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自唐太宗时代留传下来的传说,但也仅仅只有大唐的开国功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家族知道些。这几百年下来,叛乱灭族,这传说也就慢慢的被遗忘了。而我也仅是在小时后,无意间听到家父和尉迟叔叔提起过此事。若是韩兄弟今日未提到,我也早忘了此事。”秦雨山眉飞色舞,简直如年轻了几十岁。
韩旭的好奇心被调了上来,开口问道:“什么传说?”
秦雨山不置可否,精光闪闪的双眸盯着韩旭的眼睛好一会,颇带玩味的说道:“之前的话,我本对大唐复国已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才对你明言。而我这些年也确实压抑,今个也许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才向你吐露。但下面的话,你确定要听?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这是啥意思?这tmd摊上大事了。
看着秦雨山意味深长的笑容,韩旭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没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心里权衡了很久,人家复辟大唐之事,关你屁事,你活得不耐烦了;而另一个声音却嘶吼着,怕个鸟啊,复辟啊,这事多带劲,人活着是干嘛的?不就是轰轰烈烈一场嘛。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毛啊。
韩旭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多了千年的历史经验。若说逞逞口舌之能,恶搞恶搞,痛打落水狗还行;若要自己提着脑袋打天下,风险太大。再说了,历史上也没提到大唐复辟这件事啊,更加没有复辟成功啊。
虽说风险越大,利益越大。但关键是你要有那命去花。
……
“哈哈哈,旭哥儿多虑了。为兄不过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我相信旭哥儿是言而有信之人,我秦某人是不会看错人的。”看着韩旭左右为难的样子,秦雨山笑道:“好了,只是个传说而已,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为兄只是孩时听说,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看着秦雨山不像在说假话,韩旭不由大松了口气,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上早已湿了大片,哭丧着脸,说道:“秦大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小弟的心脏实在承受不起。”
有些人就是表面上嘻嘻哈哈,不着边际,但脑袋中却是天马行空,计谋百出。秦雨山的心中,已经将韩旭归位此类之人。从今日韩旭的表现来看,虽然这小子说话乱七八糟,但无论从观察力,还是用计来看,他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秦雨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韩旭能帮自己,就算现在不行,那将来就不一定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情和能力都是被逼出来的。而另一方面,却又不想韩旭也背上自己那份沉重包袱,因为从心底来说,他很欣赏,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望着韩旭那好奇的眼神,秦雨山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淡淡道:“传说当年一代英主,天可汗唐太宗,请袁神仙推测大唐国运,写下著名的《推背图》。据祖上所说,当年袁天罡推测大唐会繁荣无比,但同时也会有数个劫难,若是躲不过去,那将大厦倾覆。唐太宗未雨绸缪,在凌烟阁功臣之后中,各选出二十四名天才少年男女,再加上自己的一个皇子,由袁天罡带着送出了长安城,去了一个叫护龙山的地方。唐太宗希望将来在大唐危难的时候,这护龙山的皇子带着那些功臣之后,能够如当年自己带着那些二十四功臣一样,出山力挽狂澜,延续大唐江山的辉煌,让大唐江山世代永固。”
听到此时,韩旭早已惊骇莫名,这唐太宗李世民也忒牛b了吧,这也想得到?但是仔细想想李世民的为人,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不由喃喃道:“唐太宗一方面是想保护大唐的江山;而另一方面,却是在保护这些功臣之后,给那些功臣保留一丝香火。他在的时候自然能保护这些功臣家眷,若是他不在了,难保自己的后代不会对这些功臣之后行抄家灭族之事。唉……如此重情重义的帝王能有几人?”
秦雨山对韩旭真是越来越满意了,自己一开始也只是以为李世民在保大唐的江山,刚才在想了好一会后,才明白李世民的另一层含义。却没想到韩旭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为什么在大唐将亡之际,没看到护龙山的人出山呢?”韩旭疑惑道。
“不知道”秦雨山遗憾的摇了摇头:“也许那真的……只是个传说。”
“那护龙山在何处?”
“不知道。”
“呃……”
“大唐的地图上并没有标出这个地方。我们的祖上也不知道,估计只有唐太宗和袁天罡知道。”秦雨山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去找找看。无论那是不是传说。”
秦雨山返回屋子,将剩下的酒又拿了出来。而此时刘三和尉迟恭早已醉倒在桌子上,正呼呼大睡。
意气风发的秦雨山拉着韩旭继续喝酒,谈天说地。他感到今晚是自己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晚,倾吐了多年的内心,又找到了新的方向。
说到兴奋之处,遥想大唐峥嵘岁月,韩旭醉性大发,放声嘶吼:
“遥远的东方
辽阔的边疆
还有远古的破墙
前世的沧桑
后世的风光
万里千山牢牢接壤
围着老去的国度
围着事实的真相
围着浩瀚的岁月
围着欲望与理想
。。
迷信的村庄
神秘的中央
还有昨天的战场
皇帝的新衣
热血的樱枪
谁都甘心流连塞上
围着老去的国度
围着事实的真相
围着浩瀚的岁月
围着欲望与理想
朦着耳朵
那里那天不在听到在呼吼的人
朦着眼睛
再见往昔景仰的那样一道疤痕
留在地壳头上”
……
院子里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给这古朴的秦家大院添加了勃勃生气。
韩旭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宿醉不好受,用手使劲拍了拍脑袋,才总算有点清醒。此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回想起昨晚在院子里喝到深夜,最后好像直接趴地上睡着了。看样子是秦雨山将自己弄到屋子里来的。
拉开房间大门,明亮的阳光刺得眼睛几乎都争不开来。
“哟……旭哥儿早啊。”老刘头见韩旭走了出来,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刘叔,早晨。”韩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一觉都睡得太阳晒屁股了,还早?
