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墨点头:“是。”传回来的情报是如此,苏珩是个孤儿,出生便被圳元先生收养。
“没查到其他的?”杭瑜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良墨摇头。
杭瑜眸子一沉:“如此说来,那苏珩的身世就查不出来了。”
“公子可是有所疑虑?”良墨问。
杭瑜点头,没有问题的身世反而有问题:“那便去查一查圳元先生的来历。”
良墨会意。
孤儿,杭瑜在心里默念。纵使千般万般,他也没想过那苏珩竟然是孤儿。
“公子,我有个问题。”良墨吞吞吐吐的道。
杭瑜斜着头,看了他一眼:“问。”
良墨犹豫了一会,小声道:“您如此调查苏珩,难道就是因为苏珩拿了您的玉佩?”
杭瑜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半一半。”
良墨一头雾水。他跟了杭瑜这么多年,竟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我们来平洲的目的是为何?”杭瑜问。
良墨答:“查贪官污吏。”
“如何查?”杭瑜反问。
良墨愣了一会,随即道:“公子的意思是想将那苏珩收为己用?”
“那苏珩虽说精通琴棋书画,但最擅长的是谋算,如今放眼整个平洲,除了苏珩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杭瑜道。长叹一口气:“若是许师爷还在,我也不必大费周章。”
“只是这苏珩心高气傲,公子该如何收复他?”良墨问道。
杭瑜沉思。是啊,这苏珩是何等尊贵,该如何收为己用呢?
就在这时,楚宴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公子,那苏珩家的小厮前来投帖,说是请你过府一叙!”
苏珩?
杭瑜与良墨同时震惊。这苏珩好端端的怎会请他过府?一叙?他们不过也就是两面之缘罢了。莫不是另有所图?
“公子,人还在门外,您是去还是不去?”楚宴问。毕竟是苏珩家的小厮,他也不敢怠慢。
“他可说了别的吗?”杭瑜问。
楚宴摇头:“没有,只说苏公子请你过府。”
“嗯。”
楚宴一头雾水。嗯?这是什么回答,是去还是不去?带他回过神来,杭瑜已经迈出房门。
那公子便是要去了。
出了客栈,便见到苏家的马车。着实豪华,比起京城里富家子弟的马车,也分毫不逊色。
观言见到杭瑜,也未曾恭敬问好,
良墨不满,小声嘀咕:“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小厮与那苏珩一致,见了人连礼都不行。”
杭瑜自始至终也没多说什么,不行礼数便不行吧。礼数这规矩太繁琐,他生来自由也不想受限。
一路上,杭瑜一言不发。楚宴与观言一同驾车,良墨与杭瑜坐在车内。
观言的驾车技术也是极好,这一路上稳稳当当的,没多会便到了苏府。
杭瑜跟在观言身后进了苏府。这苏府到是不同其他的府邸,坐落在幽静的街道上。长长的街道上没有商贩,也没有行人。除了对面的一家府邸,就是高高的院墙。
“这苏珩怎么选了个这么破的地方。”良墨嫌弃道。
杭瑜抬头看了看,苏府的大匾就立在门头上,再看看四周荒无人烟,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这繁华的平洲城里竟然也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观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苏府。
良墨不知道观言笑什么,但知道他不怀好意,杭瑜倒是看出这笑是嘲笑。
唯有楚宴知道这观言笑什么,解释道:“这城西的房产太贵,所以住在城西的人极少,而且城西只有两家大宅院,且价格不菲,放眼整个平洲城也就只有这苏珩公子肯一掷千金买下这其中一座。”
“竟是如此。”杭瑜顿悟观言刚刚因何而笑:“那这另一座便是对面那一座没有名字的?”
楚宴点头:“虽说这苏府大门是如此的冷清,但苏府的侧门正对着平州最繁华的街,后门对的是平洲第一酒楼醉仙居,与那越山书院又只有一墙之隔。”唯独有一点楚宴没敢说,这苏府的前厅直对侧门,若是从正门进,得走很久。
几人边走边聊,一路上观言并未说一句话,全是楚宴和杭瑜介绍。
听完楚宴的介绍,杭瑜看着这府内的景色,此时已是春季尾声,这苏府内的花却开的犹如初春一般,不过也不足为奇,这苏珩在花草上的造诣也非常人能及。
七拐八拐的经过长廊,穿过竹林,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这苏府的前厅。
“我为何感觉这小厮在带我们兜圈子。”良墨小声嘀咕。
杭瑜也感觉到了,长年在军中,他的方向感极好,他们来的时候是马车自北向南,连续转了三个弯才到苏府,如今确是从南往北走,且很多地方还走重复了。
虽说楚宴知道苏府的正门到大厅很远,但七绕八绕的还是把他绕晕了。那么多人宁愿从侧门进,也不选择正门的缘由他终于明白了。
观言让他们在前厅等着,他去通报。
从前厅看出去,目光直接就落在了安庆街。良墨气的面色铁青:“公子,这小厮摆明是耍我们。”
此时正直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直直的照进前厅,几人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苏珩,也没个人看茶,几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干坐着。
“这个苏珩,明明是他请公子过府,如今自己却不知道在哪里。”良墨不满,擦拭这头上的汗。
一旁的楚宴也热的不行,整个人蔫在椅子上。
“公子,可要将他们请进来?”观言问。毕竟此刻前厅太热,若是晒出个好歹来,传出去也有损公子的声誉。
苏珩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去吧。”
“是。”观言退了出去。不紧不慢的走向前厅,人还未及前厅,便已经热的受不了了。这前厅铺地面的石头吸热,所以正午前厅热的似蒸笼一般。
良墨等人额头均有豆大的汗珠,观言道:“我家公子请几位移步后花园。”
良墨怒气冲冲:“你家公子就是如此待客的?”
观言轻视:“有异议?”
“你。”良墨正要还击,杭瑜一个凌厉的眼神投过来截断了他。良墨气的跺脚,幽怨地叫了一声:“公子!”
杭瑜再次投来一个凶狠的眼神,他只得收起脾气,狠狠的剜了观言一眼。
观言见良墨蔫了,得意的冲他做了个鬼脸,哼着小调带着他们到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