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的，很多特质就都深藏在心底，变成了本身的特质。
所以对他来说，他看人脸色的时间太多，察觉到的心思也太多，如今季矜涟细小的尴尬之处，他也就一下察觉到。
哪怕对方还是笑着。
白卓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却见她像是松鼠，立刻缩了下脑袋，便又微微笑着缓解气氛，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听齐星说你明天还得上工，早点回去休息吧。”
季矜涟点头，“好。”
坐上车的时候，季矜涟半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宛然，趴在窗台上不知想些什么。
只是好些时候，她才会忽然睁开双眸，一圈一圈的涟漪映射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光景上，仿佛在留恋什么又像是在淡忘什么。
蜷缩的手指间，轻轻捏着矿泉水，仿佛汲取着矿泉水中的温度。
好一会车子开到九号大道上，季矜涟的神色忽然有一些改变。
她坐车很少看风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盯着外头的景象一直看，深怕错过什么。
车子滑过街道边，她看见上次遇见小月亮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坑，像是小月亮日积月累在那站出来的坑似的。
越过灯光的闪烁地，季妗涟忽而瞥见灯光上的倒影。
自己不知何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模样是上车前还没有的，眼角高高挑起，眼睫被印的闪闪发亮。
嘴角弯的似一轮弯月，眼角的弧度几近自然，引得季妗涟冷哼了声。
对着窗台上的自己蹙着，低低道：笑屁。
好在车子越过了暗道，身边忽然传来好多的笑声，一圈圈的荡漾在车窗边上，她才隐隐望回来。
微笑的脸庞被光影稀淡，她才满意的闭上了双眸。
进入九号大道距离酒店不远，车子很快就驶入酒店的范围，司机找准了个位置倒车入库，转而轻声去叫季矜涟。
季矜涟应了声才回神，支起身子去开门，按钮才刚按下，车门腾起一下开始打开。
忽然对面的车门响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人刚好准备下车，他支在椅背上，眼眉似乎也有些疲劳。
眉头皱起，眼眶一圈因为疲劳红了半点，好一会他才抬眼，准备下车。
眼皮刚敛起，眼眶内就有人偷偷溜了进来，像是夜里一抹色彩，直直的落在眼睫处。
俞修宴像是没想到，他怔住了好一会，看着季矜涟嘴角偷偷地向上勾了圈，然后视线大胆直爽的盯着他。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倒也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
直到季矜涟清淡的笑了下，说：“你今晚也回家吗？”
“嗯。”他说，说完补了一句才说，“你呢？”
“我也是。”季矜涟跳下车，按了下按钮将门关上，然后站在车边等着俞修宴。
俞修宴拿过脚边的伞，伸手将伞面支开，轻轻地撑到季矜涟的头顶，季矜涟不喜打伞，除了大雪外都不爱撑着。
两人对此的举动并没有拒绝，俞修宴反手将车门关上，跟着她并肩走着，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就息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