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皇甫夜怒劈龙床
柳云蓉躺在皇甫鸿轩的身下,一双素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发出细细的娇吟声,她的面上尽是忍耐,因为他过度的用力…
这些天,自她重新侍寝以来,鸿轩在性事上极不克制,变得有些颠狂,那是以往未曾有过的,她心里有些苦涩,他这般熟练,是不是在许多的女人身上试验过的,他对她做尽的一切私密事,是否也曾对别的女人做过…
面上生出一抹悲哀,落在皇甫鸿轩的眼里,他重重一击,引来她的轻喘——
他拂开她面上的汗湿的发,有些随意地问:“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她语不成声,心里却明白他同样的心不在焉,大概都是为着同一件事吧!
“鸿轩,方才在浴池里,你去哪了?”她忽然问着,脸蛋因染上情欲而变得诱人,不似平日的雕琢。
就寝前,他去浴沐,她等了许久也未见他,径自去浴池里去寻,却未见着人。
但他回来的时候,衣衫是湿的,那么…他定是去了别的地方了!
她心里有些悲哀,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放着她,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罢了。
皇甫鸿轩沉重地喘息着,尔后,尽量淡淡地回答:“朕去处理了一点事情。”
他因为她的问话而显得有些不悦,动作便更狂野了些,像是在处罚她一般。
柳云蓉好不容易才稳住呼吸,她也有些恼了,正欲推开他纠缠的身子,内殿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了……
紧接着,一身雪衣的皇甫夜提着剑,缓缓步了进来,一脸的肃杀之气。
龙床外值守的宫女吓得尖叫一声,身子抖着,却不敢乱动,眼瞄着仍是动个不停的龙床…
“下去。”皇甫夜斥了一声,宫女们抱头就抱,生怕波及自身。
此时,龙床的晃动嘎然而止,皇甫夜冷笑着上前,一剑劈开床幔,露出一双衣衫不整的男女来。
柳云蓉惊叫一声,将身子缩进皇甫鸿轩的怀里,却掩不住春色…
她心里不安,总觉得又有什么事发生过了,午后的事她都知道,冰儿和浅浅都没有什么事,如果说有,那么便是鸿轩又做了什么!
想到他消失的半个时辰,她越发觉得奇怪,望着他的眼神也犀利起来——
皇甫鸿轩有些狼狈地扯过被单,盖住两人光裸的身子,看着皇甫夜手里的剑,嘲弄地道:“老三,你想弑君么?”
“君?你算么?”皇甫夜目光森冷,剑尖指着他,“你该庆幸的,如若不是本王顾念着浅浅的感受,今日之事,你死一百次也够了。”
皇甫夜冷哼一声,然后目光移动一旁的柳云蓉身上,“太后该好生地看好你的夫君的,不该让他在和你上床前还肖想着臣弟的女人。”
柳云蓉面色苍白,果然,那半个时辰,鸿轩见了浅浅,想必是没有得逞,才在她身上一逞兽欲的。
她心底冰冷冰冷的,木然地下了榻,就裹着床单,没有再看皇甫鸿轩一眼。
对他,她终是死了心了!
皇甫鸿轩看着柳云蓉慢慢地走出去,光裸的背挺得笔直的,她从不曾为谁弯过腰,却为了他,作了许多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她不是个坏女人,却做了一些坏事,罢,放过她吧!
他一回神,就见着皇甫夜的剑尖指着自己的咽喉。
“老三,你杀了朕吧!”他脸色微苦,说得也不算是虚伪了,自小生在宫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他比谁都知道。
皇甫夜脸色骇然,“看了多少?”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他应该说谎,但他不想了,于是轻笑一声,存心挑衅:“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没有少看。”
皇甫夜手一抖,皇甫鸿轩的一只眼已然血溅当场,他身子震了一下,脸上却支撑着笑,“浅浅的身子很美…”
话还没有说话,他的另一眼也废了,双眼流着血,可怕至极…
“老三,干脆杀了朕吧!这样,永绝后患不是,这个你应该懂的。”即使痛不欲生,但他的唇角仍是上扬着,只是不停地抖动着,一张原本俊逸的脸孔有些变形。
“本王不杀你,本王要留着你,让你看着你的儿子是如何坐稳江山的。”皇甫夜的声音仍是很冷,他抿紧优美的唇瓣,手上的剑用力往下一挥——
皇甫鸿轩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剑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一挡,却未挡住,然后感觉身旁的床榻竟然被劈成了两半…
这对于一个帝王是这么耻辱的事情,但他却毫无反抗能力。
皇甫夜转身缓步而出,打开门时,外面竟然集合了许多的侍卫,那些都是皇甫鸿轩的人,他冷笑一声,喝道:“退开。”
那些人看着他手里的剑,再看着里面坐着半塌的龙床上的皇甫鸿轩,都骇然,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皇甫夜唇角冻结一抹冷笑,忽然回过头来,望着废了双眼的男人,轻轻道:“本王小时,曾经很崇拜一个兄长,他很刻苦,很努力地想得到父皇的注意力,他的整个心思全在父皇身上,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弟弟用同样的目光在瞧着他!”
