜血的眸子唰的一下子张开了,当看清来人是沈言时,他明显愣了一下,甚至在思考眼前这人是否又是幻觉。
直至听到沈言轻微的叹息声,他才意识到是真人。
他牵住沈言的手,将人拉至两腿间,夹住,仰头看着他,皱眉质问道,“谁准你来的!”
沈言感受到双腿两侧的夹劲,这人明明一副害怕自己逃跑的模样,结果嘴上却说着令人厌烦的话。
他低哼道,“那你放开,我立刻走。”
秦渡那布满血丝的眼眸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沈言不想跟他再废话,扯了扯他的胸前衣领道,“走,去睡觉。”
秦渡一怔,充血的凤眸呆呆看着沈言。
沈言抬手抚上他的双眼,低笑道,“你是在熬鹰吗?睡不睡,不睡我便走了。”
秦渡抬手牵住沈言的手,起身打开暗室的门,拉着人下了地下室。
这等炎热的天气,地下室倒是透着一股子阴凉,秦渡拉着沈言走到床边,松开他,随后展开双臂。
沈言:?
“给本王宽衣。”
沈言露出八齿微笑,行,为了明日朝觐的顺利进行,今天就暂且哄着他。
他开始低头认真解着秦渡的腰带,却没注意到秦渡看向他时眸间皆是柔情。
“好了,我的摄政王大人,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秦渡揽住眼前这人,双双倒在床上,他压在朝思暮想的人身上,低头轻轻在他颈肩蹭了蹭,低声道,
“你是不是来给许清照求情的......”
【宿主,哄一哄,黑化值有望下降!】
沈言抬手恰好触碰到秦渡的发冠,他双手将发冠取下,秦渡此刻突然抬头,顿时他的长发在两人间形成左右两道发帘。
发帘挡住了地下室内的夜明珠的光亮,只隐隐透进来一点,恰好照亮了沈言漂亮的眼眸。
他抬起双手摸着秦渡的脸颊,因为背光秦渡的眼眸一片漆黑,他低声哄道,
“秦渡,我不是来给谁求情的,我只是来陪你睡觉的。”
秦渡没有回应,沈言看不到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当下的想法。
他双手移到秦渡的脖颈上,借力挺起腰身,随后轻轻的在秦渡嘴唇上触碰了一下。
秦渡身体发出轻颤,身体突然压下去,沈言顿时砸到床上,而秦渡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
他听到秦渡低声乞求着,
“沈言,本王不允你心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