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约了何望见面。
何望是个瘦高的男人,瞧起来并不大像个企业家。
席泠只略略扫了他一眼,便知道她和何思应该都是像了各自的母亲。
她将面前的咖啡递给他,对何望『露』出一个克制而有礼的微笑:“您好。”
何望有些愣地看她,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接了咖啡,却没有喝,只推到一旁:“抱歉,我不爱喝。”
席泠抬眉静静瞧了他一会儿,被杵了面子也不生气,只继续道:“抱歉,一直没有和何先生相处过,不知道何先生的喜恶。”
她将一旁的单子推给他:“店里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何先生自己点便是。”
何望的指尖微微地抖了一下,他抬眸深深地看了席泠一眼,抬手接了单子,却并没有点单的**,只搁到一旁,淡淡问道:“不必点餐了,杨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诡异而冷淡。
席泠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只静静看了他片刻。
他面容有些清瘦,颧骨突出来,眼睛却略略有些下凹,唇『色』也有两分白。
席泠低头搅了一下咖啡:“何先生生病了?瞧起来气『色』不大好。”
何望态度有些冷淡:“劳烦杨小姐关心了,近来公司事务比较多,劳累了而已。”
席泠眯了眯眼,没有作声,只轻飘飘地又扫了他一眼,没有下定论,然后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我母亲从未与我讲过我身世问题,近来网上热搜频发,我想来问何先生一句——”
她微微前倾了身子,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何望:“我与何先生,有血缘关系吗?”
何望微微低了下头,神情难得的有了变化,带着几分讥嘲:“杨小姐竟然信网上这些胡言『乱』语?”
席泠笑起来:“这么说来,我与何先生是父女关系了。”
何望不置可否,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道:“你找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他神情带了两分的轻蔑,看席泠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的凉。
席泠慢吞吞收回视线:“我见识浅薄,没有大事找何先生,耽误何先生时间了。”
她拎起包,拉开椅子,准备离开。
何望却忽然重重咳嗽了一声,然后他偏头看向窗外,神情还是冷冷淡淡,没有变化的:“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有些东西,不会少了你的。”
席泠静静站了片刻,侧头看向何望,最后她轻轻垂了一下眉,收回视线,没有多做评论,转身便离开了。
何望那个脸『色』,一瞧便是生病的模样,他却遮掩着不愿意直说出来,那多半是——
那个病,很重。
何思母女之前那么多年没有想起过折腾原身,现在却突然动那么大的手笔,多半和何望这个病有关系。
何望很可能是生了重病,难以治愈,又未留下遗嘱将财产全转交给何思母女。
那么,按照遗产分配,原身会拿到一大笔财产。
席泠“啧”了一声。
恩恩怨怨哪值得惦记这么久,财产分配才是原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