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低重力综合征
陈凡听到敲门声，立刻连走带跑的直接把门给拉开了。
“老……”老蔡还没说出口，因为陈凡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蔡世宜，当下心里头有点失望，微微调整了下心态，问道：”什么事情？“
“陈总，蔡老说，让您……让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小年轻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门口执勤的警卫，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正常说话舌头都打卷了……
陈凡一听，收拾东西？
这才来没多久收拾什么东西，按照往常的实验流程，至少在地球上还要待上两个月的……
但是下一刻，陈凡呆住了。
“现在就收拾东西要走，莫不是……“陈凡脸上表情剧烈变化，能在这个时候立刻返航，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奥克图普斯文明核心区的事情，有着落了……
……
不久之后。
陈凡和蔡世宜再度搭乘上太空天梯。
看着大屏内显示的窗外景象，看着那无尽的苍茫，奇形异状的怪兽，除去初见的那种陌生，陈凡此时感觉到还有一种深深的紧迫感。
头顶的迷雾圆盘的危机还未解决，原本属于人类的家园，地球，如今却已经在开始出现新主人的苗头。
“陈总，你说当初奥克图普斯文明在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我们给彻底摧毁？”蔡世宜突然问道。
陈凡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愣了愣，微微摇头：“谁知道呢。”
“历史，总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拐了个弯。”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又或许，在某个关键的时间点，一个小人物的不忍，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或许，我们只是幸存者，或许，还有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正如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一样。”
“迷雾圆盘一日不解决，我们生存下去的问题不解决。”
“灭不灭杀它们，都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我们能够选择今天灭掉白鼠，未来保不准还会诞生新的高度智慧生物，比如黑鼠，灰鼠，甚至出现其他的物种……”陈凡叹道。
蔡世宜恍然：“这也是你过去几次阻止灭绝白鼠的原因？”
陈凡没有说话，安静看着大屏……
……
很快，几人重新在地球近轨上的太空港进入启明号飞船。
这个时候，火星和地球正在向着近地点运动，所以，返程的时候，比起来的时候更加快速……
一个多星期后。
陈凡等人终于重新回到火星轨道附近……
到了这里，远离了迷雾圆盘的死亡光线，众人终于不用再像接近地球时那样紧张，部分地方，甚至开启了观景窗口。
而对于陈凡来说，却是第一次见证这样的火星星空。
火星的太空港，规模比起地球上更加庞大，看上去格外的繁忙。
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因为不同的选择，西方一众国家，人口骤减，如今只能龟缩在火星地面一处角落。
大夏虽然一样也损失比较严重，但是，在无数人的努力下，得益于聚变科技带来的能源解放，在陈凡等科研工作者快速的推动下，短短二十年，太空科技也是一项项快速革新……
火星靠近小行星带，太空采矿，捕捉小行星，已经成为新时代的新兴行业，有的人损失惨重，有的人却一朝暴富，二十年的时间，大夏几乎将相当一部分的基础行业的生产线，从地面，迁移到了太空。
陈凡站在舷窗跟前，看着如此繁荣的太空，心头震撼。
蔡世宜站在身侧，悠悠说道：“如果我们不是被迫离开地球，该有多好……”
“跨入星际时代，这本该是一场人类的盛宴，如今却不得不涂上一抹上悲剧色彩……”蔡世宜忍不住感慨。
陈凡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如果他是这二十年的亲历者，他也不该说话，如果没有这场灾难，那确实得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陈凡摇了摇头，时间没法倒流，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去实现时间倒流。
既然这样，就没有这样思考的意义。
……
随着时间的过去，飞船缓缓进入空港，接近空港一定范围后，飞船就被空港系统接管，因为是大型飞船，停泊位还是比较富余，没有过多等待，而在飞船在智能引导缓缓前进时，太空中，有大量往返火星和太空的小型飞船，却不得不一直飘在环绕轨道上排队等待接入。
“排队进入太空重力室生活的人太多了……”
“哪怕我们的太空城市一扩再扩，依然没办法满足全部人员的需求……”蔡世宜忧心忡忡说道，“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我们还是只能按照孕妇，儿童优先，剩下名额再轮换分配。”
“不断轮换，尽力减少低重力环境对人体的损害……”
“但是即便如此，也只是对现状有所缓解，没办法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人类在地球适应万年，十万年，百万年的身体，不是短短二十年能够改变的……”
“每年因为低重力因素造成的各类疾病，并发症，生长发育异常，畸形，仍然是一个非常惨痛的数字……”
低重力……
陈凡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看似如日中天，恢弘堪称文明奇迹的太空建筑群，但是，只有他们知道，这看似骄阳似火的大夏，如今内在的危险，早已是滔天骇浪，近在眼前。
但是没办法，人类没得选择，眼下没办法躲避，也没办法战胜，只能选择直面适应下去……
坚持，在苦痛中坚持下去。
只有这样，才有胜利的那一天……
此时此刻，陈凡不由再次想起了前些天在奥克图普斯文明中看到的那最后的影像。
“如果人类能够在那种科技上有所借鉴。”
“那么，眼下这种窘境，或许就可以有机会得到破解……”
“我们不缺乏能源，也不缺乏原料，我们缺乏的是，快速利用原料和能量，将其变现成产品的能力……”
“也不知道，那份传承核心，到底会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