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前，有些沉默地盯着面前的游戏仓。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魔，竟然会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个小人形怪吻他时候的情景。
全息游戏的感官太过真实了，那小人形怪扑在他身上，身子软软，唇微凉，她指尖还停在他手心，轻轻地在挠他――
他微微顿了一下，忽的想起了新手村见小人形怪的那次。
她在他手心里写字。
陈年之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散了，他皱起眉，慢腾腾地回想着那个小人形怪的比划。
时间隔的有些远，他只能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些，拼凑来拼凑去，只能发觉她确实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是始终不能弄明白她在讲什么。
陈年又抿了口水，垂眸盯了一会儿眼前的游戏舱，然后他站起身，拨了电话出去：“帮我查一下《天下》的运营公司。”
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嗯，账目要查。”
“不要只查这个，其他方面也都筛查一遍。”
“为什么查？”陈年微微眯起了眼，轻轻摇了摇头，将心里的念头摒弃掉，然后淡淡道：“我自有考虑，不需你多舌。”
他挂了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字搜索到――
目前的AI水平。
搜索栏里跳出了一大片结果，他挨个点开看了，最后垂下眉，神色有些冷。
现在的虚拟技术很高，AI的智能也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但是远没有达到那个小人形怪的水平。
陈年抿住唇，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打开了游戏仓的门，走了进去。
他得去核实一些事情。
……
席泠眼睁睁看着陈年在她眼前下了线。
她偏头瞧了一眼对她虎视眈眈的陈年的队友，然后缩了一下肩膀，对他们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那战士率先忍不住了，他大步过来，一巴掌拍在席泠头上：“哎呦我的天哪，那老处男死洁癖竟然被一个小怪物给亲了！”
他大笑起来，看向那法师：“哎呦傻白，你说好不好笑――”
那法师瞧了他一眼，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没有接话。
那战士似是觉得无趣，嘁了一声，然后抬手去拽席泠的胳膊：“诶，你给我讲讲，你怎么认识――”
他身边突然有白光亮起来，然后陈年的身影从光里走出来，直奔席泠而来。
那战士扭头叫了一声：“哎呦你上线了啊――”
陈年一现在拍掉了他的手，将席泠拉到自己身后，冷着脸看那战士：“你拉她做什么？”
那战士一脸茫然：“问她点事啊。”他还要再说什么，那法师已经将他拽去了一边，对陈年道：“我带他去那边。”
他拖着那战士就往一旁去，那战士挣扎了一下，被那法师敲了一下脑袋，还是嘟嘟囔囔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陈年低头看向席泠，低声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向我求救？”
他抿着唇，抬手落到席泠的肩膀上：“你是人，被关在了这个游戏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