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公输零道，“先欠着，以后赔给你的。”
猪八戒还想再闹，但听到田雨辰打了个嗝，吓得直哆嗦——这下子完全反了过来，猪八戒见到了田雨辰反而怕了起来，大概是那周身的电流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公输零将猪八戒从地上拉了起来，锲而不舍地问道：“猪老哥，这个农场到底在哪里哇？”
“农场就是农场啊。”猪八戒想当然道。
公输零无语道：“我是问这里具体位置，是在逐鹿大地？河洛地区？三分之地？还是云梦泽？”
“你在说什么？”猪八戒一脸懵逼望着他，“你说的那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一种无力感席卷公输零的全身，他算是知道了，在四百年前，或许这些地方或许都还没被正式命名，所以他现在在哪里只能慢慢摸索了——当然那个农场主多半是知道的，可是他是不会说的，不会向这个来自未来的“不稳定因素”透露太多。
于是公输零只得再问一些其他问题。
“你们这个农场有多少人？”
“人？”猪八戒白了他一眼，“只有住在白宫的人才是人。”
“白宫？”公输零指着身后百米之外的白色楼房，“你是说只有住在那里面的才是人？那个丹蔻还有农场主都是人类？”
猪八戒点头道：“对，他们是天美神殿派来管理农场的神职人员。”
“神职人员？”
公输零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今知的身影——她是稷下天美商城的首席执行官，也属于天美神殿的神职人员，战斗力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恐怖”，用四个字形容就是“恐怖如斯”。
如此说来，即便是四百年前的天美神殿的神职人员实力依旧不可小觑——方才农场主施展的重力法术，在星耀峡谷佣兵中的那个法师女孩见黄月英使用时就十分震惊，说那是失落的法术。
也就是说四百年前，重力法术还没有“失落”而正如后世的火系、木系、土系法术一样被广泛使用？
“那住白宫里的人有多少？”公输零又问。
猪八戒掰着手指数了数，而后说道：“加农场主一共十三个人，他们都很厉害的，有战士，有法师……要是不厉害也管不住这么俺们。”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土地里劳作的魔种们陆陆续续地扛着锄头，挑着水桶往一个方向涌去。
“要开饭了。”猪八戒说着也往那个方向走，走了两步回头招呼后面的人，“走啊，农场主把你们交给我，你们就是我的小弟了！”
公输零心想谁是你小弟了，倒也带着田雨辰一起跟着去了。
到天麻麻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猪八戒说的食堂。
这食堂也是石头砌成的一个房子，方方正正的，上面盖着瓦片，看上去十分简陋。
他们随着猪八戒一同走进去，恢复了神智的田雨辰再次像小老鼠一样前怕狼后怕虎——不过这里面真的有狼有虎。
公输零大致数了一下，来来往往的魔种少说也有七八百个，他们身上的动物化特征十分明显——唯一区别大概就是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解放了的双手就能用来握住工具进行劳作了。
黄月英曾跟公输零讲过，人能从其他动物中脱离出来成为万物的灵长，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人类直立行走，解放的双手能够用来制作和使用工具。
而这些魔种大多都能直立行走，进化出来的双手虽不及人类手指那般纤长灵活却也能做简单的伙计，关键是他们的体力和耐力都比普通的人类强太多了。要是放任他们进化的话，总有一天能超越人类——超越人类会变成什么呢？
公输零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了，后世长生殿的魔种就强得要命，难道就是进化的力量？超越了人类，成为了他们自己口中的“半神”。
猪八戒带着他们去排队，然而那所谓的晚餐公输零却是半点食欲也没有——一些黄色的糊糊和一些青菜头、薯类混合在一起，看上去真的像是猪食。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猪八戒又囫囵地吃了起来。
看他吃得那么香，公输零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现在他知道那黄色的糊糊是什么了，就是谷物的外壳碾碎后的东西，俗称——糠。
公输零吐到了地上，将自己这碗推到猪八戒面前，说道：“你一起吃了吧。”
转头再看田雨辰——作为一个有节操的吃货，他也抗拒吃“猪食”，于是学着公输零将碗推到了猪八戒面前。
猪八戒说了句“不吃拉倒”，就将另外两碗悉数吃干抹净，速度快得公输零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咀嚼，直接生吞。
就在吃饭的时间里，陆陆续续不少人围过来，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公输零和田雨辰，他们的眼里有好奇，也有恐惧。
“不用怕啦！”猪八戒道，“农场主已经把他们两个丢给俺了，跟俺们一样种庄稼的！”
“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做得了什么？”
“这下猪八戒的业绩就不是最惨的了，哈哈哈……”
对于他们的戏谑，猪八戒似乎完全无感，依旧埋头吃糠。
于是又会听见谁说：“就知道吃吃吃，除了长一身莽肉，能起个啥子用？”
“他本来就是条猪，能吃才是福，多长点肉杀过年猪来给大家伙打打牙祭！”
公输零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他想着如果是他被这样拿来调侃的话多半是会生气的，而猪八戒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干掉了三大碗糠搞的糊糊之后，摸着肚子心满意足道：“回窝睡觉咯！”
公输零以为他说的“窝”是一个比喻句，在英雄学院时英布也老是管他的床铺叫狗窝，可真到了，公输零才发现是真的窝，真的是窝！
所有的魔种都住在这里，木头搭的一个长棚，里面铺着干草，一个挨一个地睡下。
公输零个田雨辰作为新来的，还得自己去找干草来铺“床”——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公输零受不了的是棚里的气味。