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痛感下调了百分之八十,席泠也明显感觉到,这次的疼痛,比上一次来得跟凶了些。
她皱眉忍着疼痛,抬头看向被缚在铁链上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皱着眉,神『色』是隐隐约约的痛苦,额头上的汗沁了一层又一层。
席泠抿住唇,移开目光,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国师大人书房里瞧见的东西。
同命蛊。
若是按照那纸条上写着的东西,那同命蛊想来还没有完成,她为什么已经和国师大人同痛了?
席泠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一直落在国师大人身上。
她总觉得,她瞧见那些东西,来得太过巧合了些。
依照国师大人的本事,若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她瞧见,她便是费劲了力气,怕是也不可能瞧见的。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现,如果不是这东西无足轻重,那便只能是
国师大人特意让她瞧见的。
席泠眉头拧得愈发得紧了,想了片刻,没有想出那个半张纸被撕去的地方是什么,只兀地想起了之前司一和司十一的对话。
司一平素是不爱说话的,那些白衣人瞧起来也都与他一个『性』子,怎么司十一会是个话痨且心思浅的人呢?
那些话,怕不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席泠盯着国师大人瞧了太久,国师大人忽地抬起头,几近全黑的眸子直勾勾地锁定了席泠。
席泠一激灵,下意识地对他扯了一个笑,还未说话,那人已皱着眉,撇开了视线,神情带着些不耐:“不要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嗓音带着些哑,有些勾人的意味。
席泠眨了眨眼,刻意模仿了一下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什、什么?”
国师大人又转回了头来,目光在她身上顿了片刻,又忽地移开了:“笑得真丑。”
席泠一下子抿紧了唇,还未说话,那人已迟疑着看了回来,声音轻了一分:“痛不痛?”
他顿了片刻,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一般,微微垂了眉,沉默了片刻,正要说话,席泠却忽的抬起眉,问道:“大、大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
国师大人歪头瞧了她片刻,眸子里是漆黑的一片,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一抬手,那锁链忽地便解开了。
席泠睁大眼,然后便瞧见国师大人走了过来,微弯了腰,一抬手勾起席泠的下巴,低头不知要做什么,又忽然眸子里的黑又忽然褪去,恢复正常了模样。
然后国师大人一拢眉,登时收回了手,似是在疑『惑』自己在做什么,片刻后,退了一步,问她道:“谁准你解开铁链的?”
席泠盯了他片刻,最后一偏头:“那铁链的钥匙在你自己手里,我哪儿来的本事开铁链。”她抿抿唇,一回头,垂下眉眼,十分委屈的模样。
国师大人看了她片刻,踟蹰了片刻,还是抬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然后他转过身:“走吧。”
席泠盯了他好片刻,确定他那反噬已经过去了,便慢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