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家主何必生气呢?我们不过看到天生异象,过来凑个热闹。可不是诚心捣乱!”
青袍老翁宁不求眼珠一转,立刻嘿嘿干笑着解释。
而大汉宋超也立刻圆场道:“尉家主,可不是我们捣乱,你看现场几十个人看着呢,大家伙儿不过是关心瀛洲尉氏罢了!”
这两人见风转舵快如闪电,一旁的黑袍听了冷哼一声,毫不畏惧的道:“咱们的确不是故意捣乱,只是要向尉家主讨个说法,那玄谷到底是不是天斗地形,你们这大阵到底是不是混天归元子阵?尉家主还是说清楚的好!”
宁不求和宋超是仅次于五大仙门的飞云宗宗主和苍龙门门主,实力皆在结丹八层,而黑袍散修名叫廉祁,乃是一元婴高手。
因为实力差距,宁不求和宋超都不敢得罪尉绍,而廉祁因为独来独往,实力也颇有些看头,所以对尉绍并不忌惮。
这三人都算是修仙界响当当的人物,要是真联合起来五大仙门任何一门也都要忌惮三分。
此刻见他们异口同声,尉绍也是心下暗骂: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就被他们三个给盯上了呢?
想至此,尉绍眸光一闪,回道:“三位恐怕是眼花看错了!这是本门试炼弟子的试炼阵,不是什么混天归元阵。”
“是吗?可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大阵连接着北域的玄谷,期间充斥着灵气和气运,不是混天归元子阵还是什么?”
宁不求见尉绍不肯承认,立刻指着下方正逐渐消散的‘蒲公英’反问道。
“那‘蒲公英’异象不过是瀛洲尉氏弟子们的高低等次形成,根本没有什么所指。几位可不要再胡乱猜测了!”
尉绍暗瞪了宁不求一眼,立刻狡辩道。
“说的真好听!尉家主莫非觉得我们都眼瞎心盲吗?我劝尉家主还是坦诚相告,不然我廉祁就广邀天下修士,集体前来瀛洲尉氏讨伐!
到时候引起众怒,尉家主可不要怪廉某无情!”
廉祁可不吃尉绍那一套,语气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尉绍听了,气的咬牙切齿,狠握拳头阴森道:“廉祁!你这是诚心跟我们瀛洲尉氏作对吗?难不成你还想跟老夫较量较量不成?”
“是又怎样?你当我廉祁怕你不成?”
廉祁丝毫不让的态度,让尉绍十分恼火。
大庭广众被人如此挑衅,他若是不拿出点威严来,以后怎么服众?
想至此,他御剑上前,一股元婴四层的超强气息铺天盖地爆发出来。
“廉祁!老夫百般礼让,是你冥顽不灵!你捣乱我瀛洲尉氏,我若就这么放你离开,日后难以服众!
也罢,今日我就与你切磋切磋,也好给众人一个警告!”
尉绍的气息一经爆发,登时碾压了一众修士,围观的几十个人登时后退了一半,只剩宁不求,宋超,廉祁和寥寥可数的几个修为略高之人还能原地站稳。
不过他们脸上还是显露出一抹戒备与忌惮,有的人甚至手掌已经在运转灵力,生怕吃了亏。
尉绍扫了那些人一眼,满脸都是不屑。
在他眼里,除了廉祁,其他人都是蝼蚁一般的货色,不过廉祁也就是仗着进入了元婴期才如此嚣张,可他元婴一层,怎么能跟他元婴四层相比?
他就算能多坚持一会儿,也早晚是他手下败将!
“尉家主既然有兴趣和在下切磋,那在下必定奉陪!不过切磋归切磋,混天归元子阵的事,尉家主还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否则,就算今天我问不出结果,明日也会有更多人来向尉家主讨教!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廉祁并没有给尉绍半点掩饰的机会,直接将问题挑明了来说。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立刻开始附和。
“对!尉家主最好不要逃避问题!”
