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话让三皇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透过窗棂,望向那冷寂的月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道:“玉堂,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但冷宫……早已成了我的归宿。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太遥远了。”
哈尼朵儿看着三皇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她轻声说道:“三殿下,您何必如此自弃?您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若是您愿意,我们可以想办法帮您离开这里。”
三皇子转过头,目光在哈尼朵儿和白玉堂之间游移,最终停留在白玉堂的脸上。他微微一笑,道:“玉堂,你这位朋友倒是心善。不过,你们现在自身难保,何必为我费心?”
白玉堂眉头紧锁,沉声道:“皇兄,我知道您一直在装疯卖傻,是为了自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二皇兄已经暗中策划兵变,宫中的局势岌岌可危。如果我们不联手,恐怕整个皇室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皇子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白玉堂,低声道:“你说什么?二皇兄要发动兵变?”
白玉堂点了点头,将密道中听到的对话和朵儿发现的密信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皇子。三皇子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玉堂,道:“玉堂,你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二皇兄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恐怕整个皇室都会被他颠覆。”
哈尼朵儿见状,连忙说道:“三殿下,您愿意帮助我们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你们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不能贸然行动。”
白玉堂松了一口气,道:“皇兄,您有什么想法?”
三皇子沉吟片刻,道:“首先,我们需要确保父皇的安全。二皇兄既然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禁军,那么父皇身边的侍卫很可能已经被他渗透。我们必须想办法将父皇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白玉堂点头道:“父皇现在在乾清宫,守卫森严,但如果我们能说服他,或许可以让他暂时移驾到皇后寝宫。那里有我的五百精锐,防守严密。”
三皇子赞同道:“这是个好主意。其次,我们需要联络朝中忠于父皇的大臣,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二皇兄虽然控制了禁军,但京城的驻军和城防军未必会听命于他。”
哈尼朵儿插话道:“我可以联系我的族人,他们在京城也有一些势力,或许能帮上忙。”
三皇子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一切都要秘密进行,绝不能打草惊蛇。”
白玉堂点头道:“皇兄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三皇子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玉堂,你长大了。以前你总是被人说是废物,但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卷入这些纷争。如今,你终于站出来了。”
白玉堂苦笑一声:“皇兄,我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为了家人,我宁愿继续做个‘废物’。”
三皇子叹了口气,道:“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既然我们无法逃避,那就只能面对。”
三人商议完毕后,白玉堂和哈尼朵儿准备离开冷宫。临走前,三皇子突然叫住了白玉堂,低声道:“玉堂,小心张德海。他不仅是二皇兄的人,还与大皇兄有勾结。”
白玉堂心中一凛,点头道:“我明白了,皇兄保重。”
离开冷宫后,哈尼朵儿忍不住问道:“玉堂,你三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玉堂沉默片刻,道:“他曾经是父皇最器重的皇子,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但后来因为瑾妃娘娘被陷害,他也被打入冷宫。为了自保,他不得不装疯卖傻,隐忍至今。”
哈尼朵儿叹了口气:“帝王家的争斗,真是残酷。”
白玉堂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和孩子,绝不让你们卷入这些纷争。”
哈尼朵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一起面对。”
夜色深沉,宫中的暗流愈发汹涌。白玉堂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回到皇后寝宫后,白玉堂立即召集了赵虎等亲信,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与此同时,哈尼朵儿也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了自己的族人,请求他们的支援。
宫中的局势一触即发,而白玉堂和三皇子的联手,或许将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夜深人静,皇后寝宫内灯火通明。白玉堂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手指在皇宫的布局上来回滑动。赵虎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最新的情报:“殿下,禁军的调动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御前侍卫统领张德海,今晚又去了御花园,似乎在密会什么人。”
白玉堂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张德海果然有问题。赵虎,你继续盯紧他,尤其是他接触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赵虎领命而去,白玉堂则转身看向哈尼朵儿。她正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封信,神情凝重。白玉堂走过去,轻声问道:“朵儿,怎么了?”
哈尼朵儿抬起头,将信递给他:“这是我族人传来的消息。二皇子不仅在宫中安插了人手,还暗中联络了京外的几支叛军,准备在宫宴当晚里应外合,一举攻入皇宫。”
白玉堂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愈发阴沉:“果然如此。二皇兄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他不仅要夺位,还要彻底清洗皇室。”
哈尼朵儿握住白玉堂的手,低声道:“玉堂,我们该怎么办?时间不多了。”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提前行动,打乱二皇兄的计划。”
他转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随后交给一名亲信:“立刻将这封信送到郝亮的船厂,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
亲信领命而去,白玉堂又对哈尼朵儿说道:“朵儿,你带着孩子暂时躲进密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哈尼朵儿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是夫妻,生死与共。”
白玉堂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好,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虎匆匆进来,脸色凝重:“殿下,不好了!张德海带着一队禁军朝皇后寝宫来了,看样子来者不善。”
白玉堂眼神一冷,立刻下令:“所有人戒备!赵虎,你带人守住正门,绝不能让他们闯进来。”
赵虎领命而去,白玉堂则迅速穿上铠甲,佩上长剑。哈尼朵儿也拿起一把短刀,站在他身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
片刻后,寝宫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张德海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六殿下,奉皇上口谕,请您即刻进宫面圣!”