父皇要顾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他只能仰望,而兄长,才是他幼时向往的…
只是兄长一直不知道罢了,甚至,他不想当皇上,极力地向父皇举荐这位兄长为帝王…
皇甫鸿轩身子震了下,有些不敢置信!
皇甫夜微微闭了闭眼,才接着道:“当我从边缰回来时,明烟已经进了宫,其实我更多的是愤怒于她的选择,对你,是没有多少恨的,直到无意中发现…你还活着,才对你有了戒备之心。”
皇甫鸿轩听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皇兄,本王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皇甫夜轻轻地说出最后一句,“好自为之吧!给无缺一点体面,给自己一点体面吧!”
他转身出去,背后传来皇甫鸿轩一声愤怒的嘶吼:“朕已经回不了头了,老三,终其到老,朕也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扳倒你的机会。”
皇甫夜身子顿了一下,“随便你。”
便急急地步了出去,到了外面,那些侍卫都沉默着让出一条路来,路的尽头,站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
此人正是皇甫无缺,他怔怔地看着皇叔手上的剑,上面还滴着血…一滴滴地落下,沐目惊心。
“皇叔,你杀了父皇么?”他愣了许久,才颤抖着问,一张稚嫩的脸孔上尽是压抑。
皇甫夜将手上的剑递给他,淡淡地道:“如果是的,那么无缺要杀了皇叔报仇么?”
“不,不会的,皇叔定不会这般做的。”皇甫无缺退后一步,冷静下来。
今日之事,他也知晓了,如果皇叔心里存心杀父皇,那么早就来动手了,不会在夜里过来,而选在这个时候,只是为了保存一点皇家颜面吧!
皇甫夜瞧他的神色,心里有些欣慰,无缺总算不算愚钝。
“去给你父皇找个太医吧!皇叔弄伤了他的眼睛。”他淡淡道,然后扔下剑往外,“他看了不该看的。”
皇甫无缺又愣了一下,尔后很快明白了,他的眼望了下四周,低低道:“今日之事,朕自会处理的,请皇叔回宫休息。”
声音恭敬而谦卑。
皇甫夜摸了下他的头,然后翩然离去。
剩下无缺一人站了一会儿,他望着月色的清辉,感觉自己肩头好沉好沉…
稍后,他缓缓走进内殿,关上门。
皇甫鸿轩坐着,身上无寸缕,模样无半分帝王仪态。
他必是惹火了皇叔吧!才让皇叔这般不留情面。
皇甫无缺亲手替他着好衣服,皇甫鸿轩动也不动地,一会,忽然问道:“无缺,你是不是觉得父皇无用?”
闻言,皇甫无缺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父皇,想听儿臣说真话么?”
皇甫鸿轩沉默着,听到自己的儿子用一种很无奈的声音道:“父皇不是无用,而是,来自于我们的出身。”
他们并非皇室血脉,却坐在了天下的最顶端,试问,一旦知道了,谁人不想铲除异已,可是,父皇却忘了,他们只是放在龙椅上的摆设而已。
何时能确实地握有江山,取决于自己对凤天国的忠心,而非来自于皇叔。
父皇日日处心积虑,却看不透这一点。
所以,他终是失败了,对皇叔,他只能感激手下留情,而无怨恨,只因父皇给他和浅浅的伤害更深。
“父皇,朕去给你找个太医。”皇甫无缺微微一笑,挥去脑中的不悦。
他步出门外,外面已经一片寂静,门口守着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和太监。
“都处理了么?”他的面孔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回皇上,都处理了。”回话的是看着他长大的老太监张德海
皇甫无缺怔忡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去找个太医吧!”
其实也就是包扎吧,那眼定是无用了,皇叔不想留下的,定不会留情。
张德海看着少年主子缓步而出,连忙跟了上去,“皇上不在这里守着太上皇?”
“不用了!让他歇着吧!朕去瞧瞧母后。”看父皇那样子,八成母后也在场,只是先行去了。
他早就听闻最近父皇和母后走得极近,本来这事做儿子的应当高兴的,可是他却忧心忡忡,母后终是陷进去了。
这皇权的争斗,后宫的女人聪明的,便不要插手,如果不是因为姻亲的关系,母后想必也不得善终吧!
想到此,他忽然改变了主意,“罢了,回东宫吧!”
张德海知道主子的心里不好受,遂建议着,“皇上何不去看看冰儿小主子,这样,于摄政王也亲近些。”
冰儿?
他险些忘了这小人了,但他去,并不代表他向皇叔示好,而是,冰儿那小丫头他是真心喜爱的,而父皇今日让他恼火的便是差点杀了他未来的皇后。
冰儿,定会成为他的后,这凤天的帝王,他要做,便要坐得稳固,坐得名副其实!
即使得用自己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