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的好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她的秋水明眸中有着几乎溢出来的柔情,燕南惜看的低下了头,心底的嫉妒一点点蔓延开来。
“姑娘,青瑶侧妃到了!”若儿在门口通传道。
“正好!”有些尴尬的闻人语松了一口气,“殿下歇息片刻便随侧妃回去吧。”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在这儿么?”燕南惜低哑着声儿问。
闻人语本能的想点头,对她而言这半好不好的燕南惜比以往更难对付,话说轻了,人家当没听见,话说重了,人家真能当场吐血晕倒给你看。
“闻人语该说的话这些日子都已说尽了,至于能不能听进心里去是殿下自己的事,青瑶侧妃虽行为有失,但到底还是因为爱重殿下的缘故,还望殿下怜取眼前人。”闻人语诚恳而恭敬地对着燕南惜行了一个躬身礼。
这礼既是发自真心的劝导,也是不动声色的逐客令。燕南惜实在不能再在闻人府待下去了,否则宫内宫外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她倒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不能不顾及父亲和名骁。
“可是我…”燕南惜忽然有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愤怒,也很无助。
什么怜取眼前人,他根本就对那个柳青瑶没有一丝感情,厌烦躲开她都来不及,如何怜取?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摆脱我罢了,又何必硬塞旁人给我?”
闻人语浅然一笑,“你若非得这么想,我也没法子!”
又沉默了一会儿,闻人语转头对若儿说,“你去将侧妃请进来。”
哪有他们俩在屋内说话,却将人家名正言顺的侧妃挡在外头的道理?
“解语楼还有些琐事未料理,请恕我不能远送!”闻人语敷衍了一句,便想退出来。
哪知,身后的燕南惜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抱住她的双手有些颤抖,“我只是想守着语姑娘,这样也不行么?”
“您是尊贵的皇子,言行当为天下表率,实在不该这样!”闻人语面带怒容,用力挣开他。
“尊贵又如何?你也没有因为我是皇子的身份而改变分毫,不是么?燕南惜忽然高声道。
“燕南惜,我以为一场大病总算让你的性子改了一些,没想到我终究还是失望了!只一句,感情之事最不由人,你是,我也是!”闻人语冷笑一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你特意唤我进来就是为了炫耀他对你的一片痴心?”门外,柳青瑶衣裳单薄的站在寒风里,笑容惨然。
“我叫你来,是让你快些带他回去!”闻人语也没想到燕南惜会忽然抱住她,既让柳青瑶听见看见了,她更百口莫辩了,不过,她也无心去辩,旁人如何于她什么要紧,她只要守住自己的心,护住在乎的人便好。
“你既然已经有了燕名骁,就不能离他远一些么?”柳青瑶忍无可忍地朝着淡然从她身旁路过的闻人语喊道。
“青瑶侧妃,您大概忘了,这里是闻人府,是我的家!”
明明是有人赖在她家中不走,结果她被要求离远一点,拜托,如果不是碍着燕南惜的身份,她就只差没在门口撒狗血驱邪避凶了好吗?
“你明知道他对你一直不肯死心,你那日为何还要进宫看他,甚至守了他一夜,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若即若离只会叫他越陷越深么?”柳青瑶眉目之间满是恨意地质问道。
闻人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若儿先听不下去了,“恕奴婢无理,那日分明是皇后娘娘亲自来请我们姑娘去探望八殿下的,哪有我们姑娘拒绝的余地,再说那一夜,若不是殿下忽然病势凶险,加上整个梓芳殿的人哭的哭求的求,我们姑娘哪会回不来?”
若儿一张伶俐的小嘴不饶人,嘴里还念着狗咬吕洞宾。
“你…”柳青瑶被气的满脸通红。
“若儿这丫头出言不逊,我自会罚她,你说的都对,还请快些将八殿下带回宫中好生伺候,今后若非必要,闻人语也定然不会出现在你们二人眼前,恭送侧妃!”闻人语说完,带着若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阿弥陀佛,保佑那俩瘟神从今以后再别踏入我闻人府的大门了!”从厢房一路过来的闻人语像是捡了宝一样开心。
“姑娘还说呢!那青瑶侧妃对您如此无礼,何以您一点也不生气?”若儿始终忿忿不平。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又何必介意她几句无稽之言,更何况,她也是个可怜人!”闻人语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怜?奴婢瞧他不讲理的很!”
闻人语对着若儿笑笑,并未接话。
爱而不得,执念不消的过了这么许多年,不是可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