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浅浅,回家了!
浅浅苦着脸,张口含住那口药——
真的好难咽,她求饶一般地看着他,皇甫夜则假意板起脸,大手轻轻地落在她的下颌处,微一用力,她便被迫咽下了药汁——
浅浅一咽下,皇甫夜又一勺子过来了,浅浅看着害怕,那药不光苦,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成的。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表情,她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他动手,自己喝,一口下去后,索性自己端过那碗,捏住鼻子,一口气往下灌。
喝得太猛,浅浅根本就来不及咽下去,有些药汗就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淌过她的颈子,沿着精致的锁骨一路往下,淹没在翠色的抹胸下,引人瑕思…
皇甫夜的目光含火,紧紧地看着那薄薄的布料下软棉的起伏之处,喉咙松动了一下,只是浅浅忙着喝药,根本没有发觉自己撩起的火。
她放下药碗,还给皇甫夜,他却没有接过去,只是喃喃地说:“浅浅,不可浪费药是不是?”
他是怎么了?浅浅纳闷不已,可是不一会儿,就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顺着他的目光,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兜儿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药水浸湿了…
古代是没有内衣的,所以,那薄薄的料子下便是她挺翘所在,他的目光那般火热,火热到浅浅的脸都烧红了,那里不由自主地绷紧,更为惹火……
“浅浅。”他轻叹一声,“不能浪费药。”
她的身子一僵,看着他埋在她的胸口,这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浪费了!
皇甫夜沿着药汁吻舔过她美好的身子,最后目光落在她的樱唇上,伸出手仔细地摩着那细嫩的唇瓣,此刻早已经是艳红艳红的,头一低,吻了上去。
浅浅的手迟疑地抱住他,身子早没有了骨头,随他拥着吻着…
久久地,他才离开她的唇,略凌乱的气息一再说明着他的动情,可惜,此时不是好时机!
皇甫夜替她除去最后一丝屏障,极力忽视眼前的美好,飞快地帮她擦完身子,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衣衫帮她穿好,并放她到床榻上。
他湿着身子,站在榻前,浅浅身子轻抖着,轻轻地闭上了眼。
她不敢看他的眸子,那里面太过于热烈,仿佛只消一点就能把她焚烧怠尽般,她甚至于闭上眼也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注视。
久久的,皇甫夜终于离开她,自己泡到水里,轻叹一声,除去衬裤,让热水洗去身上的味道,身子那般热,那般渴求…渴求到他忍不住地颤抖…
片刻后,他带着一身清爽和衣躺到她身边,内室的门被他关上了,关上了一室清辉,也关上了他寂寞已久的心,从此,这里只住着一个云浅浅。
到了傍晚,江喜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家王爷躺着,脸上挂着淡笑,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那一脸的宠溺骗不了人。
江喜心里一紧,假装着不在意地上前道:“王爷,该用晚膳了。”
皇甫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尔后轻轻抽出枕在浅浅身上的手臂,起了身。
他随手拿起一根玉白簪子把一头墨发束起,披了一件外袍便出了去,走时,再看了一眼浅浅恬静的小脸。
她是累坏了吧!这两天照顾他本来就累坏了,再加上被他吸了那么多血,一时想补回来怕也是极困难的。
皇甫夜来到外间,成南成北俱在,看见他,都有些激动,却也没有怎么过份地表示。
皇甫夜坐下来,慢慢地用着膳,他确实是很饿了,方才是为了浅浅,他才没有用而是陪着她睡了一天的工夫,江喜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到这时候才叫起。
“城里的情况如何了?”皇甫夜轻问。
成南据实发报,“一切安好!未曾发现有异常生病的人员。”
皇甫夜手里的玉筷顿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道:“传令下去,三天后回京!”
江喜一听,忙颤微着道:“王爷,可是浅浅姑娘的身子怕是折腾不起啊!”
这点,皇甫夜也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这里实在也是补品缺乏得很,想好全了,怕是得两三年的工夫!
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他是想回京让风清扬好生瞧瞧,心里郁闷着,唇瓣也就抿成了一条直线,“不是有太医一路随行么,本王亲自照料,不会有差错的!”
江喜心下坦然,这王爷必定是有了决定了。
看来,浅浅姑娘是苦尽甘来了1
心里一喜,却不敢表露半分,王爷的性子别扭着呢!又面上薄,容不得别人取笑半分的,再者,这刚刚屠城了,王爷心里也不好受,此事还是回京再从长计议吧!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也就默认了浅浅的当家主母地位!