白玉堂冷笑一声,朗声道:“张统领,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若是父皇召见,为何不提前通知?”
张德海语气阴沉:“六殿下,皇上口谕紧急,请您不要耽搁,否则休怪末将无礼!”
白玉堂知道,张德海这是要强行带他走,显然是二皇子的阴谋。他低声对哈尼朵儿说道:“朵儿,你从密道离开,去找三皇兄,他会保护你。”
哈尼朵儿摇头:“不,我要和你一起。”
白玉堂正要再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赵虎的声音响起:“殿下,郝亮大人带人来了!”
白玉堂心中一喜,立刻打开寝宫大门。只见郝亮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冲了进来,与张德海的禁军对峙。郝亮手持火枪,冷冷地看着张德海:“张统领,深夜带兵闯入皇后寝宫,意欲何为?”
张德海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郝亮会突然出现。他强作镇定,道:“郝大人,末将奉皇上口谕,请六殿下进宫面圣。您这是要抗旨吗?”
郝亮冷笑一声:“皇上口谕?可有圣旨?若无圣旨,便是假传圣旨,罪当诛九族!”
张德海一时语塞,脸色铁青。他身后的禁军也开始骚动,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不安。
白玉堂趁机高声说道:“禁军兄弟们!张德海勾结二皇子,意图谋反!你们不要被他蒙蔽,速速放下武器,我可保你们无罪!”
禁军们面面相觑,不少人开始动摇。张德海见状,厉声喝道:“休听他们胡言!给我拿下!”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郝亮便举起火枪,对准张德海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张德海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禁军们顿时大乱,纷纷放下武器投降。白玉堂趁机下令:“赵虎,立刻接管禁军,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赵虎领命而去,白玉堂则转身对郝亮说道:“郝兄,多亏你及时赶到。”
郝亮笑了笑,道:“接到你的信,我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带人赶来了。现在局势如何?”
白玉堂沉声道:“二皇兄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禁军,准备在明晚的宫宴上发动兵变。我们必须提前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郝亮点头:“你有什么计划?”
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先控制皇宫,确保父皇的安全,然后联络朝中大臣,揭露二皇兄的阴谋。”
郝亮赞同道:“好,我这就带人去乾清宫,保护皇上。”
白玉堂点头:“我去找三皇兄,他手中还有一些可用之人。”
两人分头行动,哈尼朵儿则跟随白玉堂一同前往冷宫。夜色中,皇宫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冷宫内,三皇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白玉堂和哈尼朵儿,他立刻迎了上来:“情况如何?”
白玉堂简要说明了当前的局势,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二皇兄果然按捺不住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他转身从屋内取出一枚令牌,递给白玉堂:“这是御林军的调兵符,可以调动京城外的驻军。你立刻派人去传令,让他们连夜进城,控制京城的各个要道。”
白玉堂接过令牌,心中一震:“皇兄,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三皇子微微一笑:“这些年,我虽然身在冷宫,但并未放弃对朝局的关注。这枚令牌,是我多年前暗中留下的,就是为了应对今日的局面。”
白玉堂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传令。三皇子又对哈尼朵儿说道:“朵儿姑娘,你带着孩子暂时留在冷宫,这里相对安全。”
哈尼朵儿点头答应,白玉堂则与三皇子一同离开冷宫,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夜色深沉,宫中的暗流终于爆发。一场关乎皇室存亡的斗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哈尼朵儿父母所统治的王国,尽管曾经繁荣昌盛,但在白玉堂强大而猛烈的进攻之下,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纸糊一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就迅速地败下阵来,并选择了投降。
然而,令白玉堂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哈尼朵儿的家族竟然在遥远的大凉地区早已有所布局。这个发现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让他不禁对哈尼朵儿及其家族的深谋远虑感到震惊不已。
不过从整体上来看,哈尼朵儿之前的种种行为举动,其目的仅仅只是想要尽力去保护白玉堂以及他们共同组成的这个小家庭罢了,并没有牵涉到过于复杂深沉的政治斗争当中去。对于哈尼朵儿这份纯粹而真挚的心意,白玉堂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股由衷的赞赏之情。与此同时,他对自己这位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妻子更是增添了几分疼惜与怜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