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全分不清这人将自己绑过来的来意,警惕地盯着他,厉声道:“你是谁?绑我过来做什么,我与你似乎并不认识。”
话刚说出口,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宋祁安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王国全刚开始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那几个黑衣人朝他围上来,重重的拳头像钉子似地砸在他身上,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这是分明是要叫人揍自己……
这场单方面的围殴,至少进行了半个小时才彻底停歇。
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的男人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周围都是血,布满皱纹的脸也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宋祁安在男人面前缓缓蹲下,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手揪住他后脑上仅剩不多的几缕头发往后一拽,硬逼着他抬头望向自己,似笑非笑地开口:“ 疼不疼?”
王国全脸色扭曲,“ 我与你无冤无仇…”
宋祁安握着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而后慢条斯理地在他脸上划了一刀,小汩的血从那道伤口里流出,滴进了早已看不清楚颜色的衣领里。
霎时间,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充斥着难闻的血腥气以及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还记得你今天打的那个女孩儿吗?” 宋祁安整个面部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站起身,一脚狠狠踹在了王国全的腰胯,声音阴郁,“ 老子都舍不得碰她一根头发,你算什么东西。”
又是那个逆女,她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
王国全蜷缩成一团,粗糙的手指紧紧扣住地面,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宋祁安懒得和他废话,面无表情地抬脚从他手上狠狠碾过,自顾自地道着:“要是没记错,好像是这只手碰的。”
这话听着就不妙,王国全似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收回,无奈手被人狠狠踩着,任凭他怎么使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宋祁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俯身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微微往上抬,紧接着脚边那只手掌被生生钉在了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王国全浑身颤抖,惨叫出声,下意识伸手去捂住那只正在流血的手掌,手刚碰过去,就痛得收了回来。
杀猪般的叫声充斥在耳边,宋祁安眉头微微一拧,不耐烦地抬手掐住王国全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令他窒息,“ 再有下次,你这条命也别想留了,你要是想试试我的底线,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王国全完全听不清楚宋祁安在说些什么,他死死握住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想要将它移开,可无奈这会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由着那只手加大力度。
眼前的事物忽明忽暗,在即将濒临死亡的那一刹那,脖子上的那股力道陡然松开了,王国全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宋祁安站起身来,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手帕,颇为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转身往门外走。
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那个怕是快醒了。
王国全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忽地疯狂笑出了声,面容扭曲地道着:“那不过就是个被人玩烂的货色,在你那居然成了一个宝贝儿,哈哈…”
话还没说完,胸口就被折返回来的宋祁安狠狠踹了一脚。
他踱着步子上前,抬脚碾上了王国全那只被匕首贯穿的手背,微微弯腰凑近他,一字一句道:“ 你在胡说八道一句,你这只手也别想要了。”
王国全笑了笑,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 你回去问问不就知晓了,问问她是不是曾经勾引……”
宋祁安懒得在听他废话,将那把匕首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朝着他的手腕剁了下去,说是剁,不如说是切更为准确。
一下没切掉,又接着切了第二刀,第三刀……
宋祁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是在切猪肉一样。
滚烫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打湿了地面,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刚才叫得还挺欢,这会儿居然晕了,真是没用。
折腾了大半天,宋祁安也有些困了,他将手里的匕首随意扔掉,往出口走,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不许送这人去医院,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在场的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没有说话,看着像是默认了。
直到地下室的门被彻底关上,有人才走过去给王国全止住了血。
“小少爷不是说不救吗?你还给他止血做什么,这也太了浪费布……”
最后一个“料”字还没说出口,说话那人的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巴掌,下一秒,就听到打人的那人说。
“小少爷从小混惯了,你难道还要由着他按照性子来不成?气都出了,犯不着还要搭条命进去,别傻愣着了,赶紧干完活,回去休息。”
“这话说得好像也挺有理。”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斟酌了下。
………
江之珩这一觉睡得绵长,若不是做了噩梦,怕是这会儿还在梦里。
他红着眼眶从沙发上爬下来,不顾谢衍的劝阻,哭着跑进主卧室里,掀开被子一股脑扑进了江窈的怀里,哽咽着声音道:“ 姑姑。”
江窈精神状况不太好,睡得也并不安稳,几乎是在江之珩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她将人抱进怀里,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温声道:“ 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知珩脸颊都哭红了,他依赖地朝着江窈怀里蹭了蹭,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难受地呜咽了好几声,“ 我…我刚才梦见姑姑身上全是伤…很多很多…姑姑很疼……”
许是真的被吓坏了,江之珩这会儿说话都直打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黑暗中,江窈指尖微颤,眼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她微微仰头想要将泪水憋回去,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道:“ 姑姑没事儿,那只是在做梦,都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