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谢过季先生的招待了。”
“不必客气。”季延之又咳了声，小小喝了口汤。
齐星对于年夜饭的看法，就是吃完就散的饭局，这下也只光顾着吃东西，没太在意他们的对话，往年也是如此。
况且往年的话题本身就少的可怜，日常的慰问以外，就不会再有其他声响，真是吃完就散。
这次大概是有白卓然在，季延之意外的多说了几句：“听闻白先生的项目要在国内开展，是要留在国内吗？”
季矜涟手一抖，发出碰撞声，引得季延之朝她看去。
白卓然同样匆匆瞥了一眼，才说：“要的，具体日期还要看项目的进程。”
“是吗？”季延之眼底仿佛划过什么光，让人阴恻恻的害怕，“意思是项目要是一直做不好，你就得一直待在国内？”
这话意思很明显，就像是在赶客一样。
就连齐星都听出来了，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季矜涟。
谁知季矜涟什么表情都没有，依旧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吓得齐星嘴里的排骨差点吐出来。
他是不相信季矜涟会那么淡定的。
因为往年的任何不愉快，话题都来自白卓然。
没人知道季延之为什么对白卓然那么讨厌，也没人知道白卓然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堂堂季氏集团cEo频频驱赶。
只是从懂事后，季延之就不太允许季矜涟跟白卓然过度接触，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季矜涟毕业之际，白卓然突然提出要出国发展，消息来的措不及防，最慌乱的莫过于季矜涟。
外界都说，这场战斗中是季延之胜利了，逼得白卓然只能出国待着，无法飞升成为季氏下一任总裁。
但是齐星知道，季延之不会做出伤人的手段，逼迫就更加不会。
白卓然没有季氏的血脉，但从小跟在季矜涟身边，早就胜过太多的血脉了，季延之自己看在眼里，不会赶尽杀绝。
正因为此，季矜涟跟季延之总是会因为这些胡言乱语争上一两句。
但现在，当着季矜涟的面，季延之说出这番话，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齐星说什么都不信。
等打量好久，看到季矜涟将牛排切成小丁，一个个摆好然后吃掉这个小习惯后，才确定这个人是他的表姐，亲的。
白卓然放下餐具，正式地说着：“我想不会，我相信我的团队，这次投身的是医疗项目，如果时长需要拉到未知，那或许这个项目就不该产生。”
“明白了。”
季延之细长的眼睛如盘丝，跟季矜涟的如出一辙，都有着勾人的意思，只是季矜涟是诱惑，季延之却是威慑。
季延之：“提前预祝白先生项目顺利完成。”
“谢谢。”白卓然抬起酒杯，两人敲了下餐桌，隔空碰酒。
酒杯刚放下，季矜涟就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得装作不在意。
在季延之跟前，能达到这样的结尾已经是最好的方式。
但无论是谁赢得头筹，季矜涟只希望这场饭局安静吃完，然后迅速散场。
现在的氛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难受，这种难受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她很早开始，就想要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