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结发妻子
“不走,本王不走…本王一走,你又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缠着她,气息略不稳地说着,也意有所指。
浅浅被他弄得有些意乱情迷,尔后想起自己的身子,她心里是知道的,怕是不能再…为人妻子!
神色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更为暗哑着:“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呢!”
他淡笑着,握住她的手,苦涩一笑:“你又怎会认为这是折磨,也许本王乐在其中呢!”
浅浅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也不再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
她的自怜自哀是他不乐意见到的,于是凑了唇去,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说得浅浅脸直发烫,最后捂着脸,不敢见人——
他竟然对她说…那样的话,真是太邪恶了!
浅浅头垂得很低,而他却像是得了恶趣味般,忽然捉了手去,扯了下去,当她的手碰触到那鲜活的东西时,吓得叫了一声,然后火速地拍开他的手,而他则爽朗地大笑……
只是她听不出,那笑里总是有一丝遗憾的!
他笑过后,也不再逗她,伸手扯好被子让她安睡,她困在他怀里,确是有些睡意了,而他的精神似乎很好——
他好些天没有睡了吧!为何一点困意也没有?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他拾了她的手,亲了一记,“我怕睡下了,你又不再我怀里了。”
他一来是被她醒来的事弄得有些紧张了,兴奋过度。
二来,便是身子舒醒了,更难入睡,只是,他不想告诉她,怕她有负担!
浅浅低低地斥了一声:“傻瓜。”
他抿唇一笑,掩住她的唇,“傻瓜才会爱上你!”
“你骂我?”她欲生气,竟然这样看轻她!
尔后又有些羞了起来,因为他透露的另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表白,一下子欺欺艾艾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轻叹一声,也觉得自己太过于打扰她了:“快睡吧!你需要休息,明日清扬兄成亲,不想看看么?”
浅浅总算是闭上了眼睛,只是小心地嘀咕着,“什么时候好得可以称兄道弟了?”
他淡笑,“成南算是我的妹子,这样可以么?”
她有些惊讶,而皇甫夜好笑地问:“本王看上去是那种势利的主子么?”
“是。”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说着的,但这种挑衅的语言加上肌肤之亲,更是撩拨得他几乎生出欲火来,声音又低沉了几分,“浅浅,如果你不想明天手酸的话,本王不介意再聊下去。”
好半天,她才消化了他的话,脸热了热,埋得紧紧的,再不敢说一句话。
过一会,便沉沉地睡去了,毕竟她身子不好,这半天说话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心神。
看着她沉静的小脸,皇甫夜微微笑了,伸出手指,帮她理好弄乱的发,小心把她小小的头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也感觉她身上更冷了些!
心下有些悲凉,她本不该承受的,心里想要补偿她的心思更甚了。
次日,浅浅醒来的时候,皇甫夜已经不在了,但她知道他离去不久,因为被子里还是热乎乎的。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好难,头晕得厉害,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气喘吁吁的。
索性又躺了下来,眼呆呆地望着帐顶。
喝下‘处子泪’她是知道有多严重的,只是没有想过竟然变成废人一般。
这样的她,就连自己也厌弃吧!
心里正想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她下意识地把脸别向床里面,因为已然听出是皇甫夜的脚步声。
她不想让他瞧见她狼狈的模样。
皇甫夜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四个婢女,手里俱捧着衣衫首饰等物。
皇甫夜坐到床侧,柔声道:“浅浅,先起来好么,一会儿,本王带你去观礼。”
今天,他是安排了她作为当家主母嫁成南的,也算是对她身份的一个宣告吧!
他也知道,此时还不是提及成亲的好时机,一是她还未真正表态,二来是她的身子不好,禁不起折腾。
浅浅眼朝着里面,眼里已经湿润了,是啊,今天是师兄的婚礼,她不能缺席。
不然,师兄会难过的。
“你让她们出去。”她静静地说着,说完后,轻咳了一声。
皇甫夜呆了一下,尔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便不大好了,挥退了下人,连忙坐到床侧,有些自责道:“浅浅,对不起,本王不该让她们进来的!”
她必是不愿下人碰她吧!
于是陪了笑,取过一旁的衣衫道,“我亲自与你穿可好?”
她侧过脸,轻点了下头。
他为她换上一袭浅粉色的衣裙,很美的样式,只是,穿在她身上却是浪费了。
皇甫夜替她梳理头发,然后拿起一边的发饰,浅浅半倒在偌大的椅子上,淡淡地阻止,“不用了,就这样吧!”
