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第二天上学时,终于发现自己的学生牌不见了,她急得满屋子到处找,洛成音问她找什么,黎周周匆忙之中抽空回答了,又道:“学校没有学生校章不让进去的。”
说完,黎周周突然想起来昨天她下车时被卡的那一下,她后知后觉那是校章。
好在回了学校,黎周周找老师说明了原委,老师只让她重新去补办一个就没说什么了。
不过黎周周心里依旧不平静,她下车时车上只剩下一个谢卓洲,他很有可能那时候就捡到她的校章了。
这个不定时的炸弹扰得她上课都有点放空,被老师发现叫起来回答问题时,还差点答不上来。
而与此同时,谢卓洲也在想法子把校章还回去,这天拍完了戏,他刚好没事,撇到包里的校章,鬼使神差地,他把车头拐了个方向,就往前驶去。
于是等黎周周下了站,就惊恐地发现对面站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对方身高体长,气质一看不是普通人,更何况他头上的鸭舌帽还是昨天那个,她一眼就知道是谢卓洲,脚下赶紧迈开了往胡同的方向跑。
谢卓洲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黎周周,对于对方一看到他撒腿就跑的事,谢卓洲没放在心上,他还在心里给对方找了个好借口,肯定是天气太冷了所以她要跑快点回家。
不过没事,他腿长,一会就追上了。
谢卓洲不愧他腿长的形容,在胡同口拦住了跑得正欢的小粉丝。
他直接挡在狭窄处,摘下口罩朝小粉丝一笑,“别怕,是我。”
谢卓洲面上已经洗掉了妆容,精致的五官,黑眸明亮,一双明朗的眼睛熠熠生辉,朗艳独绝。
黎周周:“……”
就是因为是你才更怕啊!
见黎周周不动,谢卓洲上前弯唇,“你说你怎么丢三……啊!”
黎周周不顾发出惨叫的谢卓洲,一手轻松制住他,“你想干什么?”
谢卓洲欲哭无泪,他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力气居然堪比他记忆里的黎大小姐,他赶紧道:“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黎周周听到谢卓洲无奈的声音,眼里浮起笑意,这二哈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正准备放开人,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长酒,你在干嘛?”
黎周周一愣,抬起头,看到洛成音站在不远处,他看到她压着的人,立马用不赞同的神色看向她,“快把人放开。”
……
黎周周坐在沙发中间,她对面是端坐正直的洛成音,右手边是不知为什么就进来了的谢卓洲。
洛成音严肃地看她:“长酒,你不道歉吗?”
黎周周眉毛一下子起来了,“洛成音你……”注意到他真的生气了,黎周周像被扎破的气球般泄气,她面向谢卓洲,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当然,黎周周发誓她向谢卓洲道歉绝对不是怕洛成音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怕洛成音生气,她怎么知道。
-
谢卓洲惨兮兮地拿药水揉着自己的手腕,“你这小姑娘也太暴力了吧?我还没说什么呢。”
他面前的桌上是黎周周的校章,黎周周看了他一眼,起身把校章收起来,哼了一声,谁叫他堵在路上?
洛成音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看了眼旁边的可怜巴巴搽药的男人,又看了眼黎周周,小姑娘眼里的幸灾乐祸还未褪去,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淡淡出声:“你们认识?”
黎周周摇摇头,果断道:“不认识!”
谢卓洲不满,“长酒小朋友,你会不认识我?你在搞笑吧?你上次看到我还害羞得……唔唔唔!”后面的话黎周周没给他机会说出口,因为她冲过去就把人嘴巴捂住了,心中同时暗骂:天杀的谢卓洲,她是跟他有仇吧?
谢卓洲反应过来就挣开了她,皱眉不爽道:“你捂我嘴巴干嘛!”
黎周周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当然是让你闭嘴啊。”
跟谢卓洲再遇到算她时运不济,但绝对不能让他和洛成音接触,要知道上次她就看了眼广告屏上的谢卓洲一眼,洛成音就拉着她念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明明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天天活得像个老干部。
不对,他比她大好多岁呢。
再者谢卓洲又是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他这会说不定又以为她喜欢他这个偶像多年了,经他嘴那么一说,洛成音过后还不逮着她一顿说教?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像谢卓洲这样本不该有交集的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拿他当过客,不要再有交集。
不过洛成音注定会让黎周周的想法落空,他见过黎周周看谢卓洲广告的样子,她眼里满是柔光的样子,很好看,也很……戳人心。
洛成音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从小黎把心给他之后,从她奄奄一息将自己的心掏给他之后,他已经决心不再为她动心,他已经决定两人就此陌路,就算遇见帮一把,也不会因为感情而生出不该有的行径。
因为,他不想她再受到第二次的伤害,
可和她相处的日子里,他又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让她和殷琛走近,叮嘱她好好学习,面上说着是为她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他不想看见她和别的人站在一起。
洛成音心里唾弃着自己,回过头去看从前的决定,更觉得如同笑话一般,他的所有坚持,在遇到小黎之后,都成了虚无的念头,转瞬即逝的泡沫。
那么,既然无法坚持从前的决定,又该怎么对她呢?洛成音也迷茫。
他让黎周周回房间,等谢卓洲搽好药,拿出一张卡给他,谢卓洲不解,洛成音开口:“抱歉,长酒打了你,这是给你的赔偿。”
谢卓洲被他的态度气笑了,“不用!”
他单手推开洛成音,走出去了。
洛成音被推了一把,他脸上却没有半分情绪,只是看着人出去后,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抱歉,他控制不了自己。
这句抱歉,既是对那个被他气走的谢卓洲说,也是对从前的自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