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见到你这张脸了,我的窈窈真是越发漂亮了。”王国全顺势蹲下,近乎贪婪地盯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江窈忍住想吐的冲动,她想站起身逃跑,不知为何此时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无助地往后退。
“啧,你怎么还是这么怕我?”王国全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些年过的还滋润吗?交男朋友了吗?”
男人的话让江窈胆战心惊,她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趴在地上干呕,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王国全好心地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好心问:“不舒服?”
江窈疯了似得拍开他的手,近乎崩溃道:“滚开,你别碰我,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后面四个字,江窈念了两遍,不知道是在说给面前的男人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总要在她对未来充满一点期待的时候,却又被生生碾碎。
雨越下越大,江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打得湿透,冷得她发抖,她垂眸看着散落一地的牛肉饼,眼睛逐渐模糊,下一秒,眼泪混着雨水从她眼角滑落。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伸手捡起牛肉饼,凭着本能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从后面揪住头发,扯了下去。
“急着去哪?不打算和我叙叙旧?”王国全在她耳旁轻声呢喃,呼出的热气若有若无地打在她颈侧,“这么久不见,不想我?”
头皮被扯得生疼,身体因为害怕的缘故,止不住地微微战栗,江窈哭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着男人的头狠狠砸去。
王国全痛苦得哀嚎了一声,江窈红着眼眶连滚带爬地向着对面一条街道跑去。
然而没跑多远,身后的王国全几步便追了上来,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摔倒在地。
“你个臭娘们,还敢拿手机砸我。”
王国全瞪大眼眶,布满深纹的脸肉眼可见变得愤怒,他朝着江窈啐了一口,心头那股怒气迟迟消不下去。
“老子当初进去,这里头可是有不少你的手笔,你跑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老子在里头费尽心思减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重新见到你,你不让老子好过,你这辈子也别想好过,别想摆脱我。”
他越说越愤怒,抬起脚就往女孩儿腰侧踹了过去。
江窈痛苦得蜷缩在地上,眼前的东西逐渐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周围有人经过,她抱着最后的希翼扯住那人的裤脚,仰头看着他,近乎乞求道:“救……救救我……
傅时砚垂眸看着看向她,接着又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满脸横肉的王国全,挑了挑眉,几年不回来,淮市的治安怎么这么差了?还有当街打女人的?真是稀奇。
王国全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恶狠狠道:“小伙子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
话没说完,就被人直接打断。
“别怪你什么?”
傅时砚微微弯腰将蜷缩在地上的江窈捞了起来,扯到身后,不着痕迹地替她遮挡住了那令人作呕的视线。
王国全气得脸色都扭曲了,扬起手臂朝就要朝着人砸去,只是这嚣张的气焰并没有持续几秒,傅时砚不耐烦地一踹了过去,给了一脚还不够,又接着踹了几脚。
王国全到底是练家子,几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与傅时砚扭打在一起,龇牙咧嘴,好似在报什么血海深仇大一样。
傅时砚从小就是个混子,家里人管不住他,没办法才将人扭送到国外。
王国全碰上他,今天算是倒大霉了,这小子下死手,随手抄起一旁的石块狠狠朝着他头上砸去,直到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下,傅时砚才慢悠悠地将石块往花坛里随手一丢。
“好久没动手了,真爽。”傅时砚踹了踹王国全的身体,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笑容比撒旦还要恶劣,他好整以暇道:“脑袋疼不疼啊?”
王国全恶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不甘地咬着牙,“小逼崽子,你别高兴太早。”
傅时砚半眯着眼,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点上,朝着王国全的脸吐出一口烟圈,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讲:
“尝过烟头的滋味吗?我给你脸上烫个疤好不好?就是有点疼噢。”
说完,傅时砚甚至没有给王国全反应的时间,按住他的脑袋直接往地上撞去。
王国全痛得刚哀嚎一声,傅时砚就笑着将猩红的烟头摁在了他的额头上,脸色阴沉如铁:“ 你是第一个敢骂我的。”
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看着浑身是血的王国全,几人的眉头蹙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那人脸上全是血,都快看不清人长啥样了。
“ 你们两人,还有那个女孩儿,一起跟着我们去趟派出所。”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开了口。
傅时砚瞥了那几人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用脚踢了踢蹲在地上像鹌鹑似的江窈,漫不经心地道着:“ 你可以走了。”
江窈泪眼婆娑地仰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抱着书包摇摇晃晃地跑了,消瘦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更加单薄。
傅时砚掀起眼皮,盯着那道背影看了一眼,半秒后,收回视线。
“哎哎哎,你怎么让那女孩儿跑了,得一起回去做笔录啊。” 一个长得圆头圆脑的胖警察大声嚷嚷道。
傅时砚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很是不满,“ 吼什么?在吼给你把舌头拔了,真是聒噪。”
胖警察瞬间被这话噎住了,这人怎么回事,到底谁是警察??
傅时砚白了几人一眼,吊儿郎当道:“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做笔录么?”
这话一出,几人总算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拽着地上的王国全往车里走,刚到走车旁,就看见傅时砚像大爷似的坐在了副驾驶。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警察的脸色如丧考妣,这小子不像是去做笔录的,看着倒像是去警局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