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一个同伴怎么也比真的自己一个出来更加有安慰，人终究是一种社会生物，祈乐喜欢的安静独处也只是建立在清楚知道自己随时就能见到人的基础上，而非这个世界完全没人。
领着清柔重新进入饭堂，继续仔细观看地上的烧焦尸体。
丧尸躯体太庞大，以至于外部化成焦炭后隔绝了氧气，内部无法燃烧还是肉的状态，只是这肉不正常，竟然还有活力的蠕动着，散发着人体温度。
大脑已经缺失依旧不放弃修复自身，证明了丧尸顽强的生命力。但没有大脑的肉只能是在无谓的挣扎，一边修复一边在因缺氧而坏死。这样下去，直到最后只会成为一摊烂泥。
“找到了！”
好一会的解剖，祈乐在胸口部位发现一堆非人类的微小管道，沿着管道切开，一刻被众多微小管道连接着的黄色水晶体被他看见，大小只有尾指指甲盖。
扯断管道拿起来，竟看不到丁点瑕疵，不仅里面没有东西，就连管道都是粘在上面，没有没有因扯下而出现痕迹。
“好漂亮，但好恶心。”清柔评价到。
“末世里最该戒掉的就是善良和干净，不必要时不善良，不必要时不干净。现在是最该脏的时候。”
晶体一抛落入清柔怀里根本没法躲避，只好伸手接住不让掉落。
此时她再细看才发现这晶体滴水不沾，闻闻也没有丧尸身上的异味。
观察片刻分辨到：“其实和街边卖的水晶差不多。”
“你研究一下能不能用，但决不能放嘴里。”
清柔一脸恶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放嘴里。
清柔把弄水晶，而祈乐则继续探索。
解剖尸体绝对是一件体力活，尤其只有厨房刀可用和根本没有解剖经验的情况下。
祈乐双臂疲惫，用刀切开每一块肌肉。
最终用一具尸体证实，这种晶体只有在胸口中心部位的骨板底下才会出现，需要掰开几根肋骨割开肌肉才能取下。祈乐随即将接下来的二十具都解剖。
直到广播声停了才全部挖完。
一共二十二颗黄水晶，微微有些大小差异，但边角结构没有任何不同，清柔经过摸索，除了进嘴里真的就是一块普通无比的水晶，小小一块，堆在一起连女孩子一只手都能抓完。
“既然只有你来，那我们就一人一半分了，虽然用途还没研究到，但大概率是好东西，所处的位置和小管道让它看起来是一种能量水晶。”
“不不不，都是你一个人挖的，我只要一个就好。”
祈乐看清柔真诚的眼神和递出的小手，便伸手去接了。
“我这人不喜欢推托，该给你用的时候还是会给你用，就当替你保存。
你先在门外等我十分钟，我要洗洗身子和衣服。”
厨房里的水管被炸裂，珍贵的水在肆意喷洒。而祈乐因为解剖丧尸已经浑身灰黑且沾满尸油，达到他此生最脏的状态。
清柔脸一红点头出去。
祈乐洗得很快，但没有洗发水沐浴露必然是洗不干净的，浑身依旧有种油腻的感觉，不过怎么说也将两天的污垢搓掉，衣服的油渍也被水的冲击力冲脱大部分。
总体来说清爽许多。
“可以走了，大家也等我们很久了。”穿着拧干水的校服，祈乐赶在十分钟内出门了。
“我也要洗。你帮我看着别来丧尸，你也不能偷看。”
“额，话说满地尸体还有怪味你敢洗吗？”
“我都看你一刀刀割尸体了，洗澡还能比这更糟啊？别叉开话题，答应我不会偷看！”
“不看。”
“一定不能看。”
“你是知道我为人的，肯定不会看。”
清柔带着一分不安朝内部走去，祈乐就这样安静倚靠在门框守着左右两门口。
他答应不看并非因为他是正人君子，而是真的不想。回想第一次看赤条条还是在舍友手机上的相泽南，单单一眼瞬间，就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些细节，他的精神还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集中，成绩都下降了。
要是现在这种情况再看一眼，恐怕会增加他在末日的死亡率。
从校服裤带掏出一枚黄水晶，祈乐试过用力挤压，夹在两掌中摩擦加热，贴在心脏，吐口水融化等等一切行为都没有反应，似乎只剩吃进嘴里这最后一种选择。
但这绝对是极其危险的举动，他无法判断这里面到底是能支撑人强化的能量体还是可以让人变成丧尸的浓缩纳米基因片段。丁点意外就会让辛苦得来的生命浪费掉。
只能找机会让人实验，或等国家研究出结论来公布。
如今饭堂的最大危机被解除，他们在学校完全能安全待上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大部分丧尸找不到食物即使不死也会体能下降。只要选在广播期间寻找食物还能大大降低危险性，总的来说对力量的追求祈乐并不急切。
清柔的手又在身后搭来。
“真的没看？”
“看了，全都看到了～。”
清柔撇撇嘴不高兴祈乐的玩笑。“什么都没有真的好不舒服，怎样洗也感觉不干净。”
祈乐转过身看。
由于没有毛巾擦水，清柔和他一样浑身是湿答答。
正侧着小脑袋，手在长发里抖动，期待如此可以加速吹干，但太湿注定不会有实际效果。几条细流从她的发间流到脸颊再在下巴滴落，要连连用手背擦拭减少不适感。
清柔不需要洗校服，但在体表水分的也将校服浸湿，女孩的身材和多一件的衣物让湿的轮廓展现出细致之处。
祈乐只看一眼便转过头去：“本来就是这样，这里洗澡哪像宿舍装备齐全还有太阳能热水舒服，其实我就打算一会大家一起往宿舍楼转移，然后就能舒舒服服洗一次澡了。”
灾难爆发是上课时间，宿舍楼肯定只有零星丧尸，而且宿舍楼离饭堂的距离也只有几十米，一眼看完路上没几只丧尸，想要转移一定很容易。
想到这，清柔已经在对美好愿景感到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