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一晚上就获得了5250枚落曼银币,扣除塔尔德约定的四分之一报酬,夜言实际能拿到的是3900余枚落曼银币,按照1落曼金币等于100落曼银币的价格换算,夜言将其全部换成了落曼金币,也不过是接近40落曼金币。
不过用来生活和旅游也是足够了,夜言不用住旅店,他用自己的“溯源戒”就可以幻化出一个帐篷,因此剩下不少费用,唯一需要花钱的就是入境费和食物了。
“我说,黑夜先生,想不想再多赚点钱呢?”塔尔德一脸媚笑,讨好的语气说,“这点钱怎么够花呢?”
“免了,这点已经足够了。”夜言和他交易完成后就懒得搭理他了。
夜言和塔尔德一行人走在南不列颠的大街上,夜已经很深了,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夜言要找一个适合自己露营的地方,但塔尔德一路跟着让他很烦。
“我可以为黑夜先生安排旅店,再商量下嘛。”身为贵族的塔尔德如此讨好一个人,令身后的护卫们目瞪口呆。
“我说了我暂时不需要赚钱了,再跟着小心我杀了你。”
“噫!!”塔尔德吓了一跳,让护卫挡在自己身前,却不放弃追着夜言,“我有其他资源与你交易!你是圣驱者对吧!?”
提到圣驱者这个词,夜言停下了脚步,虽然他没有特意隐瞒,但要是别人打起他圣器的主意,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你想说什么?”夜言回过头冷冷地说。
“我可以提供给黑夜先生的资源不止是金钱哦。”塔尔德说,“黑夜先生身为外乡人,在这里又没有行商的打算,想必是在旅游吧?”
夜言心生诧异,没想到这个胖子如此敏锐。
“就不能是逃犯逃亡?”夜言挑眉反问,他一身黑装确实很像逃亡者。
“逃犯怎么会如此高调呢?”塔尔德笑了,他不是没见过自己的奴隶逃亡过,这些奴隶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如匿于黑暗的老鼠,不敢与人对视,更不敢在街上如此霸气张狂。
更别说奴隶们瘦骨嶙峋,哪还有夜言这样的精神面貌,甚至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了。
“既然是旅行,想必是有着什么目的吧?”塔尔德接着问,“是朝圣?还是单纯的欣赏异国风情?亦或是……寻找着什么对吧?”
“你比看上去要聪明,”夜言直视对方的灰眸,“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事刨根问底。”
“抱歉抱歉!我我我绝不是想要对黑夜先生刨根问底!”塔尔德又被夜言瞪得结巴了,“我只是看在黑夜先生如此强大,想想想…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嘛……我可以提供的资源可不止是金钱!在不列颠行省,我有着不小的权利和人脉!只要是黑夜先生想要的,我都能拿的出手!”
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名望亦或是绝色美人,塔尔德都自信只要这人开口一定可以满足他。
“哦?那么你想用我的力量干什么呢?”夜言冷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打算先摸清对方的意图,在交易谈判时永远不要先露出自己的意图和底牌是很重要的。
“不会是想要推翻王权独自称王吧?”
“怎么会呢!”塔尔德笑着用手帕擦了擦汗,眯起眼睛遮住自己心虚的眼神,“不过是想借黑夜先生的力量大赚一笔而已。”
“怎么赚?”
“还是斗兽场,”塔尔德在夜言反问前抢先一步补充道,“不过要比这个克罗斗兽场规模还要大,那是位于北不列颠的“灵顿斗兽场”。那个斗兽场里的斗士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们都是——圣驱者哦!而且报酬也更为丰盛,赢一场能获得的收入是5落曼金币。”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在意赚这点小钱?”夜言开始怀疑了,“5落曼金币也不过你一餐的钱吧?”
