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走出了医馆。
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迷糊了他的视线。
街道上的人儿都在争先避雨,可是齐风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或许只有在雨水中,眼泪才能悄然无息自然的融合。
齐风不急不慢的回到了客栈,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多稳健。
拿起了雁翎刀。
抽出一半,雁翎刀寒芒显现,还是丝丝震鸣,似乎在回应着齐风。
入鞘,齐风手持雁翎刀出门。
……
此刻,歃血帮。
“这几人是怎么回事?”
歃血帮的帮主乔清风看着四肢断裂,只剩下一口气的肖风询问周边人道。
歃血帮的二长老久七劳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他缓缓道:“只知道是一个汉子将他们打成这般,目前还不知道这汉子来头。”
“马上给我查清楚,我歃血帮什么时候轮到被别人欺负了。”
乔清风听到还没有消息,大声斥责,一边的久七老自觉的低下头,等着来自帮主的愤怒。
过了会儿,有个汉子回来禀报道:“帮主,已经查清楚了。”
“是什么做的?”
乔清风双目怒视,这是他在阜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他的手下动如此狠毒之手。
这无疑就是在打他们歃血帮的脸。
这事情必须从重处理。
“是一个叫齐风的汉子。”
那汇报的人儿说道。
“齐风?”
歃血帮主乔清风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一边的久七劳脱口而出道:“帮主,这齐风是那打虎者的同伴!”
乔清风听完就想起来了,应该是那日在街道上骑着马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是生气的道:“咱们歃血帮何时招惹过他们,就算是对方有一定关系,那又如何,血债必须血偿。”
“此事起因是因为肖风强抢民女,还导致那女子咬舌自尽……”
汇报的人继续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乔清风,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道:“那女子也是打虎者的同伴。”
“切!那又如何!”
乔清风听完这话坐在位置上,觉得这都是小事,他怒言道,“我不管其它的事情,今日那齐风打了我们歃血帮的脸面,自当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阜县。”
乔清风说完看了看一边的久七劳,“我记得这肖风是你收的义子吧。”
“回禀帮主,是的。”
久七劳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义子很多,只要给钱他就收,这肖风平日中最懂的孝敬,故而有些记忆。
“既然是你的义子,他的事情就由你去擦干净,记住,那齐风,我不想明天再在阜县听到他的消息。”
乔清风看着久七劳,久七劳点了点头。
齐风拿着雁翎刀走在街道上。当然,刀是用布包裹起来的,毕竟要是真拿在手上,很有可能会吓着普通人。
“年轻人,自哪来,去哪里?”
一道老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齐风转头看去,是一个七旬老者在一边酒家的外边角落坐着喝茶。
老者虽然七十多岁,但依旧是神采奕奕,双眼有神。
“自下蔡来,去寻歃血帮。”
齐风挺住脚步,走到了那老者边上。
“歃血帮?”
老者听完眯着眼睛看了齐风一眼,见对方穿着华丽,就苦口婆心道:“年轻人,有些事情,若是能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没必要舍身犯险。”
“看来老人家你是知道了。”
齐风微微一笑,苦笑道,“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注定无法重来。”
说着的同时,齐风看见老者桌子上就一壶茶,没什么好酒好菜,又对着里面的小二喊道:“小二,给这位老者上些好酒好菜,我请。”
“唉,没必要如此。”
老者摇了摇头。
齐风又坦言道:“在下,去那歃血帮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无关紧要。”
老者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气宇不凡,坚定不移,叹了口气道,“天命如此,虽说不可改变,但也存在一丝游历之气,年轻人,直走穿过三条街道,右边院子外有一颗百年老桑,哪里的宅子就是你想的去处。”
“谢过,老先生。”
齐风看着这位老者,最后用了先生一词,随后转身离开。
老者看着齐风的背影,又摇了摇头,嘴中感慨,“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哟。”随后,齐风为他点的酒肉都上来了,那小二恭敬道:“张老,那年轻人做何去啊?”
“呵呵,当然是杀人去。”
老者神采奕奕,这话把那小二吓了一跳,当即赔笑道:“张老,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位被小二尊敬的老者没有再说话,反而吃起了酒肉。
“怪哉了。”
小二看着老者吃起了酒肉摇了摇头,在往常,很多人都会慕名给这位老者买上一些上好的酒肉来献殷勤,可是老者从来都是喝着自己那一壶淡茶,不会动一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齐风往前走着,穿过三条街道,果然在旁边空旷的地界长着一颗百年老桑,桑树上还挂着一些红线,木牌,这些都是祈愿用的东西,想来也就是姻缘树了。
在古桑旁边,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歃血帮三个大字。
在门口站着两个手持腰刀的汉子,神色正在打量着齐风。
齐风径直走了过去。
那两个看门的汉子立刻呵斥道:“站住!你是何人?”
刀光剑影,那二人连刀都未曾看见,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门外的响动自然是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齐风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手持刀剑站在里面,久七劳站在一旁,神色自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雨似乎开始变大了。
“你是何人?为何杀入我歃血帮!”
久七劳身边的汉子给他撑起了油纸伞,眼睛怒视着在大雨中站着的男子。
“我是来灭你们歃血帮的。”
齐风语言轻缓,不急不慢,久七劳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如此可笑的笑话,就你一人,能灭我歃血帮!”
说着,周边的人也笑了起来。
“我问你是何人?怎地不答?”
久七劳再次问道,站在他一旁的汉子揉了揉眼睛,先前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没看清楚,等他看清楚后,立马惊讶道:“二长老,这人就是那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