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洞房
她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退后一步,皇甫夜瞧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径自往里走去。
林霜儿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走向床榻之上的浅浅,坐在床头,伸手抚着她的脸,轻声问了几句,浅浅笑着,那柔和的面色让人看了舒服。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走了回去。
躺在床上,她无数次想着皇甫夜看浅浅的眼神,无数次问自己,这样一个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子,她真的能够拥有么!
——林霜儿走后,皇甫夜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玉瓶上,漫不经心地道:“你是多了好心了!”
浅浅笑起来,“至少,她站起来了不是?”
想起林霜儿不自然的走姿,皇甫夜抚着额头,有些宠溺的斥责着:“你啊!”
浅浅也跟着笑,久了,他才假装随意地问:“都说些什么了?”
她的心跳快了些,按捺住自己,笑了笑:“还能怎样,不就是表明自己的无辜么?”
“你信?”皇甫夜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一双眼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浅浅扁了扁小嘴道:“信不信又有什么法子,又没有证据是她做的!”
皇甫夜的心有些冷,为她的言不由衷,但面上仍是带着淡淡的笑。
伸手替她整了整头发,道:“我去书房处理事情,晚上再回来。”
浅浅闻言,有些讶异,待他走后,看着那僵直的背影,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生气了!
而他似乎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否则就不会避开了。
什么时候他们也这般了!
浅浅抱住自己的身子,有些冷,她环顾着这间屋子,眼里慢慢聚起雾气来。
现在,她才发现爱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你爱他,他爱你,而你,却不得不把他推向另一个人……
到了深夜,皇甫夜仍是没有回来,浅浅躺在床榻之上,身体冷得像是冰,最后实是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她不知道门外始终有一人站着,直到她睡去了,才轻推开门步了进来,月光如水撒在他清峻的面容上,绝美不似凡人。
“浅浅,不要做让我伤心之事。”他坐在床头,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指尖碰处,灼烫了他的心。
她苦痛,他何尝不知,只是却不能去点破。
遂了她的心愿吧!让她死心是唯一的方法。
解去外袍,他滑进锦被,而她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立刻侧过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因为温暖而发出满足的谓叹。
他的眼,一直盯着她的小脸,久久才叹出一句,“既然这般依赖我,为何又要推开?”
她的身子很冰,他仍是不忍心她受苦,将手放在她的小腹处,缓缓注入真气。
一夜好眠,浅浅醒来的时候,正对上皇甫夜的眼。
她讶然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了头,不敢看他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
“醒了。”他向来清雅的声音染上一丝暗哑,却更是撩人。
“嗯。”浅浅点点头,鼓起勇气问他:“昨夜怎么那么晚。”
皇甫夜抿了下唇,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淡淡问道:“等了许久?”
她有些心慌,因为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
见她不语,他摸了摸她的小脸,道:“我以为浅浅已经准备好——本王经常的晚归!”
他的目光略有深意,浅浅心一跳,脱口而出:“为什么?”
看见她紧张的样子,他轻笑了一声:“我们的婚事总要操办不是么?”
说完,似乎是无意与她再谈论这个话题,径自起了身,仍是体贴地帮她掖了下被子。
浅浅愣愣地看着他优雅地着衣,样子实在是有些呆,皇甫夜心里的闷气消了些,穿好后,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我让人送些早膳过来。”
“你要陪我一起吃吗?”浅浅有些紧张,轻舔了下唇瓣。
他本来就没有离开太远,一下子被勾得又凑过来,吻了她一阵子才松开她的唇,气息有些不稳道:“盖好被子。”
浅浅脸涨得有些绯红,近乎着迷地看着他的俊脸,皇甫夜轻笑着,“趁着现在,多看几眼。”
说着,还真的不要脸地凑过脸去,让她瞧个仔细。
浅浅被他说得有些没有脸皮,别过脸去,啐道:“不要脸,哪有这样的。”
他笑笑,摸摸她的小脸:“浅浅之比本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有!我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她神色黯然起来。
皇甫夜轻叹一口气,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头搁在她的肩上,喃喃地说:“在本王的心里,浅浅是最美的,除了浅浅,本王谁都不要。”
他抬起头,眼里有无限柔情,然后敲了她一记头,有些恶狠狠地说:“记住了吗?”
浅浅望着他,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但下一秒他又表现得若无其事,让她捉摸不透。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见有人过来装点新房,她有些疑惑,问皇甫夜,他只是说怕吵着她静养,便另觅了一间屋子作为新房。
她也就打消了疑虑。
到了成亲那一天,她勉强起来,坐铜镜前让丫头给她梳妆打扮,望着镜子里的苍白颜色经过胭脂的加工而变得红润起来,只是……
她轻抚着那道疤痕,心下有些凄凉。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也有可能是绝裂之日。
他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容许她这般做!