再多的装饰也堆砌不出娇美的容貌来了,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她看着铜镜里的他,一身紫衣华贵,面如冠玉,气质清冷,而自己…她抚上面孔,有些仓惶——
“不许再这般想!”他忽然握住她的指尖,手快地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在浅浅的惊呼下,迅速地剪了自己的一束发…
他微笑着,将她的发挽成髻,再用自己的发束了,抽了个结。
浅浅有些愣愣地看着他做的一切,而他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再恰当不过。
她想摸一下发,但又不敢,似乎一摸,就触及到了某种禁区一般。
她——还没有想好!
皇甫夜抿紧了唇,自然能看穿她的想法,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她身前,手平放在她的膝上,微仰着头…
他的姿势有些卑微,浅浅有些无措,想动,又被他按住了身子。
她闭了闭眼,“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得么?”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道:“浅浅,我知道你心里疑惑,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成亲,你问吧!”
看他不想主动交待,浅浅也不得法,只得直接问道:“那日,你和成南明明可以早些出现的不是吗?”
换言之,其实师兄可以不必喝下‘处子泪’的,而他这般做法,目的是什么,怕已是昭然若揭了吧!
她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提起师兄的婚事,她才慢慢想通的。
皇甫夜静静地瞧着她,久久地,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知道承认意味着什么,但,他想对她坦诚。
面上虽然冷冷清清的,但是心里却紧张着,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跳起来打他一耳光,拉着风清扬离开王府,带走冰儿,让他再也见不着?
一瞬间,他想了许多,差点后悔了。
浅浅低了头,微微一笑,“你的手流汗了,很热吗?”
他望去,只见自己原本放在她膝上的手已经握得死紧,依稀可以见到汗渍。
俊颜一热,连忙缩回了手,却被她一下子捉住了!
皇甫夜抬眼,有些诧异地瞧着她,浅浅抿着唇一笑,尔后掏出手绢儿,仔细地帮他把手上的汗擦净了…
她放开他的手,而他已经呆愣住了…
有些不敢相信地瞧着她,正要说什么,门外江喜进了来,恭敬道:“王爷,吉时快到了,都在等您呢!”
他的唇动了动,凝望着浅浅。
浅浅眼眨了一下,朝他伸出手,“错过吉时就不好了,我们去吧!”
皇甫夜又是一呆,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但是他向来不会和自己的好运作对,立即弯了腰抱起她。
浅浅半卧在他怀里,轻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不庄重了?”
“不会。”他很快回答着,走得有些急,像是怕她后悔一般。
——婚礼简单而隆重,为了吉利,并没有在皇甫夜和浅浅用过的喜堂里,而是另妆点了一处。
风清扬是风家长子,虽未及回乡,在女方操办,但家中亲近的家长都已到来。
满满地坐了三大桌——光是堂叔伯辈就有七八人之多,也可见对风清扬婚事的重视之意。
原本喜堂里热热闹闹的,都在等新郎和新娘,小冰儿也安坐在风清扬的一个侄子旁边,两人也算得上是平辈。
当皇甫夜抱着浅浅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误以为是新郎新娘到了,俱站了起来,然后一阵发呆,江喜首先轻咳了一声:“这是我们王爷,也是新娘子的义兄,这位,是我们王爷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王爷,实在不知道如何介绍浅浅。
“爱人。”一句冷清的话吐出来。
什么——
“浅浅是本王的爱人。”他低下头,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问她:“这样说,可以么?”
浅浅的面热热的,斥道:“胡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坐到了上首,也不放下她,就那样搂着她坐着,引来众多人的侧目。
而小冰儿许久未见自己娘亲,一下子跳起来,跑到浅浅面前,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
浅浅微笑着伸过手,想抱起她,无奈身后的男人却收紧了手,然后低声道:“你身子不好,抱得动吗?”
他手一捞,小冰儿已经稳稳地落在他另一边膝盖上了——一个男人身上坐着两个女人实在诡异,但他却仍是四平八稳的,再正常不过。
但风清扬的那帮子亲友不淡定了,这小冰儿的娘亲不是清扬心系的女子么?
他们一直以为小冰儿是清扬的孩子,可是,现在看看,怎么倒和上面坐着的冷面王爷有几分相似?
清扬娶的不是冰儿的娘啊?
瞬间傻了大片的眼,完全无措,再小心地看了看风家大家长的面色,还好,算是正常的。
大家伙压抑着性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