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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名话音一落,屋中众人原本欣喜的面色顿时一僵。
黄忠燕急急问道:“柳庄主的话,是何意?毒有解,但家父却……无救?”
柳无名点头道:“不错。”
黄忠燕急了:“这是为何?既然家父是中了毒,那解毒之后不就可以恢复了吗?为何还是无救呢?”
黄忠燕说道:“毒有解,只要们能拿到解药便可解。不过,黄庸目前只能坚持两三天,而解药却远在几千里之外。况且,即使能来得及赶到那里,也不一定能拿到解药。”
众人的心顿时一沉,边庄岩找到插话的机会,急忙问道:“请问柳庄主,黄老将军所中,到底是何毒?”
柳无名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不知们可听过……风寒草?”
“风寒草?这……没有,可曾听过?”
“我也没有,院正大人,不知您可知道这种草?”
一众太医都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说过。连边庄岩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同样没有听说过。
于是众人问道:“柳庄主,这风寒草是什么?为何医书中无有记载呢?”
柳无名淡淡的说道:“没有记载也没什么奇怪的,世上草木千千万,自然无人能将所有的草木药材都记录下来。”
众人一听,深觉有理,问道:“不知这风寒草的药性如何呢?”
黄忠燕在一边着急的打断道:“这……诸位,能不能一会儿在讨论这个,先让柳庄主帮家父治疗一下?”
柳无名呛声道:“解药都没有,如何治疗?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急什么?”
黄忠燕没话说了,柳无名又说道:“这风寒草的毒性其实并不大,人服用此草之后,其症状便如受了风寒一般。不但脉象相似,连症状也相同。”
众太医顿时恍然,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直将之当成了风寒。虽说这怨不得他们,可皇上和黄府的人显然不会这么认为。
边庄岩问道:“那此毒,该如何解除呢?方才柳庄主说的解药,是何物?是此草周围便有解除毒性的草药存在?又或者是人为制作的解药?”
柳无名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中了此风寒草的毒之后,整个人会觉得头昏昏沉沉,还伴有畏寒,低烧,咳嗽,流涕等症状。
但,此时若是不用药,过几日,便可自行痊愈。而一般的大夫因为不知道风寒草的存在,因此便无法分辨中毒和风寒的区别。
所以,在病人出现症状的时候,便会将中毒者,当做风寒来诊治。
此风寒草,不用药,几日便可自行好转,而一旦用了治疗风寒的药,则会加重症状。”
什么?原来当时根本不需要用药,自己就可以好了?原来黄庸之所以越来越严重,竟是因为他们给他用了治风寒的药物的缘故。
好端端的人,让他们治的危在旦夕,连续命丹都给用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若是穷人,误食了这种风寒草,看不起大夫,自己硬扛着,过两天也就好了。
偏黄庸地位不同,他平素身体一旦要是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家里人都会担心,都会立马找来大夫,给他用药,所以这才糟糕了。
边庄岩急忙问道:“可柳庄主方才不是说过,中了此毒,需要用解药才可以吗?这会儿怎么又说不用解药,可自行好转了?”
柳无名看着边庄岩,问道:“边院正?在下问,若一名病人受了风寒,给他开了风寒的药,若他一直不见好转,会怎么做?”
边庄岩说道:“再次诊断之后,根据病情,调整用药的剂量。若还是不见好转,便考虑换药。”
柳无名问道:“若还是不见好呢?”
柳无名说的不就是黄庸的情况吗?他们一直调整用药,也换过几次药方。
其实若不是因为黄庸身份贵重,他们不敢停药,若是普通病人,他们也许会考虑停药,改用其它的方式来试一试,比方,针灸等等。
但因为黄庸身份高,不容有失,他们承担不起停药的后果,所以一直不敢停药。没想到这次反而坏事。
见边庄岩不说话,柳无名问道:“会考虑停药观察一段时间,或者改用其它方式试一试,对不对。”
边庄岩默默的点了点头,柳无名继续说道:“如此,便对了。我方才说过,风寒草的毒性不大,停药便可恢复。
但,即使服用治疗风寒的药,加重了病情,但也不会致死。”
他看向黄庸,面无表情,说了最后一句话:“更不会让人昏迷。一旦停药,病人会慢慢自行恢复。”
众人闻言都有些懵,想不明白,黄忠燕忍不住问道:“可我父亲,明明昏迷了啊?莫非……”
莫非他中的不是风寒草的毒?可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怕激怒柳无名,因此又说了一句:“那现在,是不是只要停药,家父就会好了?”
柳无名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想的倒美。致使他昏迷的,是另外一种东西。”
额!众人真的是,又惊又怒又无语:感情之前说了半天都是废话?
既然风寒草这种毒,毒性不大,不会致命,导致黄庸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是另外一种毒,那直接说那另外一种毒不就好了?
干嘛还要跟众人解释半天这什么风寒草呢?
但众人也只敢想一想,不敢说出来,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柳庄主。
而白一弦站在角落里默默的听着,他倒是不觉得柳无名之前的话是无的放矢。他既然解释风寒草,就表明黄庸现在这样,跟风寒草有必然的联系。
白一弦注意到,柳无名刚才说的,致使黄庸昏迷的,是另外一种东西。他说的,可不是另外一种毒。
但此时柳无名却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做了下来,闭口不言起来。
黄府三公子黄唯奇,人很机灵,急忙拎起桌子上的茶壶,亲自给柳无名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柳无名喝了一口茶,只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由赞叹道:“好茶。”这些显贵,享用的果然都是最顶尖的。
这种茶,品级达不到二品以上,怕是都喝不到。
黄忠燕急忙说道:“若柳庄主喜欢,我送些给庄主便是。”
柳无名说道:“不要。”诊金已经收了,来看病的条件烟花,他也自会收取。因此他自然不会再要这茶,否则岂不是显得他贪得无厌了些?他柳无名可是很看重名声的好不。
黄忠燕不明白柳无名的想法,不由被他干脆的一句不要,给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是说喜欢?为何不要?他到底是客气客气,还是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