她仰了仰头,抑住那夺眶的泪,只是,爱一个人不是束缚,如果让他守着她这残破的身子一辈子,是多残忍的一件事情。
丫头看出主子的不开心,只是也不敢多言,正好见了王爷从外头进来,默默地退了下去。
皇甫夜俯下身子凑到铜镜前,微微一笑,“浅浅,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她险些落下泪来,想回头看他,却被他按住了肩,“让本王好好瞧着你。”
他们的视线在铜镜里交缠了许久,他才松开她,替她盖上红纱,然后弯腰抱起她的身子,往外走去。
成亲的时候,她几乎是半靠在他的怀里的,身子弱得站不住,所有的动作全是靠他一人撑着,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仍然感动得落泪。
“浅浅…”他叹息了一声,尔后掀开她的红纱,在众之的宾客前,深深地吻住了她。
浅浅眼微微睁大,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只是他揽得紧,吻得也深,几乎是几秒后,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吻里,唇舌交缠,似乎可以吻到天荒地老……
坐在上首的皇帝轻咳了一声,“皇叔,也差不多了。”
皇甫夜这才松开浅浅的唇,她的唇上的胭脂都有些花了,他笑着帮她拭了下,浅浅脸红着,不敢相信自己在众人面前表演了火辣辣的舌吻。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皇甫夜抱着浅浅离开了。
皇甫无缺看了看坐在自己膝上的小冰儿,觉得有些奇怪,“冰儿,你不反对?”
冰儿扁了下小嘴,才说:“爹要娶亲,娘要嫁人,冰儿拦不住,再说娘嫁了人,哥哥就不会想着娘,可以娶冰儿了。”
天哪,这都是谁教她的?
目光微冷地扫过一旁的江喜,江喜老脸一红,低了头去,不敢承认是自己所为。
他也委屈啊!这总不讨好的事儿总是他在做,唉——
皇甫无缺目光回到小冰儿的身上,轻轻地问:“想嫁哥哥?”
“嗯。”冰儿点点头。
皇帝笑得开心极了,脸上如沐春风,已经极具着帝王之相。
“那好,等你再长大些,朕就娶你。”他微微一笑。
一旁的江喜睁大了眼,下意识地道:“皇上,不可…”
皇甫无缺目光轻轻一扫,“朕说出的话,不会收回。”
江喜仔细想了下,他是知道皇家秘密的,想着这小皇帝兴许也知道这冰儿和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小冰儿也挂在风清扬的名下当女儿,所以,名份上更不是问题了。
也就沉默了。
皇甫无缺薄唇微抿,道:“江喜,朕相信在朕封后前,皇叔都不会知道此事。”
江喜心一颤,暗叫苦——赤果果的威胁啊!
但又不敢说什么,这皇上,才十四五岁,但心机之深沉,不亚于他的父皇了。
小冰儿却很开心,拍着手抱住皇甫无缺的脸,亲了又亲,那湿湿的口水沾满了他的脸,他却不觉得脏,也没有去擦,只是抱着她的小身子,揽紧了些。
冰儿,将是他第一个女人!
皇甫夜抱着浅浅走进喜房里,红烛已经燃起,红帐轻纱,道不尽的温柔缠绵…
他将她放下来,自个坐了下来,一旁的喜婆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地上前,在他们身上撒下花瓣,然后又摸出被下压着的枣子与他们吃了——
这中间,新人的目光一直纠缠着,喜婆抿唇一笑,说了几句喜话便出了去,屋子里的丫头们也识趣了跟着出去。
皇甫夜看着浅浅,面上含着淡笑,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走回来。
他递了一杯送到她的手里,自己手执一杯,轻笑一声:“终是娶了你。”
她也叹息了一句,“都好些年了!”
“是,那更不应该辜负这良辰美景了,还有美人相伴。”他不正经地说着,边绕过她的臂弯,让她喝下自己杯中的酒,然后自己笑看着她,缓缓喝下她手上的…
将手里的杯了随意地放在床榻边的玉桌上,他开始解起衣物来,很快就剩一件正红色的单衣,浅浅别开脸道,“天色还早。”
“不早了,浅浅,歇着吧!”他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顺势压倒她的身子,轻轻抽开她的腰带。
她轻喘着压住他的手制止着:“玄之,我…不能…”
“我知道,我会适可而止的,浅浅,今晚是我们洞房,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他胡乱地吻着她的身子,有把握在不伤她的情况下,给彼此欢愉。
浅浅被他情动的气息盅惑了,随着他的吻,衣衫一件件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