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黑了,
夜晚御书房,是安静也是庄重的地方,今夜格外热闹。
皇帝身穿黑镶暗红边常服,就像黑夜里总要溅点血,他抄手向后背对众人,脸又青又白,青筋暴起,感到头痛欲裂。
“报!!霖王率军往南面而来,姜先生已率军前往!”
皇帝怒气发泄一拳砸在桌上,“告诉姜氏,除了霖王活捉,朕要亲自了结他!其余叛军一律歼灭!”
“末将领命!”
又来一人,“陛下,西城门潜入大量乔装刺客,百姓接连被杀,裴统领已前往围剿!”
姜七七攥紧拳头,杀不到她,就拿西城百姓出气,当真是疯子!
“能活捉就活捉,朕要亲自一个个抽筋扒皮!”
最猝不及防的,“陛下!陛下!”通报的太监来的太着急,差点摔了一跤。
“说!!”皇帝怒斥。
“吴家村、杨家村、赵家村良田及粮仓走水了!!”
姜七七睫毛轻颤喃喃道,“当真是疯了!”
皇帝猛得一掀一桌奏折怒吼,“来人!朕去!”他边走边命令。
白公公身躯一震,连忙跑到皇帝身前跪地阻止,“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乃……”
“闭嘴!”
皇帝眼神如冰刀盯着白公公,他指着宫外方向,“朕才让乡农播下的种子,是根!你若再敢拦着,朕就先砍了你!”
——
贼人举火毁良田,萎叶焦根苦目干!
三村相连,辛勤在夜幕里化为烟尘,烧万农心,甚至有的乡农葬身火海,一点星星火,可毁万亩林。
皇帝居中在众人前,眼中火光还未被熄灭,脑海里闪显无数画面,曾先帝罚他来此处,身旁还有庄氏陪伴,从颗粒无收到穰穰满家。
姜七七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青绿色长裙,头系探头灯,肩挂对讲机,旁边一把铲子插地而立,高声命令。
“用沙袋给钉耙加重,再用山地车拖着,划出一条隔离带,没有山地的车的人,用铲子锤子哪怕只有手,都给我挖出来!”
“遵命!” 黑甲卫领命行事。
她最终留下秦潇宸一百名黑甲卫在京城,出一次宫,干一次事。
姜七七环顾四周的黑暗的树林,手因捏紧铲身而泛白,这便是他们得不到宁愿毁掉。
她让景月骑着山地车协助皇帝的人,抓凶手了,势必也要让纵火之人,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皇帝抄手向后背对众人吩咐,“太医们也去救人吧。”
各个脚底生风的赶紧行动,皇帝语气冷静的吓人。
太医是被快速带出来了,甚至家里准备睡觉的,都直接被抓来,现在都穿着里衣,背着药箱。
黑甲卫金吾卫带着太医一路狂飙,差点没把他们颠吐咯。
“给朕一把铲子!”
皇帝喊住要离开的姜七七一行人。
她和皇帝,带着会骑山地车的金吾卫从皇宫疾驰出发,事情紧急,一到目的地,拿出工具,第一次当着皇帝的面变戏法,皇帝内心微微一惊,但也没心思问。
此时肖沐君神色一紧!!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人喊马嘶之声逐渐清晰。
“护驾!!”
护卫纷纷护在皇帝身前。
姜七七打开额头上探头灯,扫了一圈,又是黑衣人!气势汹汹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杀意
姜七七连忙用对讲机命令,“黑甲卫,继续灭火!你们也必须保护好自己,谁阻扰撞死杀死只要弄死就行!” 最好碾出脑浆子。
她联系不到景月,没有听到回复,想必距离已超过了。
确实,景月正在和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胳膊都被箭划了一道伤口,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不知道是肖沐君霉运,还是她霉,她第一次见肖沐君也是被人杀,这都第三次了,她轻吐口气。
肖沐君秒懂姜七七,在她耳边快速说道,“阿宸出城也可以一路被人追着砍!”
他又示意前方皇帝位置,“今晚估计更猛!”,将她拉到皇帝身边,一起保护着。
肖沐君没想到皇帝要亲自来,他也无奈,“七妹拿出山地车,待会好跑!”
姜七七还没来得及回复他,肖沐君就已经去杀人了。
喃喃道,“我没有了。”
她总共就两百辆山地车,全嚯嚯出去了,打仗的打仗,灭火的灭火,追人的追人。
皇帝,“小丫头跟紧我,你死不了!”
皇帝这大嘴巴,才说完,树影微动,一道身影从暗影里悄然冒出。
朝她和皇帝侧方杀来,剑直逼二人
“卧槽!!”她脱口而出,也不知怎么的,她也抄起电棍对刺过去。
下一秒,
黑衣人还没碰到她,就重重跌落在地!
姜七七僵硬住弓步出击的身子,慢悠悠偏头。
白公公朝她微笑,“咱家自幼习武,姑娘放心。”
姜七七收起弓步,轻咳声,“谢谢!”
“陛下!要砍刀,还是棍棒?”姜七七目光紧锁已经厮杀的双方。
皇帝大手伸到她身前,“砍刀!”
这气势,真像输人不输阵。
姜七七“……”拿出砍刀递给皇帝,砍刀黑道没用上,皇帝倒先用上了。
“姑娘,也给咱家一把砍刀吧。”白公公温柔说道。
姜七七反应过来,又拿出一把砍刀,看来姜宴泽也算到了这一天,砍刀管够。
白公公脚尖点地,运轻功加入厮杀血拼里,说着温柔的话,干着杀人的活路。
她眼珠子捕捉杀人的白公公,太快了,一刀抹脖子,一刀砍手脚,她以为裴峰才是保镖,没想到白公公也是隐藏高手。
与此同时京城南边
黑漆漆的山林中,也已经炸得不可开交,姜渝川不轻敌,哪怕他有炸药,都提前部署周全。
火光带着残肢散落一地,硝烟弥漫掺杂着血腥味,活着的叛军吓得逃离。
冯将军用对讲机通知,“游将军,李将军,已逼到雷区了。”
两位同时收到,就看见大批叛军朝雷区而来,为了不后期排雷,需要叛军都用完咯。
“放箭!!”
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叛军们又被射杀四逃窜。
片刻
“嘭——!”
“嘭——!”
……
惨痛哀嚎声又再次响起,接连不断的震耳欲聋声,响破天际,秦潇霖才逃离到此处,脑子都还没清醒,这又到底是何物?
他神经紧绷,论他满手鲜血,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肉模糊的画面。
而叛军早已乱套,不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