在不列颠行省,普通人一顿饭只用50落曼银币就足够了,这其中还包含了价值30落曼银币一瓶的葡萄酒,也就是说只图填饱肚子的话20落曼银币就足够。5落曼金币即便是在夜言的消费观里也还是过于奢侈了……虽然他早在离开故乡之后就没有再奢侈过了。
“灵顿斗兽场的魅力当然不仅如此,与不列颠行省其他的斗兽场不同点除了角斗士都是圣驱者以外,还在于……”塔尔德神秘一笑,“灵顿斗兽场可以下注哦!”
夜言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赌博是吧?你是希望让我一直赢下去,然后一直赌我赢?”
那倒确实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夜言倒是有一场不败的自信。
“哈哈,虽然灵顿斗兽场的竞技像是比赛,设有最终胜者的奖励,不过那也才区区3000落曼金币而已。”塔尔德摇摇手指,在赌博上夜言还是太嫩了,“赚钱之道显然不是黑夜先生所想的那样。”
“我希望黑夜先生做的是……听我的指示决定输赢。”塔尔德露出贪婪的笑容,“不妨想一想如何?我见识过黑夜先生的强大,所以坚信阁下当然能赢到最后。然而其他下注的人呢?他们并不认识阁下,未必会在一开始就下注在阁下身上。”
“可是等黑夜先生在灵顿斗兽场崭露头角之际,势必就会吸引绝大部分人目光,于是这些绝大部分有眼光的人就都会投注在阁下身上啦。而这也意味着……”
“只要你事先下注在对手身上,然后让我输掉比赛,你就可以获得成倍的回报。”夜言说。
“不愧是黑夜先生!真聪明啊!”塔尔德露出笑容,兴致勃勃介绍道,“灵顿斗兽场的下注是固定的,每人每场只能下注十落曼金币在一个人身上,当然,如果自家有派角斗士上场的话就只能在自家角斗士上下注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金额啦。但假设有一百人赌阁下赢,而阁下故意输了,那么对家的下注者——也就是我的手下啦,就可以瓜分那一百个人的总计一千落曼金币!”
虽然实际上下注人数会有所差异,每场决斗能瓜分的金币未必就有塔尔德说的那么多,但是只要夜言赢得越多,到后面必然有更多的人赌夜言赢,再加上每场比赛的输赢都能由塔尔德决定的话,一场一场的累计,一天下来也将挣不少钱。确实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大生意。
过去想要在灵顿斗兽场通过赌博赚钱的话全凭运气和情报,但是有了夜言就不一样了。夜言强大到无人能敌,胜负结果也就很好控制了。
“听起来不错,”夜言一顿,“但是如果斗士输了决斗,下场会怎样?你是不是又想送我去死?”
“不不不!!怎么会呢!?”塔尔德赶忙摆手,慌张地说,“我忘说了,只要黑夜先生以莱斯特之名上场就没事,因为这代表着阁下是我们家族的专门角斗士,输了也不会怎样的。”
“而且!我的意思不是真的要夜言先生成为莱斯特家族之下的专门角斗士,只是暂时的契约而已,我先支付给你五千落曼金币作为契约费用!然后我也不再从阁下决斗胜利报酬之中收取分成了……只要阁下能保证根据我的意思决定决斗胜负就好。”
夜言听了此番话不禁挑眉,觉得甚是好笑。夜言在地中海区域游历的经历告诉他,落曼帝国的贵族们并没有塔尔德说得那样仁慈,恐怕塔尔德所说的“失败的斗士也不会怎样“是骗人的。
因为斗士战败时要么直接被对手打死在竞技场上,即使活下来也是伤筋动骨,断胳膊少腿的,继续培养的价值不大,反倒是被处死或者流放的几率很大。
不过这对夜言来说却构不成问题,只有弱者才会担心被抛弃,夜言自始至终都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手里。
“阁下意下如何呢?”见夜言沉默良久,塔尔德有些紧张地问道。
夜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说我暂时不需要赚钱了吗?”
“啊这……”
“不过,我还没说我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能帮得到我的话,我就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提议。”
塔尔德擦了擦汗,不安地说:“请讲。”
“既然你知道圣驱者的存在,那就好说了。”夜言微笑,“我需要情报,圣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