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谁说我来跟你……”
凤孤城一听，整张脸都烧红了，当即反驳，可又没茉儿那般口无遮拦。
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顿了下，回身看向程璃茉顽皮的小脸，有些懊恼的道：“你又寻我开心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就喜欢逗小哥哥！”
程璃茉眨了眨眼睛，伸手拉住凤孤城的胳膊进了内室坐在桌前。
“城哥哥来找我有事吗？”
“茉儿，你为什么欺负小金？”
凤孤城知道程璃茉最会打马虎眼，于是干脆直截了当挑明了来问。
果然程璃茉听了，故作不解的回道：“什么欺负小金？城哥哥的话我听不懂哎！”
“程璃茉。”
凤孤城突然义正辞严的喊了她一声。
他从没连名带姓的叫过她，这次看来是真生气了。
程璃茉暗暗吐舌，伸手扯了扯他衣袖道：“城哥哥生气了？”
“你为什么那么对待小金？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让它更仇视你反感你，那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它听话配合为你疗伤？”
说穿了，凤孤城还是担心程璃茉的伤，她这样折腾小金，小金还不恨死她，他这么多天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程璃茉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八成自己暗地里干的‘好事’被凤孤城发现了。不过她挺惊讶的，小哥哥心眼儿越来越多了，打从她受伤后，她觉得他成长的飞快，连她都快瞒不过他了！
“城哥哥别生气了。”
程璃茉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那你告诉我原因。”
凤孤城打定主意不让她蒙混过关。
程璃茉见搪塞不过，只得开口解释。
“金羽泠鸢的确野性，城哥哥虽然收服了他，可要驯化它还是有相当的难度的。
如果只凭日常的相处，至少也要几年时间才能真正让它成为城哥哥的心腹。
不过若是加速它的灵智开化速度，那么再驯化起来就要容易多了。”
“加速它的灵智开化速度？茉儿，你确定你做的到？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方法？”
凤孤城听了程璃茉的解释，分外惊讶。
据他所知，妖兽的灵智开化是从五阶以后开始，每升一阶，灵智就会增长一些，直到七阶化形成为妖修，它们才算真的踏入了修行之列。
可是从五阶到七阶，那可是相当漫长的时间，有的妖兽甚至要耗上几百年的时间。
而灵智也只能在开了灵智以后在这几百年中慢慢积累增长起来。他从没听说过，灵智还可以人为增加的。
“城哥哥没听过的东西多着呢。”
程璃茉笑了笑，继续说道：“在普通人眼里，妖兽灵智开化需要漫长的时间积累，别无他法。可是在我们药灵师眼里，这世上就没有不能走捷径的事情。”
因为药灵师，本身就是天道赐给修行者的捷径，不过能走这条捷径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可是一旦走上这条道路，那就代表着未来修行之路全是捷径。
凤孤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又是茉儿药灵师这个强大的背景在支持。不过他很好奇，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加速妖兽灵智开化？
心里想着，凤孤城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茉儿，你所做的事，就是加速小金灵智开化的捷径？可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程璃茉听了笑道：“城哥哥又忘了？经历永远是提升自己的唯一捷径，但对于小金，我采用了另一种修行方法来达到提升目的。
这个方法名叫五蕴诀。五蕴诀是通过刺激色，受，想，行，识五蕴，来提升灵智的方法。
众所周知，五蕴合和组成人身个体，色蕴代表物质，受想行识代表精神。
刺激五蕴，就是要让小金短期内经历物质和精神的高强度碾压，从而使它潜在的灵智被激活。
物质上，城哥哥已经给了小金，日常的照料陪伴都算，这精神碾压自然是我来。
你也知道，欺负人的事我最拿手，做这事再合适不过！”
说到最后，程璃茉还幽默了自己一把。
凤孤城听了失笑，她还真没说错，论做坏事她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每每把人气个半死又无处发作。
顺走苍梧灵宝，打脸程璃珠，血坑尉景焕，拐走梅清儿，灌醉尉景明，还有日常对他的各种有意无意的小撩拨，让爱她的人爱的她死心塌地，恨她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她行事带着邪气，有时候蔫坏的，不声不响踩你最痛之处。虽然疼，可也让人警醒。
被她整过的，死都忘不了她，可她暗地里对人的好，也能让人记一辈子。
“所以你拔掉它的金羽，给它厌恶的吃食，让它怒，让它恼，让它压抑，都是为了刺激它的五蕴？”
