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箭朝着古屋风帆射去,碎月之握涌出的橙色能量体构筑成一把网球拍状的武器,他一跃而起,在空中就将三发光箭挡住了。
“看来我预估错了,你的圣器和圣诀也挺棘手呢。”四月俯视着底下的人群,他的神情也变了,不再是嬉皮笑脸,而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你能挡住我的命运之箭,但……其他人呢?”
他说完抬手就射,数发光箭离弦,尽管飞行途径千奇百怪,但最后还是能准确射在他的敌人身上,甚至有些光箭能一击毙命!
眼看自己的伙伴在逐渐减少,古屋风帆内心沉重,咬牙起跳恨不得马上砍死四月。圣驱者经过圣器的体能强化后能跃至约三米高,而无限领域内的房间足有六米高,仅凭跳跃势必不能达到四月的高度,更何况四月在空中也能像人在陆地漫步,躲闪是轻而易举的事。
古屋风帆很快落地了,光箭继续在空间内飞窜,他的行动不像有着血咒的神宫罗那样迅捷,所以不能迅速行动将这些光箭一一挡下。但他还没有放弃,碎月之握构筑成了一根长鞭,这是他能想到的能攻击得最远的武器了。
“嚯?”四月挑眉,看着橙色能量长鞭在空中飞舞旋转,竟真的把他的许多飞箭拦腰折断,光箭就此溃散了。
长鞭在空中碰到一只箭矢就产生一声炸响,攻势之猛让四月都在空中翻了个转,险些被打中。遗憾的是即便如此多数的光箭还是射在了古屋风帆的同伴身上。
“好危险好危险……”四月拍着胸膛稳定情绪,“看来果然不能让你久留,优先除掉你好了~”
他拉弓瞄准,十发光箭显现!
古屋风帆快他一步,挥动着手中的碎月之握,橙色长鞭呼啸而来。
“没用的!”四月得意地喊道,他刚想躲闪,却惊恐地发现身体居然不能动弹了!他的眼神下意识慌张地扫射战场,发现中西界贺已然十指紧扣合拢,这人发动了影缚!
可是我明明已经避开他影子的范围了啊?四月百思不得其解,但一切已经晚了。
短短一秒的犹豫,只是一秒就决定了胜负。长鞭袭来,抽中四月胸膛!
“啊!”狂暴的橙色能量立刻在四月胸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四月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四月咬牙撑住,他的眼神已然变得血红,脸庞都痛得扭曲起来,但他还没有死,他飞在空中艰难拉动手里的弓,十二发闪着光的光箭就要脱手而发了!这时古屋风帆的长鞭已经收回去了,想要再度鞭击四月的话还需要几秒,然而在那之前四月就要完成他的进攻了!
一定要在四月进攻之前先一步完成击杀!但还有什么是要比长鞭快的呢?
“嘭!”
一声枪响在空间里回荡,转眼四月眉心开了花,拉弓的手没了力气,他笔直地下坠,如同折翼的飞鸟,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中西界贺吹了吹冒烟的枪口,冲搭档古屋风帆亮了亮手上的手枪,“还是枪好用。”
场上最大的隐患解决后古屋风帆松了口气,现在他就可以全力对付地上的敌人了,有中西界贺的影缚辅助,地上的敌人被全部定住,犹如一个个木桩,很快就被消灭干净了。
战斗结束后,古屋风帆松了口气,“那家伙估计死都没猜到你是如何困住他的吧?”
“多亏了巨剑执行官在战场上的活跃表现啊,吸引了他很多目光,对一个人的圣诀未知就越是感到神秘,也就越危险,所以他才把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中西界贺笑了。
“于是你就有机会抓住他的影子,如同你跟我说过的那样:有光就有影子,即便是这些尸体和血液的影子都被其本身遮住了,但不代表没有。”
“对,也就是俗称的灯下黑。”
四月天真的以为只要避开了中西界贺周围看得见的影子就不会中招,所以他一直远离着中西界贺四周。但是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死了的人尸体会逐渐占据地面,血液也将向四周蔓延,它们无形之中占据了地面的大部分,也就意味着影子的领域也将扩大。
其实战斗越往后持续,四月可活动的范围就越少,他已于无形中落入了中西界贺的影缚了,就如误入蜘蛛网的昆虫。而一直活跃在战场上的古屋风帆只不过是幌子,吸引四月的目光而已。
……
……
电梯到达75层的时候,夜言和医生都愣住了。倒不是说惊讶于电梯又停了,想也想得到圣骸的直达电梯不可能轻易让他们直达,这么几回也该习惯了。令两人惊讶的是电梯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无数个他们。
那是一面面摆放无序的镜子,没有边框却安然立在地上,这一层灯光昏暗,无数个夜言医生的身影如鬼魅在镜中呈现,别有一丝诡异。
夜言双手插兜走了出来,医生犹豫了一下,想着待在电梯反而不安全,于是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些镜子的摆放显然是有讲究的,看起来无序,但实际上留了一个可前进的道路。越往前走,镜子里映射的身影也就越多,就像是一个万华镜迷宫。
由于灯光昏暗,视野不清,夜言举起一根手指,上面亮着一朵幽蓝的火苗,顿时蓝色的光芒不断反射,看起来更诡异了。
“实在不行咱还是把火熄了吧,这看起来像是在演什么鬼片。”医生跟在夜言身后幽怨地念叨,幽蓝的火焰固然美丽,可在这充满镜子又阴暗的诡异楼层里就像是坟头的磷火。
医生还是很讨厌鬼片,特别是泱国和霓虹产的鬼片。比起阿美利卡式的血腥惊悚为主题的恐怖片,这两国的鬼片总能给人造成心理上的伤害。
“害怕的话就回电梯呆着,那里明亮。”夜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可笑,我是那种丢下战斗的同伴在一旁看戏的人吗?”医生跟得紧紧的。
“前几场战斗不是吗?”
“那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进入了更深的地方,这下就连天花板上都是镜子了。夜言抬头看了一眼,神奏之焰幽蓝的微光经过层层反射变得有些刺眼,于是他又把火焰收回去了。
突然陷入黑暗让医生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都是圣驱者的杰作。”夜言说。
“废话!不然你以为这里是游乐园里精心安排的恐怖屋吗?”医生愤愤吐槽。
医生的吐槽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睛重新适应昏暗之后夜言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像是暗藏着刀锋。他微微转头向着医生的方向瞥去。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夜言低声说,“但我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
“卧槽,我真希望是因为我刚才吐槽的声音太大了才导致你听不见的……”医生也压低声音,暗自祈祷可别是什么幽魂寡鬼啊。
夜言警戒地用目光左右扫视,确实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以如此快的速度移动居然产生不了任何的声响,也产生不了轻微的风,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幽灵鬼怪,硬要说的话千年前的那位G之戒的持有者ghost倒可以称得上是幽蓝,但他早就死了,G之戒也不知所踪。眼下能解释对方诡异行踪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是在镜子中移动的!
镜子中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她黑色的长发凌乱地遮住了脸庞,夜言和医生能感到藏于乱发之中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发出冷冽的目光。
两人迅速背贴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