三天后,皇甫夜牵着浅浅的手,走到外面,驿馆的门口,停着马车以及三军。
走到马车前,浅浅刚想上去,却被他抱起,她红着脸说:“放我下来,都在看着。”
“随他们看!”他满不在乎地说着,不想告诉她,他准备娶她,怕吓坏她。
浅浅眼波流转,忽然又像是想起一事来,轻轻地说,“你放我下来!”
皇甫夜挑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浅浅垂下眼:“我想祭拜一下那些死去的亡灵!”
他的眼看了她半会,才回过头,吩咐江喜,“准备纸烛!”
片刻后,浅浅寻了个正对着泰和县的方向,将香烛点上,燃了些纸钱,双膝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地看着前方,目光黯然。
“请泉下有知的父老乡亲们原谅他!”浅浅的唇轻抖着,身子也似乎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但她眼里的坚定却让所有人都动容。
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静静地说:“我曾骂过他是禽兽,也咒他会有报应,可是现在,他死过一回,我才知道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他没有办法才放弃了你们,请你们不要怪他!”
说完,浅浅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喃喃道:“他是个骄傲的人,即使心里再悲伤也不会对别人说,所以,我替他向你们陪罪了。”
“浅浅!”皇甫夜的身子震了震,雪白的衣袍在风里飘荡着,孤寂而冷漠。
浅浅没有回头看他,径自又拿了些纸钱烧了,唇抿了抿,“如果,你们实在不原谅他,就请,把我一起算上吧!”这次,她回头看着皇甫夜,目光温柔。
她伸出手,皇甫夜看了她好久,才伸手握住,在她的拉力下单膝跪地,并排跪着,向远处默默地看了许久。
身后的几万大军也跪了下来,为泰和县的人们默哀着……
江喜抹着泪,心里安慰着,有了浅浅姑娘,王爷真像是个人了!
良久,皇甫夜率先站了起来,喝了一声:“出发!”
浅浅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模样,淡淡地笑了,流着泪把手交到他的手里!
“浅浅,回家了!”他搂着她的身子,不让风沙吹到她。
她回以灿笑:“回家!”
留恋地看了一眼,毅然登上马车!
这就是历史,她无法改变的事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埋藏在这里的回忆!
本来五六天的路程,因为浅浅的身子弱,硬是拖了半月才抵京。
皇城门口,皇甫无缺率领一众文武百官站着。
马车缓缓地驶近,最后停在皇甫无缺身前,皇甫夜率先下了车,皇甫无缺朗声道:“摄政皇叔一路辛苦了。”
皇甫夜微微弯了一下身子算是回礼,他转身抱下一个女子来,头发如云,垂在身后,面上则带着淡淡的绯红色,双眼闭着,呼吸轻缓,看似睡着了。
皇甫无缺眼瞄了一眼,便建议着:“皇叔何不让人接过手。”
“无妨!”皇甫夜淡淡地说着,便抱着浅浅一路和皇甫无缺往宫内走去。
“宫内可安好?”他随口问着。
小皇帝忍不住在浅浅和皇甫夜的脸上轮流看了一眼,之前浅浅无故失踪,后来才来了信说到了青城县,现在这般模样,必是和皇叔有过什么了吧!
以皇叔的身份,在如此重要的场面抱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必定是十分重要的,除去正妃不做他想。
不过,皇甫无缺叹了口气,“皇叔,浅浅她是病了么?”
皇甫夜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神色敛了下,沉声道:“是。”
浅浅近来很容易犯困,经常会一睡便睡一天也不醒,他不忍心叫,又怕她不食会不好,真正是伤了脑筋。
一会儿,浅浅以往住的宫殿便到了,皇甫夜小心地把浅浅放在床上,吩咐一边的太监,“去请风太医过来!”
小太监很快出去了,皇甫夜和皇甫无缺二人分坐着。
小皇帝看着皇叔的眼一直落在内室的方向,小脸微微一笑:“皇叔放心,侄儿自会好好照顾好浅浅的。”
皇甫夜在无缺那看似无邪的笑容下,面上竟微一热,轻咳了一声才道:“一会儿,皇叔会带她回王府静养。”
小皇帝有些诧异,身子要起来,想想又按捺住了。
小脸不动声色道:“自然得等风太医看过才行。”
皇甫夜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出神地看着内室的方向。
小皇帝心里突地一声——皇叔这辈子总算被个女人给套牢了,心里满是喜悦,多半是来自于自己地位得保,但面上却还是装作不知情般。
一会儿,风清扬来了,这次,皇甫夜倒是没有为难他,让他进了内室,自己也跟了进去。
风清扬仔细地把了脉,然后一脸深思地看着皇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