之前觉得小金可怜，现在凤孤城不这样想了。小金能被她这样敲打磨练，算起来还是小金的造化。
就像君落尘和凤子铭，被她用焚天离火阵差点烧成灰，最后还不是一样对她死心塌地？
相信日后小金也会明白茉儿的苦心。
“哎呀，糟了！我怕是坏了你的计划。”
凤孤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突然懊恼的说了一句。
程璃茉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凤孤城了苦笑道：“刚才见小金被欺负的可怜，我让人给它送了些吃食过去。”
程璃茉笑了笑道：“无妨，它此刻憋屈的要死，看到有人还惦记着它，肯定感激涕零。
从今天开始，我做黑，你为白，不出半个月，必将它驯的服服帖帖。”
“还是你有办法。”
凤孤城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小金的尾羽你带回来了？有用？”
之前看她揣进了怀里，没随手扔掉，看来应该是还有用处。
程璃茉听了，立刻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药品，倒了几粒浅金色的灵丹出来，笑道：“我之前不是说，有方法缓解吞灵丹的药效吗？就是这个。”
凤孤城狐疑的接过，仔细看了看，立刻猜出了端倪。
“这是……用小金的尾羽炼制出来的？”
程璃茉点头道：“这是金羽补血丹，低级臻品灵丹。虽然比不上小金的血，可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不仅灵气足还能补充气血，刚好帮我缓解吞灵诀后遗症。”
“难怪小金看见你就炸毛，敢情你拿它的金羽炼了灵丹。”
凤孤城想起之前小金一见程璃茉就恨不得跟她掐架的模样，就忍不住啼笑皆非。
“反正拔都拔了，还不废物利用一下？”
程璃茉灵眸微转，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确定这样下去，小金不会恨你入骨？”
凤孤城虽然对茉儿层出不穷的各种仙法已经司空见惯，但还是忍不住确认道。
“那就要看城哥哥表现了！别忘了，你是白月光，我是黑莲花啊！破坏的事我做，引导的事你来，小金是你的灵兽，往哪个方向发展当然也由你决定。”
程璃茉的意思很明显，她只负责帮助小金加速灵智开化，引它向善的事还得凤孤城这个主人来。
凤孤城想了想，郑重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引导它。”
五阶妖兽，在灵智上还是个婴孩，只会痛了叫，饿了喊，不舒服了就闹腾。
程璃茉施展五蕴诀，就是让它更多更早的感受到人类世界复杂的情绪。让它从身体到灵魂进行一次密集洗礼。
事实上这跟普通修士洗髓伐骨道理是一样的。只是普通修士修的是体魄。小金修的是灵智。
相信在她和城哥哥一黑一白的完美搭配下，小金会很快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到时不仅小金得力，城哥哥也拥有了一个强力帮手。
要知道，五阶妖兽，那可是相当于人类元婴强者的修为啊！
玄谷多这样一个守护兽，便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就在小金浑身金灿灿的翎羽被程璃茉薅的七零八落时，小金终于是忍不了爆发了！
它再也忍受不了程璃茉的狂虐，一日三顿的飞禽大餐也就罢了，她隔三差五薅它的金羽实在让它要崩溃了！
它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原本金灿灿，流光溢彩的金色翎羽如今被薅的跟秃鹰似的，小金连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他是雄兽，可也注重仪表好吗？如今被程璃茉搞成这副德行，它怎么出去见人？
这死丫头居然还对外宣称，它是因为水土不服而脱毛，心情郁闷而情绪低落。
可它分明是被她揪秃的，被她气的成天只想躺尸不想见人好不好？
呜呜……
好想念临风崖，那时他多么英姿飒爽，多么潇洒恣意，没人敢这么欺辱它，因为它是霸主！
可是自从被主人契约，它的生活就多了无数烦恼。
最让它恼火的就是程璃茉那个死丫头，仗着主人宠爱，对它为所欲为！它恨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
可是主人爱她爱到骨头里，宠她能宠上天，它不能恩将仇报，让主人伤心。
主人是世界上对它最好的人，这半个月，主人把它当亲人一般看待。
衣食住行，亲力亲为。灵草灵丹，说给它就给它，毫不吝啬。看着它因为不适应玄谷，总是闷闷不乐（其实是被程璃茉气的），还特意去采灵泉水，晨曦露给他疗伤去病。
有一次它睡的迷迷糊糊，看到主人抚着他的羽毛叹气，还跟常青他们说，要是它再持续低落下去，他就放他回兽虫谷。
它感动的不行，那晚鸢目里竟莫名淌出了泪。
眼泪啊，那是进阶妖修才能修炼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早就被他修炼出来，而且它的五感越来越灵敏，它感觉除了外形，自己已经是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