“这大阵是只有你们瀛洲尉氏有,还是其他仙门都有?你还是说清楚!”
“还用说吗?五大仙门怕是全都有!我们今天到瀛洲尉氏,明天就去昆山凤氏,后天就到苍梧程氏,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众人此起彼伏的开口帮腔,甚至连距离远的人也一致举手表示同意。
尉绍脸色阴沉的望着这一幕,拳头握的咔咔响。
今日若不给他们一个警告,只怕后患无穷!
然而就在尉绍刚要准备出手时,下方突然有一门人高呼:“家主不好了!大公子突发头痛,疼的满地打滚儿,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尉绍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和廉祁争斗,立刻降下身形,一把抓住那门人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景焕不是在修炼吗?怎么会突发头痛?”
“家主!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公子突然冲出密室,疯了似的喊叫救命,抱着脑袋满地打滚,还让我赶紧叫您回去救他!”
门人被揪住衣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赶忙一口气表述完成,生怕说慢了一步,就惹得家主发怒!
家主的脸色好阴沉啊!还有这禁地……似乎人也太多了吧?
那门人偷瞄了眼四外天空被火光映照出的人影儿,使劲儿咽了口口水。
这些人,都是打哪儿来的啊?
可尉绍已经再听不下任何一个字,一把甩开那门人,飞快奔向尉景焕的住处敛香居。
廉祁一见当即眉头一皱,立刻也要飞身跟上去,可却被瀛洲尉氏几位长老拦住了!
“站住!那是我瀛洲尉氏的内院,没有邀请不得擅入,各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风长老扫了眼在场众人,身子一横,一股元婴一层的气息爆发出来。
众人心头一凛,而廉祁在看了眼风长老后,竟然真的没有动。也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暂时的对峙中。
而此时的凤孤城和程璃茉也已经趁乱闯进了禁地。
凤孤城在看到昏倒的尉景明和惨死的尉言后大吃一惊,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尉言长老……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尉兄,尉兄!”
凤孤城望着满地的血肉,整个人都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忙蹲下身扶起昏迷的尉景明,叫道。
“叔父……叔父!”
尉景明因为转运冲击而昏迷,此刻转运成功,他自然也恢复了原状,如果不是此刻心情悲痛,他一定会发现自己体内的筋脉气血通畅了无数倍。
但此刻的尉景明满心满脑都是血肉模糊的叔父,哪里还能感受到其他?
“叔父!叔父!为什么?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留下孩儿一个人?为什么?”
尉景明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爬到尉言身旁抱着他的残尸痛哭不止!
“尉兄……节哀顺变。”
凤孤城望着尉景明悲痛欲绝的模样,只能叹息着安慰。
“叔父,我们回家吧!孩儿带你回家……”
尉景明哭了许久,终于还是止住悲痛,跪爬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捧起地上的血肉放到尉言残躯身旁。
凤孤城和程璃茉见状,也是一语不发的开始帮忙。
程璃茉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黑色披风铺在地上,让尉景明和凤孤城小心将尉言的残尸抬了上去,周围的血块,不管大小也一一捡起放到了披风上,最后,尉景明将之包裹而起,紧紧抱在了怀中。
“叔父!你为什么要来禁地?为什么要和家主起冲突?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孩儿?孩儿以后该怎么办?”
尉景明泪流不止。
亲眼看到自己信任的人杀害了自己最亲的人,这种打击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了的!
最可悲的是,他不知谁对谁错,他到底该为叔父报仇,还是听信家主的话,站在瀛洲尉氏的立场大义灭亲?
“尉言隐瞒病情,包藏祸心,私闯禁地,给瀛洲尉氏带来灭顶之灾,他该死!”
“他是瀛洲尉氏的叛徒,死有余辜!”
家主的话言犹在耳,可尉景明却难以置信。
叔父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叛门的事?他不相信!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