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放弃了，心里冒出个想法：她要死在这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闻声赶来的张云步，身后跟着俞修宴跟林正。
张云步：“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妗涟把乔木推下去了！”
“季妗涟和乔木两人掉水里了！”
不知哪些工作人员回答的，众说纷纭，让人不知所以，只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水里现在有两个人。
俞修宴朝着水里看了眼，心口咯噔了下。
岸上几个人竭力拖着乔木，因为衣服和发簪增加了重量，几个男人才勉强拉上一个。
水池央，还浮着个华丽的衣摆。
工作人员拉上乔木，正准备跳下去拉季妗涟，就发现有个人影已经窜到所有人跟前，二话不说的跳了下去。
等大家后知后觉，才发现刚才下去的不是别人，是俞修宴。
张云步和林正最是懵圈，瞪大了双眼反应了两秒，这才回过神来。
张云步抱着俞修宴随手丢给他的衣服，冲过去喊道：“快拉人！快拉人！”
冬天的温度很冰，更别提河水，工作人员只是拉着乔木都嫌冷。
在跳下去前还会思考下，泛着冷气的河水，真的不会哆嗦成冰块么。
只是张云步这一吼叫回了所有人的神经，登时大家都跳了下去。
哪有什么比得过人命重要。
俞修宴进的最快，立刻朝着季妗涟游过去，她被衣服托着向下沉，身子不知不觉朝着河底陷。
脸上泛着迷离，眼神像是慢慢失去的光辉，渐渐变得很淡。
跟日常神采奕奕，会冲他笑，调戏他，逗着他的底线的目光一点都不一样。
像是一双，快要消亡的眼睛。
俞修宴心中一紧，什么都思考不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季妗涟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清透的河面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看着远方，好像缩进了一个影子。
影子骤然靠近，变得清晰可辨。
俞修宴脸上的焦急显露无疑。
突然她冒出了一股安心。
她记得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情愫，是在初次见面，她被郑占元纠缠，也是俞修宴突然出现，突然将她包围起来。
就一瞬间，她产生了巨大的安心，因为待在这个人身边，就会免受一切伤害。
她感受到腰肢攀上一双手，将他深深地搂在怀里，头上厚重的感觉，不知不觉减轻了一些。
下一刻，她的脑袋被手托着，唇边附上一股柔软。
软软的，甜甜的。
无法呼吸的肺部重新苏醒，不到片刻，她便被拉上了海平面。
身子彻底软在俞修宴身上，视线随着刺眼的骄阳照射，忽的一黑。
等了好一会，她已经被拉上了岸，四周环绕着喧闹的声音。
有林正的，有柳纪的，还有好多好多工作人员的，却独独没有俞修宴的。
她莫得陷入一片恐慌，好像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让人害怕。
她想看看俞修宴。
季妗涟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去看，在骄阳的暖意下，俞修宴的影子逐渐出现。
身上湿答答的洇着水渍，周身被冷空气吹着，黑色衬衫贴着肌肤，散发着浅浅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