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晏面色平常,不急不徐的缓步出了院子。
心中却是想着这荣峥这些年来也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反正荣麟已经被他废了,倒不如让荣峥也跟着做个伴。
刚到了门口,陆晏就见荣峥一副要带人强闯的模样。
漫不经心开口,“荣城主这是要强闯民宅么?”
见到陆晏,荣峥脸色更加不好了些,沉声开口,“麟儿是不是在你府上?”
话落,还没等陆晏开口,荣峥又补了句,“别想抵赖,有人亲眼看见你抓走了我的儿子!”
陆晏笑了笑,温润开口,“荣城主别急,本来我也没准备否认。
荣麟,确实在我的府上。”
见陆晏承认,荣峥脸色阴沉如墨。
这么多年来,陆晏还是第一个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的。
“将我儿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了你的陆府!”
看着荣峥的嚣张模样,陆晏总算是明白了荣麟为什么会是那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倒是十成十的随了荣峥。
“我把荣麟交出来,荣城主可会放过陆某,放过陆府上下?”
荣峥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神情,不屑开口,“你做梦!
敢动我的儿子,我要你陆府陪葬。”
陆晏笑的温顺无害,摊手开口,“交了也是死,不交也是死,那倒不如让荣麟为我陪葬。”
“你!”
荣峥没想到陆晏竟然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他都亲自来了,陆晏竟然还是这么个嚣张模样。
要不是此刻荣麟还在荣峥的手里,他早就下令屠了陆府上下。
在这寒城,他就是天!
“放了麟儿,在他面前磕头认错,自裁谢罪,我就放了陆家上下。”
这是荣峥给出的让步。
陆晏轻笑了声,没有说话。
这荣峥,怕不是在做梦?
却听荣峥的话还没完,“还有那个女子,一并送到麟儿府上。”
不过是一个女人,荣麟喜欢,他这个做爹的自然要成全。
听荣峥提起秦芷,陆晏温和的眸子里瞬间流露出杀意。
一个个都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卫,“去将荣麟带出来。”
荣峥不是想见荣麟吗,那他让他看就是。
至于荣峥能不能承受的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多时,便有人将一坨烂肉一般的荣麟扔到了荣峥面前。
面上血肉模糊,眼珠子都被生生挖出来了一个,身上的衣物早就被鲜血浸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四肢绵软,显然已经断了,尤其是双腿处,鲜红一片,一看便知遭遇了什么。
被荣麟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荣峥连忙躲开,冷眼看向陆晏,“你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简直恶心死了!
荣麟身上不仅是血腥味,还是失禁后的恶臭,各种气味混在一起,简直令人作呕。
不用陆晏解释,还剩一口气的荣麟听到荣峥的声音,当即开口喊了一声“爹”。
荣峥身子一震,目光定定的看着地上那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烂肉,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荣麟。
“你是,麟儿?”
荣峥满眼怀疑。
“爹,我是麟儿,你要为儿子报仇啊!”
荣麟痛哭出声,撕心裂肺。
不仅是因为受此大辱,还因为全身止不住的疼。
那痛意一阵一阵袭来,让他恨不得当场了结了自己,可陆晏自然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麟儿!”
荣峥大嚎一声,却是没有上前。
哪怕这是他的亲儿子,可这般模样属实让他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
转头看向陆晏,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滔滔怒意,“陆晏,今天,我就让你们整个陆家给我儿子陪葬!”
陆晏不屑的瞥了一眼,语气凉凉,“陪葬,荣城主就这么想让你儿子去死吗?
亏我还留了他一命。”
荣峥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他倒是恨不得陆晏直接把荣麟杀了!
没有再理会陆晏,荣峥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的兵将,“将这陆家上下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住手!”
还没等荣峥手下的人有所动作,一声女声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荣峥身子一颤,怎么是她......
来人约莫二十几岁,眉目清冷,容貌上乘,与其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
见此荣峥只能放下同陆晏的恩怨,转身行礼,“荣峥见过柔夫人,刘统领。”
却见那二人理都没理,径直从荣峥身边走过,在陆晏面前停住了脚步。
女子福身,“谢柔见过陆公子。”
正是卿虞身边的谢柔,那刘统领,正是卿家曾经的府兵统领,刘江。
刘江对着陆晏抱拳鞠了一躬,陆晏只是点了点头。
在卿虞知晓幕后之人就是夜凌宸的时候,便将二人派到了南阳。
南阳是卿虞的封地,又离盛京颇远,哪怕做一些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而谢柔和刘江也没让卿虞失望,暗中招兵买马,不过一年时间,便已经筹备了近二十万大军,日日操练。
卿虞,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身后的荣峥已经彻底傻了。
谢柔和刘江有多大来头,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二人的身后,可是如今盛京最得圣宠的卿安公主!
南阳,便是卿安公主的封地所在。
而寒城,则是受南阳管辖。
荣家世代守着这寒城,所以在荣峥眼里,谢柔和刘江便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可如今看来,陆晏的来头怕是比这二人还要大。
然而,就在刚刚,他还扬言要屠了陆家满门......
想至此,荣峥只觉得心头一凉,额头上冷汗直冒。
谢柔之所以会来,正是昨日陆晏将荣麟抓回来之前便派人送了信过去。
他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只不过他虽有武功在身,却终归是难敌一城兵士。
谢柔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提步向前走了两步,脸色凛冽,沉声开口,“荣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荣峥当即跪倒在地。
谢柔却是让荣峥死得明白,“我告诉你,你扬言要杀了的便是当今将军府的嫡公子。
而你儿子觊觎的,便是丞相府的嫡小姐,你说,你是不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