老刘头放下手中的扫帚,带着韩旭去洗漱一番,端上早点,说道:“昨个你们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粟米粥清清肠胃,一直温着呢。”
韩旭道谢,一口气喝了大半,问道:“秦大哥他们呢?”
“在后院练武呢。一大早,尉迟家的那个浑球就非要拉着三儿去切磋。”老刘头笑道。
一听这话,韩旭立马来了精神,几口喝完,就向后院跑去。后院在哪呢?不管了,反正朝着前院相反的方向就对了。幸好这院子不是皇宫大院,没走多远,就听见尉迟雄传来的“喝哈”之声。
一进后院,韩旭傻了眼,院子的四周是品种诸多的菊花,此时正是秋菊绽放的时节,黄灿灿的一大片。菊花在大唐那是国花般的存在,就连那个造反的莽夫黄巢,都留下了那首著名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后院中间是个巨大的演武场,青石地面,左右摆放着数个石墩子,整整齐齐的两排兵器架,立着各式刀枪剑戟,有些还特别的奇形怪状,韩旭是见都没见过。
见韩旭走了进来,坐在石桌边的秦雨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倒上杯茶,俩人就看着尉迟雄和刘三的切磋。
“昨夜,你唱的什么?”秦雨山问道:“听上去有点怪,很沧桑。”
韩旭喝了口茶,淡淡道:“有一种浮华叫过眼云烟;有一种伤感叫沧海桑田。”
在秦雨山看来,韩旭的表情极其淡然,彷佛看透了人世间的沧桑。这话若是七老八十的说出来,他不觉得什么,但出自韩旭这十几岁的少年之口,倒是真怪异了,难道这小子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管怎么说,秦雨山对这话很是赞同,或者说很有感叹,似乎说的就是大唐。他看向韩旭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看不透。
……
今早的打斗,骚包的尉迟雄全副武装,穿着一幅唐倪甲,手提青龙偃月刀,极其威武不凡。韩旭咋舌不已,估计这一身就有百十斤重,真tmd不是人,不累啊?反观刘三就寒碜多了,一柄熟铜棍,再无他物。
青龙偃月刀在尉迟雄的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撩、劈、砍、抛、削、抹、剁、挑、斩,一招接一招的向刘三攻去,大开大合,招威式猛。颇有勇往直前,刀出无悔之势。
而刘三,一把熟铜棍也舞得虎虎生威,但并不和尉迟雄力拼,走的是刚柔并济的路子。
从力量上来看,尉迟雄明显技高一筹,但悲催的是今个这挫人穿上了那么重的唐倪甲,原本就不如刘三灵活,此时大战几百回合后,早已气喘吁吁。
一连串的力劈华山后,尉迟雄跳出战圈,大怒道:“娘的,不打了,就知道躲,不爽快。”
刘三嘿嘿一笑,将熟铜棍往兵器架上一插,气喘吁吁道:“谁让你穿得跟王八似的,你以为这是在马上冲锋呢?”
两人来到桌前,提着茶壶就是一阵猛灌。
尉迟雄在秦雨山的帮助下,脱了那身走起来“哐啷,哐啷”响的盔甲,忿忿不平道:“等下再来,老子今个还不信教训不到你小子了?”
刘三满不在乎,打趣道:“尉迟二哥,依我看,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您怎么不去找秦大哥切磋呢?”
“无耻,就你还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了,老子就愿意找你,你管的着嘛?”尉迟雄双眉倒竖,两眼圆睁。
“你不就是打不过秦大哥嘛,也只能在我身上找点自信。”刘三大笑道。
“哼……”
尉迟雄冷哼一声,但却没否认。
韩旭大奇,盯着秦雨山左看右看,还伸手涅了涅他的胳膊。但怎么都看不出这秦大哥在武力值上竟然比这壮如小牛的尉迟雄还高?
尉迟雄见韩旭奇怪的表情,洒然道:“旭哥儿,别看了。我的确不是秦大哥的对手,这没啥不好意思的。秦大哥天赋好,练的又是内家拳,我们练的是外家拳。”
“小三,走,我们再去练会。”尉迟雄将手指涅得咔咔直响。
“噗……”
韩旭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尼玛叫什么不好,叫小三,不由一阵恶寒。
“不去。”刘三立刻否决。
“走啦,一只烧鸡。”尉迟雄直接去拉刘三。
“两只。”
“行,好说。”
“那三只?”
“娘的,还讨价还价。只有两只。”
“两只就两只吧。”
这哥俩搂着肩膀,向演武场中央走去,一路上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