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纸上面画着各种奇怪的小零件。
当袁璟看到那熟悉的扳机以及枪筒时,他才明白他们在打造什么武器。
“瑾那边继续装病,不能让胡头的人发现端倪,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拖住,再等几日便好。”
几人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却都纷纷应下。
北都城
袁恒展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宥柠一脸好奇地凑过去,却遭到他猛劲一推。
“男女有别,别靠得太近,你可是我嫂子,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类似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可宥柠依旧我行我素,想如何便如何。
“信里面说了什么?”
袁恒本想反驳她,当他看到信的最后时,所有话都憋了回去,他双手不住地颤抖着,“怎么会这样?”
宥柠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立即上前抢过信。
看到最后她的眼眶微红,语带哽咽,“莐妃竟然薨逝了!袁璟怎么办?他一定很难过!不行,我要去找他,此时,他最需要我在身边。”
袁恒扯住要飞奔出去的宥柠,“你不能去,大哥他要行动了,而我们这边也要一起行动。”
“可那个狗皇帝并不信任他,让他一个人如何行动?你这边起码有两万精兵,可他那边只有五十人,太子要对付他简直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袁恒思虑半晌,“也好,你带一千精兵前往岷城。”
“不必,人多只会让人生疑,我自己去便好!”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你先看看袁璟画的地形图,你们只需将这两座山围住,五步一个暗岗,埋伏好带尖刺的铁链,将所有流寇全数围在里面,一举歼灭!”
“嫂子果真聪慧,刚拿到地形图,便能想出如此好的计策。”
宥柠集中意念,取出二十发子弹,“留作救命时用。”
袁恒感激一笑,“多谢嫂子。”
“记住!流寇一个都不能放过!尤其是那个胡头!”
她说完,抬脚便离开府衙。
她只回到梅苑交代一番,骑马便往城门奔去。
“少夫人,等等我们!”
元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勒住缰绳,回头望去,还有施怀文也一并跟了过来。
“你们不是在练兵?”
“袁将军让我们跟着少夫人。”
她看向高挂的太阳,双眼微眯,“我们要十日之内到达沅都。”
说罢,三人疾驰而去,身后扬起高高的尘土。
袁璟在客栈中来回踱步,刘艺则正襟危坐,五十名精兵以及暗影皆在此听候吩咐。
“十日后我与你一同进宫面圣,将曹相爷私自开采铁矿及私造兵器之事禀明皇上。”
刘艺并无异议,此次前往岷城的目的便是如此。
“你们全部守在打造兵器之地,此番进宫我们尽可能当日返回,皇上也会派人一同赶往岷城,而这边万不能打草惊蛇。”
一众人纷纷应是,瑾却走出来,“少爷,属下认为不该你亲自进宫,皇宫里太子的人颇多,且皇上也未必能全然相信于你。”
袁璟点头,“此事你不必担心,一旦有危险,我自有脱身之法。那日母妃葬入皇陵,禁卫军也会一路护送,皇宫内的守卫应比往日松懈少许。”
众人听他如此说,心中的担忧总算少了些许。
深夜降临,没有灯火之下,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暗影几人轻手轻脚地摸进房中,手起刀落间便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将胡头派来的人逐一清理后,几人这才回房歇息。
十日后,城门刚一打开,袁璟和刘艺二人便骑马飞驰于沅都城。
二人赶到沅都城,只见城门挂满白色锦布,行走在街上的百姓们亦是头系白布,各家各户门前挂满白色灯笼。
袁璟瞳孔微缩,这样的阵仗除了皇后便是皇贵妃才能有的,想到此,他心中更是难过,生前被皇后处处压制,逝世后才得此殊荣,要来又有何用!
二人并未多做停留,一路赶到宫门前,而此时正赶上宫门打开,送葬仪队自宫内而出......
禁卫军于道路两侧为队伍开路,袁璟将面具戴好,目光直直地盯着从宫中抬出的棺椁。
一大一小两个棺椁,他眼眶微红,有晶莹含在眸中。
他侧目不敢再看,只怕继续看下去便忍不住想要扑过去。
待队伍走完,宫门刚要关闭,刘艺走上前,从袖中抽出一本奏折,屈膝跪地将奏折举至头顶。
“在下受北都将军所托,将此奏折送至皇上面前。”
守门的禁卫军互相看了一眼,“此事我们并未接到任何消息,快些离开此地,否则将你们送去府衙!”
刘艺看向袁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就在此时,陈禹从宫内走出来,守门的禁卫军纷纷向他行礼。
他走至一跪一站的二人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刘艺,“何事?”
“在下受北都将军所托,将此奏折送至皇上面前。”
陈禹故作沉吟片刻,“随我来!”
守门的禁卫军不敢多言,忙将宫门打开。
当三人行至无人之处时,陈禹抱拳,“将军,属下都已安排好,此次即便不能牵连出太子,曹相爷是定然不能脱身。”
袁璟点头,“此事你与张茗做的很好。”
“最近皇上的脾气有些捉摸不定,不知为何比往日暴躁许多,且有时会有健忘的情况发生,太医看过只说是劳累所致。
“所以将军说话要万分小心,无论出现任何差池,定要以脱身为先,属下已将各处宫门安排好自己的人。”
袁璟轻嗯一声,话锋一转,“西都莐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皇上命人将莐皇贵妃薨逝的消息送往西都,但不知为何却并未宣莐将军回来。”
袁璟眸中闪过一道幽暗不明的光,他双拳紧握,母妃薨逝其中必有蹊跷,许是有人从中阻碍,不愿莐将军回沅都。
三人继续往御书房行去。
因着今日莐皇贵妃入黄陵,便暂停一日早朝,此时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三人行至御书房门前,守门的公公见是禁卫军统领,不由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陈大人此时前来可有事禀奏皇上?”
陈禹面容冷峻,“劳烦公公通传,北都城将军有要事禀奏!”
小公公打量袁璟与刘艺二人,但也不敢多加耽搁,小步走进御书房。
仁忠公公在唇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二人在御书房的长廊上嘀嘀咕咕。
皇上批阅完一本奏折,拿起一旁的茶盏要喝一口,却发现早已空了,他不禁皱眉,“仁忠,你在那干什么?”
仁忠闻言忙小跑至皇上面前,屈膝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不在此伺候,跑到那边说闲话,朕看你是不想待在此处了!”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方才是......是外面的小公公前来传话。”
“何事?”
“小公公说北都城有要事禀奏。”
皇上眉头皱的更紧,心中隐隐烧起一团火苗。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