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宴：“……”
他默默地放低了车速，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听见季矜涟爆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季矜涟想了半天都没什么好词，又把注意力放在俞修宴身上。
他不说话，表情就显得很清冷，外头的光晕悬在他的脸侧，灯影绰绰，斜照着他的骨节就很柔，细长柔软，像是一首诗。
盯得仔细，忽然俞修宴偏了下头，视线正朝着自己看过来，季矜涟记得，第一次见到俞修宴就感觉他的眼睛很深，像是带着浓重的色彩。
有着深沉的琥珀感，像是青山松露，又像是潺潺流水的碧石，藏着东西太多，让人一下子看不透。
季矜涟不喜欢看不透的人，但是喜欢帅哥。
她深深的叹息，深觉要是没有这张脸，或许她跟俞修宴压根就不会开始。
颜值主义至上的季矜涟，脑子里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或许没有这张脸，可能她也会被现在的俞修宴吸引的。
只是正好，俞修宴长了张好看的脸。
“我想到了！”季矜涟惊呼，视线穿过俞修宴看向窗外。
窗外高挂着一轮弯月，掩在高楼上，矮矮地蹭着白雪的被褥，发出的稀微光亮。
季矜涟眼里印着月光，就像藏着星星说：“就叫小月亮，好不好听？”
跟小太阳凑一对。
她期盼着赶快有个回答，然而俞修宴不紧不慢，并没有开口，引得她垂头低眸，忽然怔愣住。
俞修宴在看她。
那种看不是瞧一眼或者揶揄的，他就直接的盯着她，目光一动不动，深怕错过什么好景色。
季矜涟莫名的紧张，很久没被人这么盯着打量，反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
“你看什么？”她拽着围巾垂下的流苏，缠绕在指尖。
俞修宴听着她的话，无意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停顿片刻，稍微使自己回了会神，目光就自然的偏移开了。
季矜涟一脸懵然，遇上哑巴新郎，真是操碎温柔新娘心。
她哼哼两声，“肯定是被我取的名字迷傻了对不对？”俞修宴不愿意说，季矜涟也不会主动挑起，自然的将话题移开。
“嗯。”
变灯间隙，俞修宴抽空回了句，稍后一踩油门，看着眼前的霓虹乱象。
*
回到酒店，季矜涟已经盖章决定就叫橘猫为“小月亮”了，甚至还网购了一堆的商品。
等商家突然发来快递停运的消息，这才怔愣住，急忙退出看了眼日期。
居然要过年了。
她低垂着眼眸，睫毛一点点的颤动，手里握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该干嘛。
她翻动着微信，找到白卓然的对话框，自从上次说要回来以后，季矜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消息还停在问他回来多久那之后。
季矜涟点开输入，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要说“回来了吗？”还是“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句话好像都带点亲密，促使她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
俞修宴没怎么去看季矜涟，也就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只是他正好也在想事情，就彼此沉默着走过了到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