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那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并没有什么用。
席泠觉得自己掌握的线索越多，思绪反而越乱，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往床上一躺，闭着眼休息。
然而她这一觉并没有睡安稳。
她模模糊糊听见外面在吵闹，然后是乌鸦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想着，她抬手想要拍开乌鸦，却被重重它啄了一下。
她终于是彻彻底底清醒了。
她坐起来盯着乌鸦，将想要把乌鸦拔了毛下开水烫一遍的情绪压下，冷着嗓音问它：“什么事？”
乌鸦扑棱了一下翅膀：“开门，你出去瞧瞧。”
席泠有些狐疑地瞧了它一眼，站起身开了门。
暗城第一次这么热闹。
街道里站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挤在一起，堵在街巷口。
席泠什么都瞧不见。
她皱起眉向街巷口走去：“发生了什么？”她挤到那群人里，隐隐约约能瞧见一个人在癫狂地撞着墙壁。
那个人拖着一条尾巴，瞧着有些眼熟。
那只乌鸦在她头上停住，嗓音低低的：“她死了。”
席泠顿了一下：“死？”
游戏世界里，死亡是很常见的，能引起这么多人驻足围观――
席泠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你说的那个死，是……真实的那个死吗？”
那乌鸦没有作声，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个蛇尾的女人并没有奔跑太久，她很快便停下了脚步，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然后身形突然消失。
那乌鸦解释道：“她变成了普通怪物，被驱逐出了暗城。”
围观的主角已经消失了，围观的人群自然也开始散了，席泠跟着往自己的石屋走去，然后低声问那乌鸦：“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那乌鸦摇了摇头：“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例罢了。”
席泠垂了一下眉。
那乌鸦又道：“虽然每个月都会有强制的任务，逼迫你们去战斗，但是总有人会有偷懒的法子。”
那乌鸦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那些偷懒的人，都会面临死亡的惩罚。”
席泠微微抬了一下眉，想要说些什么，又沉默了下去。
她想要更进一步地问一些东西，那乌鸦却已经道：“算了，有一些东西，你们不应该知道太多。”
它扑扇了一下翅膀，建议道：“我觉得你该去杀玩家升级了。”
席泠翻了一下白眼，稳稳当当地在屋子里坐下：“升什么升，我刚劳累了两天！”
她闭上眼，却忍不住在想刚刚看见的情景。
那个拖着尾巴的女人，起先是在抖，痛苦地颤抖，然后她的疼痛似是无法抑制一般，只能通过撞墙来发泄，最后她停住的那一刻――
她已经失去了灵魂。
席泠难以抑制地抖了一下身子，她有些荒谬地联想到了其他的东西，然后她摇了摇头，摒弃掉了这个想法，又专心致志地思考起目前已有的线索。
她将理了一遍思绪，然后偏头看向乌鸦。
“喂，丫丫。”
她扬起一个笑，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看起来很聪明，和我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