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鸢的话以后,林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两眼瞪直,连沈鸢离开房间都没开口挽留。
见……王上?
他平时也就只敢在没人的地方骂一骂暴君楚旭,这面对面见南疆王,他还有命出宫吗?
……
阿辙留了人盯着衙署里案情的进展,终于一天的盯梢下来,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
“楚秀公主今日去了衙署,之后我们的人去打听了一下,楚秀公主叫衙署不要再查这次的案件。说那四个混混本来就是酆州的害虫,有人除了正好。”阿辙将事情禀报给了沈鸢。
沈鸢愣了好一会儿,她倒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能牵扯到楚秀。
“她想息事宁人,估计动手的是她本人或者是她的手下吧。”沈鸢想了想,又吩咐道,“明日再去催衙署结案,随便推一个替罪羊出来也行,反正要把这事从洛儿身上摘干净。”
“是。”阿辙领命退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家和段家都在为进宫做准备,林洛更是被吓得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精神都有点恍惚了。
沈鸢也是没想到一句话能把林洛吓成这样,平时见他开口闭口在那里骂楚旭,还以为他有多硬气呢。
“没事的,要是王上问起生意上的事情,你就说最后最决策的人是爹,和你没有太大关系。”沈鸢安抚着林洛,林洛现在情绪很不好,这都还没到进宫的日子就折腾成这样,“别那么害怕,你可是林府的小少爷,就算是在南疆王面前,也不是能任他随意拿捏的。”
林洛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自己的小厮也不知道去哪练胆了,还叫上阿辙陪他一起去。
沈鸢便去了秋蝶那里,翠娥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秋蝶牵着沈鸢去了自己的房间,秋蝶打了水给沈鸢擦脸,脸上的脂粉擦去,眼底的乌青便有些遮不住了。
“主子这是几日没休息了,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若是事情太多了,可以交给属下来解决。”秋蝶一直都很喜欢沈鸢这张脸,看见被沈鸢糟蹋成这样,别提多心疼了。
“只是睡不着而已。”沈鸢脱了外衣,轻车熟路地扑到秋蝶的床上。
秋蝶去换了安神的香料,过去给沈鸢拆发髻,“是头又疼了吗?”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想到进宫能见到卫衍,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左手掌心的疤痕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沈鸢唇角的笑意有些凉。
秋蝶有些担心沈鸢现在的状态,沈鸢的理智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整个人都在正常与疯狂之间徘徊,但是正常与疯狂之间始终有一条明显的界限,那条界限叫卫衍。
“我没事,我睡一个时辰,一会儿叫醒我。”许是因为安神香的缘故,沈鸢很快便有了倦意。
秋蝶等沈鸢睡熟了,这才帮她脱了鞋袜,让她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
南疆王宫,靶场。
楚秀坐在用虎皮铺好的椅子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另外两个男人,他们是南疆部族的两个族长,虽然当初被楚旭武力压制着,俯首称臣,但是在朝堂上没少暗动手脚。
“呵,齐大人和明大人的意思是想和本公主比试箭术,若是你们赢了,本公主就要陪你们玩一天?”楚秀沉着声问道。
齐大人和明大人并非是垂涎楚秀的美色,而是看重的是她的身份,以及楚旭对她的态度,“是,所以不知公主能给臣一个机会吗?”
楚秀心想着,要是她现在揭下人皮面具,她就不信这两人还有勇气来肖想她。
楚秀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上面还布着薄茧,是她长年使用刀剑兵器留下的。
“比试箭术可以,但是本公主不想伤了自己的手,况且你们两个欺负一个女人,就算赢了说出去也不光彩。”
“那公主的意思是……”
“我派一人和你们比,要是你们赢了他,今日本公主便陪你们一日。但是,若是你们输了……”楚秀说着,从椅子上起身,动作有些慵懒地走到高台的栏杆前,看着靶场里被牵出来当靶子的人犯,指着道:“输了的话,就麻烦两位大人下场和他们一起玩玩。”
楚秀嘴中说的玩玩,就是让他们和这些人犯一样下去当移动靶,供高台上的弓箭手戏弄。
齐大人和明大人一听楚秀的要求,脸色一沉,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叫嚣着,现在却都犹豫沉默了起来。
楚秀冷笑了一声,将落到脸侧的长发别到而后,眼中尽是嘲讽,“怎么,二位大人莫不是玩不起?”
“谁说玩不起的,既然公主这样说,那作为臣子的,怎敢不应!”
楚秀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对旁边的侍女小声地吩咐了一句,然后那侍女便连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便上了高台,齐大人和明大人脸色都变了几变,“楚宴?”
楚秀笑着道:“可以开始比了,两位大人。”
后面的侍者把弓箭呈了上来,齐大人和明大人迟迟不肯接,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楚秀能把楚宴带上来,要知道楚宴一直都是跟在楚旭身边的,从未离开过。
“怎么,不比了?不比的话,就当你们认输了。”
齐大人和明大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谨慎地问道:“那规则还是不变吗?”
楚秀对卫衍的箭术很有把握,便当即夸下海口,“当然要变,不然到时候你们会说本公主耍赖。所以现在起,规则变为你们两个射中的总和若是比楚宴一人射中的要多,本公主便判你们赢。”
齐大人和明大人都松了口气,心里都觉得楚秀这个公主蠢,两个人射中的个数怎么可能抵不过一个人。
“既然公主这样定下跪着,臣等不敢违抗。”
“那便开始吧。”随着楚秀的一声令下,三个人站在栏杆后的射箭位上,做着准备。
楚秀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偷窥这边的小姐妹们,有些好笑地道:“你们躲那么远做什么,又不是要你们上场。”
越蕖是越臻的女儿,和楚秀关系也走的比较近,她小步挪到楚秀身边,余光时不时地往卫衍身上瞟,“公主,楚宴将军有没有心上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