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一向阴冷『潮』湿,更是人迹罕至,最多的不过是冰冷空虚的魂魄,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波澜。便也因此,使得冥府的工作人员们习惯了这样清冷机械的日子,面对近来不断出现在冥府的魔尊无『吟』,一众鬼差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魏畔之忽而想到前些日子他去人界救付晚闲之时,魔尊无『吟』也到了现场,似是付晚闲被欺负这件事极为生气。想来应该也是,既然都是上古之神与神兽,自是旧识,有交情也是正常的。
想到此处,魏畔之看向白枕辞与淮镜,似是抓着两根救命稻草,轻声道:“白泽神君,太阴星君,我先走了,此地还烦请二位帮忙随意照看照看。”
说完便要趁着无『吟』还没到,赶紧离开。
“站住!”
可世事总是不如人所愿,还未走上两步,无『吟』的声音出现在极近的地方,命令的语气冷漠而凶狠,不容置喙。
白枕辞挑了挑眉,化了两张椅子,置于他和淮镜身后,示意淮镜随他一同坐下看热闹。
淮镜瞬间了然,妥帖地坐了下来,理了理月白『色』长裙的下摆,毕竟出门在外,个人形象还是要多加注意。
来仙界这么些年,意识到这一点,也算是个不错的收获。
“魔尊,冥府是人界众生轮回之地,不知魔尊再三到访,到底所谓何事?”
有时候淮镜觉得,魏畔之真是空有了这一身妖冶出尘的气质,整个人被仙界的仙规约束得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想这副模样该有的样子。
无『吟』看了看魏畔之身后嗑瓜子看戏的二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转身示意身后的魔兵,冷冷道:“把他给我带回不测渊。”
“休得放肆,真当我冥府无人?”白无常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拦在魏畔之跟前,挥起手中哭丧棒一横,煞白的脸上目『露』凶光,十分认真。
“动手!”无『吟』面无表情,动也未动,大声命令道。
两个魔兵一看便是经过训练的,动作十分机敏,三两下避开白无常手中哭丧棒的攻击,霎时间,已将白无常擒于股掌之内。
白无常使劲挣扎无果,已被两个魔兵押解至无『吟』身前。
淮镜见得这一幕,睁大眼睛往后退了退,险些挤出了双下巴。
无『吟』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在右边魔兵脸上,骂道:“我让你们把那个紫『色』头发的抓回去,你们脑子被狗吃了吗?”
被打的魔兵苦不堪言,连忙跪下,认错道:“是是是,尊主恕罪!”
左边侥幸逃过一巴掌的魔兵十分庆幸自己站得位置不顺无『吟』的手,连忙拉起地上跪着的魔兵,一齐又朝着魏畔之而去。
突然得了自由的白无常一脸茫然,有些搞不清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冥府的道路本就不宽敞,如今第一殿门口堵了几个打架的,还有俩嗑瓜子看热闹的,看热闹就算了,还占了两大把椅子的地盘,着实有些过于拥挤。路口处已经严严实实堵了好些排队进殿的鬼魂,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却还目不斜视地看着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